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趙輕丹慕容霽 >第一千四百三十一章 生悶氣
    太后被他的質問氣得夠嗆:“若是有人栽贓嫁禍呢!這宮裏頭,栽贓於她人的事情還少嗎,此前德妃不是也牽扯到皇后的子嗣被害一事中去,而後被查出來是冤枉的,還險些被燒死在冷宮裏。皇帝,你怎麼就知道,皇后不會經歷同樣的事情?”

    慕容潯的眼中閃過一抹痛色:“朕也希望皇后是無辜的,可是這種事情,做的這般隱蔽,分明不是輕易被人察覺出來的。要不是輕丹見多識廣,鎖定了薰香和噬魂草,壓根都查不到皇后的頭上,所有人都只會以爲,是貴妃跟佑兒生分了,或者是她吃藥太多惹得孩子嫌棄。長此以往,孩子跟皇后越來越親,跟貴妃越來越疏遠。母后,不如您告訴我,這件事情最大的得利者是誰?”

    “皇后何曾得過利?”

    “只要珍貴妃出事,孩子便會順理成章地成爲棲梧殿的孩子。您會萬分樂意,皇后自己也非常期待,其他人不會有任何的非議,甚至連朕……都會以爲那是極好的安排。”

    他的目光冷下來:“這是最精妙的算計,但凡順利走到那一步,她就是最大的贏家,這還不算是得利了嗎?”

    “不然母后說說看,讓佑兒跟皇后親近,跟貴妃生分,除了能給皇后帶來好處之外,於其他人而言,有任何的意義嗎?”

    太后聞言冷冷哼笑了一聲:“好啊好啊,哀家說你爲什麼這麼晚了特意過來,原本還真以爲你是來探望哀家,特意陪哀家說說話的,原來是興師問罪來了。你護着你的珍貴妃,哀家沒有意見,但是因爲維護她,你就要給皇后和哀家冠上莫須有的罪名,這一點,哀家絕對不會退讓!”

    見太后情緒激動,慕容潯不悅地抿了抿嘴脣。

    “朕並未斷言,這件事情就塵埃落定了。只是而今種種證據,都指明跟棲梧殿脫不了干係,母后當真是不知情嗎?”

    “何止哀家不知情,你覺得皇后是那種背地裏算計的人嗎!她是你的表妹,你就算不喜歡她,也該清楚她的爲人品行。她曾對哀家說過,跟許曼欣的感情極深,是一心將許曼欣當做自己姐姐看待的。你讓她害許曼欣,她比你還不樂意呢!”

    慕容潯有一絲鬆動,但從太后的立場,必定是向着袁非依的。

    所以她說出口的話都委實不算客觀,真正客觀的,唯有羅列的證據。

    見慕容潯依舊不信任自己,太后的火氣更甚。

    “你說那個在浣衣局薰衣的宮女,在皇后和珍貴妃的衣服上動了手腳,她說了是哀家或者是皇后指使的嗎?”

    “那倒沒有。”慕容潯嘆了口氣:“目前那個女人的嘴巴很硬,沒有問出什麼來。可她一個老宮女,平白無故地跟貴妃又沒有仇怨,突然犯下這樣的事來,您說沒有人在背後命令她,這可能麼?”

    “那沒有蓋棺定論之前,皇上就來哀家宮裏發作,不已經是自己下了結論嗎!皇帝,哀家是你的親生母親,佑兒是你的兒子,也是哀家的孫兒,用噬魂草那種光是聽名字就很嚇人的東西在一個孩子身上,哀家如何捨得?”

    被太后這麼說了一番,慕容潯也稍許冷靜了下來。

    他今日會貿然前來,是因爲看到了袁非依的那些衣服有問題,一時氣不過來討個說法。

    可太后說的也有道理,事情還沒到蓋棺定論這一步,現在就來問罪,未免太倉促了些。

    “抱歉母后,是朕思慮不周,給您添堵了。事情究竟如何,還需要再仔細查了方能知道,朕就不打擾您休息,先回去了。”

    看到他轉身離開的背影,太后氣得直拍桌子。

    嚇得邊上的老嬤嬤忙扶着她:“太后,您可別氣壞了身子,皇上那是一時衝動,被假象迷惑了眼睛。等他查清楚,誤會自然就解開了,也就不會再影響您跟皇上之間的母子情分了。”

    “一直是這樣!但凡是遇到跟許曼欣相關的問題,他總是會失了理智。碰到其他的時候,皇帝一向都是個頂清醒的人,也不知道許曼欣給他灌了什麼迷魂湯,讓他整個不清醒了。”

    太后無端地受了一通冤枉氣,難免有所遷怒,提起許曼欣時也語氣不善。

    她又想到了浣衣局那個宮女,忍不住問身邊人:“你是哀家身邊的老人了,對百憐可還有印象啊?當初她是偷了東西,可偷了什麼,哀家完全不記得了。”

    “好像是一盒陳年的茶葉,說是想要研究陳茶的香氣,但您平日裏一直收藏着,她不敢向您開口直接要,就偷走了。”

    “她竟是偷了一盒茶葉?難怪哀家會心慈手軟地放過她,茶葉這種東西,再金貴也比不過金銀珠寶的。且哀家有些印象了,那個宮女一直視香如命,像是魔怔了般。哀家纔會念在她不清醒,放過她一馬。”

    說到這裏,她又忍不住埋怨了起來。

    “早知道之後她會做出這樣的事情,還弄得哀家一身髒水,那哀家當初就該狠下心將人趕出宮去!”

    “那太后,您打算怎麼辦?”

    太后沉吟道:“現在太晚了,明日一早,哀家就去會會這個百憐,問清楚她到底是誰派來的人!”

    翌日一早,太后果然起了個大早。

    準確地說,是她一整宿都沒怎麼閤眼。

    一閉上眼,腦子裏就浮現出慕容潯跟她說的那番話,越想越生氣,便是翻來覆去地睡不着。

    草草用了茶點,她就帶着嬤嬤徑直去往戒律司。

    戒律司值班的侍衛一見到來人,都精神一凜。

    “太后娘娘,您怎麼來了?”

    “昨日皇上和宸王妃扣押了一個人在這裏,是有這回事吧?”

    侍衛忙說:“確有其事。”

    “帶哀家去見見她。”

    “這……可是皇上交代過,除了他和宸王妃之外,任何人不得私下跟那個宮女見面,只怕是您來了,我們也不敢私自做主,還請太后海涵。”

    “哼,你們攔着旁人就罷了,竟然連哀家也敢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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