筆趣閣 > 趙輕丹慕容霽 >第五百九十二章 作詩
    袁皇后補充道:“不瞞你說,本宮也想爲岄王再物色物色合適的人選,畢竟你三哥年紀也不小了,如今連老六都已經成家了,加上經過你替他醫治,他的腿已經好了大半,說不定很快就能完全康復了。可是時候替他挑選一戶合適的人家說說婚事了。”

    趙輕丹笑了笑:“您爲三哥也是操碎了心。”

    袁皇后跟着笑了起來:“本宮爲岄王的這份心意,和你爲霽兒所操的心是一樣的。無非就是希望他們以後能過得好,這找丈夫也好,娶妻室也好,都是人生中一件格外重要的大事,關係這一生的幸福,萬不能馬虎了。”

    兩人於是便說好,等到詩詞宴的時候,就一同出宮去。

    詩詞宴這一日,說來也巧,竟是剛好下起了今冬的初雪。

    這樣落雪的天氣,也並沒有阻止京中貴女們紛紛前來赴宴的心思。

    做東的人家包下了滿月樓,庭前掃雪,恭候各位閨秀的到來。

    早有知道袁皇后和若蘭公主出宮的官夫人,提前做好了準備。

    在滿月樓的二樓雅間,爲她們佈置好了隱蔽的坐席。

    從下面看,根本看不到樓上是什麼狀況。

    不過,他們從樓上往下看,則是每個人的情況都能看得清楚。

    這官夫人和媒婆在邊上殷勤地介紹說:“回娘娘、回公主。整個詩詞宴會有三輪,前兩輪都會淘汰一半的人,並抉擇出更出衆的那一半。到了最後一輪,是隻會挑出頭籌,所以最後一輪也是最有看點的。且每一輪都會有不同的題目,好讓閨秀們按主題發揮。”

    趙輕丹點頭:“聽着有點兒意思。”

    沒敢讓這兩位主子等太久,詩詞宴很快就要開始了。

    趙輕丹往下看去,發現大堂之中坐滿了鶯鶯燕燕,各有千秋。

    她不由感慨,這安盛京城的水土果然是養人。

    眼見到的多半都是美人,只怕這樣的規模送進宮去直接參選秀女,都不算怠慢。

    但是,詩詞宴最公平的地方在於,無論這些姑娘家中父親的品級如何。

    只要在朝爲官者,甚至是有名望的商賈人家,家中的女兒都可以參加。

    如此一來可就更加吸引人了。

    更有不少高門想借此機會,讓自家女兒出盡風采,之後能順利嫁個好人家。

    所以這宴會也有一個衆人心照不宣的條件,那便是參加者都是未有婚配的女子。

    第一輪以瓷器爲題。

    偏巧滿月樓的大堂中擺放了不少精緻的瓷器。

    看得出來,這酒樓的主人頗有風雅之趣。

    這題單單聽起來有些難,畢竟,瓷器並非人人熟悉,人人瞭解。

    其中名貴的瓷器更是隻有家境優渥者纔有機會見到。

    好在在座的多半都是出身不俗的女子,見識頗豐,多能寫得頭頭是道。

    在時間到了之後,評選的幾位女先生將衆人的詩詞收集起來,一一過目。

    過了一會兒,他們挑選出其中較好的一半,分別念出作詩者的名字。

    這些人就意味着可以進入下一輪的角逐。

    被唸到名字的人自是欣喜,而被淘汰的,則難掩失落。

    這第二輪的題目是“春花”。

    如今是在冬天,還要過些月份纔到春天。

    雖說題目聽着通俗,作詩不難。但難就難在意境。

    畢竟詩詞講究的是當下的感覺,而現在時節不對,很容易變了味道。

    果然有些人面露難色,好一會兒才提筆。

    又過了一段時間,方纔勝出的人所寫的詩詞再被提交上去,再次抉擇出了八位勝出者。

    這八位獲勝之人,順次進入了最後一輪的比拼。

    最後一輪的題目是“雪”。

    這回倒是符合意境了,外頭現在正下着鵝毛大雪,她們以此爲題,也算有個參考。

    但最後一輪的規則和方纔有些不同。

    八人中,誰最先有思路,可以先開口吟詩。

    而其他的人若覺得自己能勝過先前那人所作的詩,可以在之後作出詩句,跟前一任比較。

    若勝出,則前一人被淘汰。

    若比不過,卻是自己直接被淘汰。

    很快,就有一女子上前唸了一首詩。

    她作的中規中矩。雖說挑不出錯處來,但也少了些韻味。

    不多時,就有一人開口挑戰,作了另一首詩,果然將之前的給比下去。

    這首詩頗有些韻味。

    將雪比作冬絮,辭藻華美,用詞不俗,邊上的人果然露出了猶豫的神情。

    畢竟如果她們所想的內容比不過這位的話,就要直接被淘汰了。

    這時,有一女子出口揚聲道:“柳姑娘的比喻雖好,意境卻寡淡了些。小女不才,也做了一首詩,想來跟柳姑娘切磋一下。”

    袁皇后聽到這話不由挑眉,趙輕丹也跟着失笑。

    她後一句說切磋,前一句卻說人家意境差,真是一點都不懂自謙。

    袁皇后忍不住問:“這是哪家的女兒?”

    邊上的官夫人忙解釋道:“回娘娘,這位是光祿寺卿許年,許大人家的小女兒,許安禮。”

    袁皇后又問:“是哪個安?又是哪個禮?”

    在對方解釋之後,皇后點了點頭。

    “這姑娘的名字倒是取得知書達理,但性子瞧着卻是跳脫了些。”

    袁皇后剛說完,樓下的許安禮就娓娓念出一首詩。

    “家有人間色,風動冷梅香。臨窗止水沸,坐看遠山白。”

    這詩一出,周遭卻是安靜的一瞬。

    她寫的其實是尋常風景,甚至通篇沒有說一個“雪”字。

    但那一句“遠山白”,彷彿是遠處的高山上白雪皚皚,山體被大雪漸漸覆蓋住。

    這景象躍然眼前,的確頗有趣意。

    同方才那位被叫做柳姑娘的所作的詩相比,就意境方面,還是高出一些的。

    袁皇后若有所思:“這倒是怪了,這位許姑娘,眼瞧着不像是會做出這樣詩句的人。人家說相由心生,詩亦然。她卻是例外。”

    趙輕丹看向許安禮,目光卻不由落在她身後的另外一位女子身上。

    那女子一言不發地坐着,好像在第一輪就已經被淘汰了。

    但她氣質很特別,即使在喧囂的人羣中,也顯出一抹冷清、嫺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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