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華眼中閃過一絲慌亂,見事情到了這一步只好連連喊道:“等等,好,我說,我這就說。”
聽到黎華肯說,慕容潯這才示意御林軍鬆開黎華,黎華甫一被鬆開便急忙上前幾步說道:“最近我府上的確是有一名婢女被趕走了。”
慕容潯聞言與袁非依對視一眼,接着嚴肅地看着黎華:“朕方纔問你,你爲何不說?”
黎華揉了揉被御林軍弄紅的手腕:“是因爲那名婢女得了天花,我怕說出來會擔責,這纔想着能隱瞞過去就隱瞞過去。但沒想到府裏竟然有人嘴碎。”
黎華一副惱怒的模樣,心裏暗罵回去一定要撕爛嘴碎的下人的嘴。
但黎華此言一出,慕容潯和袁非依都是一震,得了天花的婢女,豈不是更有可能正是那日前來送玩具的那名婢女!
黎華看了一眼皇上與皇后兩人,見兩人愈發懷疑的神色,知道自己怕是容易被誤會,於是急忙解釋道:“可是如今我真的不知道她去哪裏了。我知道她得了天花以後,就把她趕走了。現在我真的一點關於她的消息都沒有了。”
黎華說的情真意切,袁非依卻舉着那枚女屍身上的宮牌問道:“那這枚宮牌,你又如何解釋?不論是皇宮門前的侍衛還是棲梧宮的下人們,都曾見到這枚宮牌在那名婢女身上出現過。”
這件事確實超出了黎華認知,還不等她搖頭,袁非依忽然想起了那日婢女的裝扮接着說道:“不僅如此,那日婢女身上的脂粉氣息很濃,且衣着服飾也不似尋常人家。本宮想,這種種跡象,應該都不會是一個婢女自己能做到的吧。”
這簡直更加超出黎華的認知了,於是她皺起眉,連連擺手說道:“我真的不知道宮牌怎麼會在她那裏,我也沒有給她用過什麼胭脂水粉。她走的時候我連見都沒有見,更何況這些東西了。”
“那宮牌說不定是她偷我的,我都沒有發現。至於脂粉,如果真是她做的,她在我府上做我婢女多年,怎麼買不起一罐脂粉。”
袁非依聞言眉頭一擰:“你還敢狡辯,那脂粉和服飾不是一個普通丫鬟能用得起的,事到如今你還不如實招來。”
黎華見袁非依咬住自己不放,覺得自己簡直束手無策:“我真的只知道這些,至於其他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你們要相信我。”
黎華只能皺着眉語無倫次,自己如今卻是把知道的都說出來了,因此只能蒼白的一再強調自己沒有說謊。
袁非依卻想到了如今正躺在病牀上的慕容信,他還這麼小,卻受到了奸人陷害,如今還在經受天花的折磨。
而這一切都可能是面前的黎華心狠手辣導致的。
想到這裏,袁非依只覺得像是有一股怒火在心中熊熊燃燒,因此她只覺得面前的黎華無比狠毒:“小皇子這麼小,如今你肚子也懷有孩子,莫要說憐愛之心,就算是將心比心,你又怎麼能下得去手呢?”
袁非依見她彷彿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激動,不由得更加憤怒:“怎麼?終於找到機會可以爲自己開脫了是麼?黎華,你如今已經是要做母親的人了,怎麼會......怎麼會如此糊塗?”
黎華聞言張着嘴搖頭:“我真的沒有......”
“還有那個婢女,”袁非依想到那天前來宮中的婢女,看起來年紀還小,正是花一般的女孩子,“你指示她去做那樣的事後,還殺她滅口!”
袁非依一邊說一邊重重地拍着桌子,她並不十分怨恨那天爲慕容信送玩具的婢女,至少自己明白,她真正應該怨恨的是指示婢女這樣做的人。
黎華一驚,終於弄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前來爲慕容信送玩具的婢女在走後被人殺人滅口,屍體也在宮中被人發現。
可是這一切明明不是自己指使的,但又有誰能這樣做呢?
黎華只覺得腦子一團亂,她不由得後退幾步甩了甩腦袋說道:“我沒有,不管是謀害小皇子還是殺人滅口,我都沒做。是誰......是誰在陷害我!”
想到這裏,黎華眼睛一亮,急聲說道:“怎麼會這麼巧,若是我做的,我怎麼會故意讓我的宮牌留在宮女身上,如此一來豈不是被暴露了麼?一定是有人在陷害我!”
黎華說着,愈發激動,她瞪大眼睛看向慕容潯:“皇上,你要爲黎華做主啊皇上,是有人想借我的名義陷害小皇子,你一定要調查清楚皇上!”
袁非依冷眼看着黎華的一舉一動,心裏卻對黎華十分失望,她搖搖頭說道:“到了這個時候,你還不肯認罪。你把宮牌留在那宮女身上,就是爲了讓大家懷疑是有人誣陷你,是不是?”
但黎華如今卻聽不進去任何話語,她一直沉浸在有人陷害自己的恐懼與憤怒之中,情緒看起來十分激動。
慕容潯看着情緒失控的黎華,心裏也有些隱隱的疑惑,不知道這次究竟應不應該相信黎華。
但黎華之前的表現確實讓自己失去了耐心,加上黎華如今懷有身孕,慕容潯有些擔心黎華太過激動對腹中胎兒不好。
於是慕容潯擺擺手,嘆了口氣無奈地說道:“罷了,既然到了這一步,許多事情還弄不明白。那就先把公主壓到大宗正院看管,等待後續小皇子穩定下來後,朕再進一步仔細調查”
黎華聞言不可置信地看着皇上:“皇上,皇上要將黎華壓到大宗正院去?不,黎華不去.....”
然而由不得黎華掙扎,左右兩旁的御林軍早就聽令將黎華擡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