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沁還真別說,嫣然與你的感情確實好,爲了能陪着你同行,怕你有危險,她甚至也要跟着去關西,這真是叫我意想不到。”
出了城門,蕭楚恆忍不住感慨了一句,想到嫣然這種仗義之舉的行爲,他確實深受感動。
燕沁卻心裏苦笑不停,因爲她很清楚,嫣然想要跟來,多半不是爲了她,而是衝着李青君來的。
“好在父親將她給攔下了,這關西兇險的很,咱們兄妹爲了母親安葬的事情冒險就算了,可不能連累到嫣然。”
有人歡喜有人愁,這話說的應該就是燕沁和嫣然了。
前往關西的事情,雲氏真說起來,與嫣然沒有半點血脈關西。
但爲了李青君,嫣然也是拼了,甚至連爲嫡母盡孝,也要同行這樣的理由都找出來了。
沈氏作爲嫣然的親生母親,聽見她這樣說,頓時就被氣病了。
嫣然在蕭將軍眼中,這個女兒毫不誇張的說,那就是將來要做皇后的人,蕭家的氣運榮華他可全都壓在這個女兒的身上了。
關西這般兇險的地方,蕭將軍就算再疼愛嫣然,凡事一向毒縱容着她,這次也是斷然拒絕的。
架不住嫣然說什麼都要去,甚至還要直接跟着蕭楚恆等人一起走。
蕭將軍的火氣也上來了,索性就將嫣然直接關到祠堂裏罰了跪,徹底斷了她這不切實際的念頭。
“燕沁你可真是好手段,竟然爲了獨霸着青君,索性哄着他一併離開了帝都,你真以爲天高皇帝遠,就能擺脫掉我了是嗎,那你根本就是做夢。”
明明當初李青君的話,嫣然也在馬車外全聽見了。
若真說誰粘着誰,絕對是李青君上杆子捨近求遠,也要跟着燕沁走關西這條更爲兇險崎嶇的路。
事實往往太傷人了,嫣然根本就不願去想這些,全都將一切算在燕沁的頭上,她心裏纔會更舒服一點。
就在她跪在祠堂內,雙腿從發疼在到發麻,已經徹底沒有知覺的時候。
祠堂的門忽然打開了,就見太子一臉擔憂的進來了。
”好端端的,嫣然你一向最是端莊穩重的性子,蕭將軍怎麼會罰你跪了祠堂,萬幸你身邊的侍婢瞧着不對,出府將這消息傳遞給我,要不然你還指不定要受多少苦楚呢,快點起來吧,將軍那邊本太子會替你求情的。”
嫣然跪在那裏,其實就是在想,下一步棋該怎麼走,才能繼續幹擾燕沁與李青君之間的關係。
她覺得簡直是老天都在幫忙,想要什麼,什麼竟然自己就送上門來了,而太子就可以成爲她接下來的一步重要棋子。
想到這裏,原本面無表情的嫣然,忽然一個踉蹌,向着太子的懷裏就跌了進去。
完全沒想到,會突然抱個滿懷的太子,整個人都愣住了,臉更是騰的一下就紅了。
不得不說,太子也算磊落君子了,他對嫣然那份心思,只要不是眼睛瞎的,誰人瞧不出來。
現在心儀的女子,就靠在懷裏,但是太子的雙手卻垂在兩側,根本就不去碰嫣然分毫。
若非怕貿然移開身體,對方會站立不穩摔倒,他甚至都不會有絲毫肌膚相親,這在太子看來,是對嫣然一種極大的不尊重。
嫣然對於這種愛重有加,非但沒有感動,心裏更是止不住的埋怨着太子就是迂腐不化。
不過面上嫣然擡起頭來,依舊露出感激不已的表情,緩緩的站穩後她這才說道:
“多謝殿下,我沒有事情的,只是跪的太久了,驟然起身有些站立不穩罷了。都是我身邊多嘴的丫頭,竟然將您都給驚動來了,不過我確實該在列祖列宗面前跪着的,因爲我是個有罪的人。”
嫣然說完,又要接着跪下去。
太子哪裏捨得,趕緊伸手就將她攔住了。
“嫣然咱們都是自幼在宮裏,結伴長大的,你到底遇到了什麼麻煩,難道與我都不能說嗎?”
“而且你溫柔善良,那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本太子可不相信,你這種連飛蛾都不忍傷害的人,要用軟紗將燭臺遮擋住的人,會做出什麼需要在祠堂內懺悔的事情。”
嫣然等的就是太子這句話,頓時她的眼中溢滿了淚水,聲音哽咽的說道:
“太子殿下那天在我父親的壽宴上,想來也見過我那嫡親的姐姐燕沁吧。關於她不祥的事情,不知道太子知曉多少,本來我一直以爲這些全都是謠言害人罷了,可是就在前不久,我竟然真的瞧見,她變成了怪物,那樣子簡直太可怕了。”
太子對於嫣然的話,自然是深信不疑的,當即一臉震驚的說道:
“變成怪物,莫非你這姐妹是妖族不成,山野精怪雖然也時長會出沒害人,但她既然是蕭將軍的女兒,怎麼會是妖精呢。”
嫣然搖搖頭,也做出一副困惑不解的樣子。
“這我就不清楚了,但我知道一點,若是叫她繼續活着,早晚必然是個禍害,所以我就想着,趁着她要去關西的時候,暗中下手除掉這個姐妹,我知道自己這樣做是除魔衛道,可我依舊不忍,覺得自己是不是做錯了。”
對於妖邪之物,朝廷的態度一向也是相當明確的,那就是除惡務盡,統統一律誅殺。
太子想了一下,就滿臉鄭重的說道:
“嫣然你一向心軟,這種事情要你親手來做,確實是太難爲你了。所以我是這樣想的,此事我會派人調查清楚的,若果真如你說的一樣,燕沁是個天生的妖孽,那我會出手將她祕密處決掉的,你就當什麼都不知道,也不要再自責了。”
就是因爲從小一起長大,太子忠正耿直的性子,嫣然自然很清楚,而她也是利用了對方的這一點,將矛頭徹底指向了燕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