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趙輕丹慕容霽 >第一千五百二十八章 晴天霹靂
    曹飛檐被她說的心驚肉跳,越發感覺到惴惴不安起來。

    他幾近哀求道:“晨太妃,能不能請您去宮裏幫忙求求情。就說我妹妹跟宸王府無冤無仇,我們曹氏也一直感念宸王妃當初的仗義相助,報恩還來不及呢,怎麼會害她的孩子,這肯定是有人栽贓。”

    他又想到了什麼:“對了,婆子,剛剛那個婆子的說不定是在府外被什麼來歷不明的人給收買了,對方有心對付曹家,纔會讓她用那樣的說辭來誣衊我們。只要把話說清楚說明白了,皇上一定會相信的。”

    晨太妃臉色更顯出不耐來:“你如今成了駙馬,曹氏跟本宮就是親家了。這要是沒什麼交情還能客觀公正地去說一說人情,現在都這個份上了,本宮就算把天說破說穿了,皇上都不會領情。何況宸王府那兩位,跟本宮還有黎華的仇怨絕非零星半點。駙馬求本宮去說情,不是火上澆油嗎!”

    曹飛檐更着急了,忍不住揣摩:“該不會是宸王妃對曹家不滿,故意讓找了個婆子來陷害我們的吧?”

    “你想的太多了,宸王妃對她的寶貝女兒疼得跟眼珠子似的。就算她知道那孩子不會被毒蛇所傷害,也絕對不會縱容任何傷害到慕容信的機會。說來說去,不過都是你不願意相信是德妃所爲。怎麼,不會都到了這個份上了,駙馬還覺得自己的妹妹是個什麼善良無害的東西吧。她要是真的善良,當初就不會故意來找本宮合作,對付許曼欣和魏雁冰了。”

    曹飛檐被這麼一懟,哪裏還敢再替曹沁之辯解。

    不過曹沁之這一遭,的確是沒有跟他說過相關的事情。

    所以曹飛檐實在想不明白,曹沁之究竟爲何要鋌而走險,對誰下手不好,偏要跟宸王府作對。

    倒是黎華幽幽開口:“駙馬當真是想不通嗎?”

    她冷嗤了一聲:“可是本宮卻想的很明白呢。你們曹家,從一開始就沒有將本宮放在眼裏吧,駙馬這個位置對你們來說,完全就是一個不屑一顧的身份。曹家看不上,瞧不起,纔會寧願幫着邱尚以次充好地敷衍朝廷,都不願跟曹家的人扯上關係。”

    晨太妃聽了這話,心裏也忿忿不平起來。

    不正是這個道理嗎!

    黎華繼續道:“所以曹沁之此舉,與其說是針對宸王府,不如說是在泄憤。這憤恨未必只針對趙輕丹一個人,還有更多的可能是對本宮和母妃。只是你我今日成了親,塵埃落定,她無法逆轉局面,便拿着旁人撒氣罷了。否則只要有機會,她下手的對象,怕該是本宮了。”

    曹飛檐擦了擦冷汗,無甚表情地說:“公主此言未必有些言過其實了。您身份尊貴,我們哪敢不敬啊。現在是不是德妃指使人行事尚未可知,一切斷言都下的有些太早了。”

    他話音剛落,就聽到門外有人急匆匆地策馬而來,被人引着一路到了院子裏。

    看到是宮裏的內官,曹飛檐一下子打起了精神,連帶着晨太妃都精神一凜。

    她笑着迎了上去:“公公,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內官朝着她行了一禮,又看向身後的曹飛檐。

    “咱家是來報喪的。回晨太妃,回公主、駙馬。關於小公主在這處被人故意放蛇謀害,差點受傷的事情,德妃娘娘、哦不,現在應該改口叫慧美人了,她已經都招了,並且以死謝罪,自裁於聖駕之前。這會兒屍體被侍衛收了,不過曹家的人大多都在中原,山高水遠,一時趕不過來,只有駙馬爺人在京城,怎麼都得通知駙馬您一聲啊。”

    一聽到他說完,曹飛檐只覺得整個人眼前一黑,差點跌個跟頭。

    他勉強扶住邊上的桌角,氣息不穩地問:“公公,你不會搞錯了吧!我妹妹,我妹妹她怎麼可能認罪並且以死謝罪呢!這一定是假的,是你在跟我開玩笑吧。”

    內官哎呦了一聲:“駙馬爺,這麼大的事兒,您就是借給咱家十萬個膽子,咱家也不敢隨意編排瞎說啊。方纔來之前,咱家剛看到侍衛用白布裹着屍身,一行人將慧美人給擡出去呢。咱家心裏也不是滋味兒,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您便節哀順變吧。”

    這麼一來,當真是喜事變成了喪事。

    曹飛檐的眼淚登時流了下來,還沒來得及過分傷心,就聽到內官又說。

    “對了,皇上剛剛還下了旨,因爲慧美人蓄意謀害小公主事實成真,證據確鑿,曹家也須得受到制裁。所以自即日起,曹大人不再是宗南府牧了,您的兄長小曹大人也不再擔任官職。”

    這下晨太妃全然坐不住了:“你是說,曹氏滿門都成了布衣之身。”

    “那可不能這麼說啊娘娘,駙馬爺不也是曹家人嗎,他的駙馬身份還在呢。皇上可沒有說過這樁婚事不作數呢!”

    這簡直是晴天霹靂了,晨太妃氣得咬牙:“那本宮還真是要謝謝皇上大恩了!”

    內官說完,找了個理由儘快撤了。

    晨太妃卻是憋着一腔火氣怎麼都壓不住。

    好啊,真的“好極了”!

    之前她覺得黎華能夠嫁給曹飛檐,也算是揚眉吐氣,好生在京中得了臉面。

    可那是在曹家沒有倒下,曹飛檐本有錦繡前程的前提下,可不是如今這般!

    曹沁之畏罪自盡,曹家轟然倒塌,再無任何翻身的可能。

    他曹飛檐哪裏還有什麼值得稱道的地方,不就是個再普通不過的人嗎!

    甚至比起尋常人來,他還是罪臣之子呢,頭上懸着帝王之怒,隨時隨地都要提心吊膽地做人,連帶着公主府都要遭殃了。

    晨太妃慪到了極點,偏偏又沒有辦法改變局面。

    那她算計來算計去,到底圖個什麼東西。

    曹沁之那個蠢貨,可笑她之前還以爲曹沁之是個有腦子的,現在看來,她被仇恨迷住了眼睛,早就神志不清了。

    眼見曹飛檐癱軟在地,一副狼狽不堪的樣子,晨太妃嫌棄地翻了個白眼。

    他這樣子,哪裏還有從前的半分風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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