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趙輕丹慕容霽 >第一千三百五十四章 傳信
    紅茉點了點頭:“不錯,其實渝北多來年都沒有放棄過對西域的野心,這一次能這麼成功,也是讓人意外的。西域雖然是小國,防禦卻是極好的。何況那裏財力富庶,資源充沛,想要拿下將其變成自己的附屬國,是很不容易的事情。渝北軍能做到,歸功於一樣東西。”

    小酒越發好奇起來:“你別吊我的胃口了,快說快說!”

    “此物名爲牛頭弩。雖然是這個名字,卻不是意味着它是用牛頭做的,而是用來形容這東西需要很大的力氣才能射出。據說使用的時候,需要軍中力大無窮的人或者多個士兵合力,才能發出一支箭。但是每一支箭都比普通的弓箭要沉重且長,更是效力非凡,便有了‘穿雲箭’、‘一箭穿雲’的說法。”

    光是聽到這個名字,小酒就忍不住慨嘆了。

    “穿雲箭?這射程得有多遠啊,再加上比普通的弓箭要威力大得多,豈不是尋常的盾牌根本沒有辦法擋住?”

    紅茉沉重地點頭:“不錯!據說正是藉由牛頭弩的作用,渝北軍在西域如入無人之境,他們即便讓工匠打造了數不清的加厚的盾牌,每每碰到牛頭弩,只要被射中了,盾牌就像是廢鐵一樣整個被鑿空,盾牌之下的人也自然活不了了。”

    小酒深吸了一口氣:“這,這要是渝北軍將此物用到鐵吾軍身上,那還得了?”

    紅茉咬了咬嘴脣:“不過聽剛剛打聽的情況,渝北應該還沒有用上。他們一直在投擲石頭,恐怕是不想那麼早就拿出那件武器。和攻打西域不同,西域山高水遠,一路跋涉加上水土不服,對於渝北軍來說不宜戀戰,最好的就是速戰速決,纔會第一時間利用兵器作戰。可是如今守着恕南城,他們是在家門口打仗,沒有那麼多的顧慮,看這樣子應該是不想那麼早拿出祕密武器,不如多跟鐵吾軍耗着。”

    說到這裏,她的表情又添了一抹憂心。

    小酒忙問:“你說的這個牛頭弩,羅帥知道它的存在嗎?”

    要是知道的話,羅雀應該會辦法應對纔是。

    可紅茉搖了搖頭:“他不知道。這些事其實算是軍務機密,我也是從盛水堂的姐妹那裏聽到了些許風聲,但不敢輕易走漏。之前我在羅雀身邊的時候,心想着兩國反正暫時沒有什麼矛盾,沒到打起來的那一步,所以沒有跟他說過。”

    從紅茉的立場,實在是情有可原。

    她那個時候還沒有被渝北拋棄,尚且對渝北懷有餘情。

    這等機密之事,總不好主動告知羅雀的,即便他是她的夫君。

    告訴他的話,不也等於將自己的身份敗露了嗎?

    後來等到她是鳳衛的事被羅雀知曉,她自己就水深火熱了,哪裏還能記得跟他說起西域的事。

    想到這裏,紅茉就坐不住了。

    “不行,我,我想告訴他!牛頭弩不是其他別的武器,是非常兇悍的東西,但凡是誰遇到的一定措手不及,哪怕是驍勇善戰的鐵吾軍,也未必喫得消!”

    其他鳳衛只好說:“姑娘,可你怎麼告訴他?我們之前說好的,你不能自己去找他,只能不遠不近地守着,萬一出事了纔可以出手的。貿然找上門,你會有危險的。”33小說網

    有人提議道:“不然我們以知情人的身份,給羅帥送一封信吧?反正讓他防患於未然,他肯定會提高警惕的。”

    小酒卻是一口反對:“這恐怕不行。因爲羅帥喫過虧,別忘了幾年前的淞家嶺,已經有過血淚教訓了。當時就是有人以渝北密探的身份給鐵吾軍送了信,那個時候打的最膠着,羅帥見信上說得有理有據,就信了。第一次,的確獲得了大捷,可是第二次卻被連斯青利用,讓幾萬人馬命喪淞家嶺。那一直都是羅帥心中的痛,他不可能重蹈覆轍的。所以哪怕我們是真心要幫他,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他也不會信的,甚至會以爲渝北是在故作玄乎,說不定他反其道而行,那我們就是好心辦壞事害了他了。”

    紅茉當然知道淞家嶺發生過什麼。

    即便後來邊境風平浪靜,連斯青也得到了應有的報應和罪罰,羅雀的愧疚都沒有消減半分。

    傅山當年鋃鐺入獄,也是因爲被人構陷他泄露了軍情。

    那麼多人的命,以及他最好兄弟的前程,都因爲那件事情葬送了。

    羅雀從未有一天忘記過,如何能讓這樣的事情再發生?

    “小酒說的沒錯,匿名送信不可取,除非當面親口告訴他這件事。”

    小酒盯着她:“你、你不會是打算去見他吧?可現在是特殊時期,尋常人根本沒有機會靠近大營,更不要說見到主帥了。”

    紅茉想到那個時候羅雀將她放走之際,曾經給過她一個祕密的圖紙。

    所以她才能在鐵吾軍的眼皮子底下,悄無聲息地做出了被人“救走”的假象。

    如果她再重新走一遍那條祕境,應該不會被人發現,只要順利,她就能見到羅雀!

    “姑娘,你要想清楚啊。羅將軍放走你是出於不忍,和對你的感情。但是在家國大義面前,他未必信任你。咱們這樣的身份,他又是那樣的身份,如何成爲一路人。”

    紅茉心中一酸,但聲音卻很堅定。

    “不,他會信我的。如果我告訴他關於牛頭弩的一切,他一定會相信我,一定會聽進去我的建議,我堅信如此。”

    小酒嘆了口氣:“好,就算你賭他信你,前提也得是你順利見到他啊。現在的鐵吾軍就像是被銅牆鐵壁包着,非常難靠近,他身爲主帥更是不容易接近,想必防守嚴密至極,咱們得想個辦法。不然我設法易容成他身邊人的樣子,看看能不能讓我去?”

    他的打算是好的,可是羅雀身邊的人豈是那麼容易模仿的?

    何況小酒雖然從前在鐵吾軍,跟羅雀的直接交集並不多,羅雀對他不可能推心置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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