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
兩道聲音不約而同響起。
“言言”夏晚猛然間聽到顧言的聲音,連忙擡起了眸,委屈的情緒在這一刻如潮水般涌了出來。
顧言微喘着氣擋在門口,臉色很是難看的攔住了霍清隨。
他看着咬着脣的晚晚,又看了眼面無表情的男人,簡直氣憤到了極點。
刷微博的時候先是看到所謂的緋聞,霍清隨那車他也是知道的,一眼就看到了,正在氣頭上,偏偏剛剛又接到微染的電話,說是晚晚暈倒在這家醫院。
他扔下手機就過來了,誰曾想看到的竟然是霍清隨不顧晚晚的掙扎硬要抱她走,更重要的是,他看到了緋聞女主角,那個趙綰煙也在。
不屑的冷哼了聲,他傲慢收回視線,拔高了聲音,頗有些咬牙切齒道:“晚晚,走,我送你回去”
“嗯。”夏晚腦子很亂,情緒更亂,現在只想脫離霍清隨,所以想也沒想就同意了。
只是她沒發現,她話音落下的瞬間,抱着她的男人,臉色倏地暗沉了下去,比之暴風雨來臨前還要恐怖懾人。
顧言看也沒看他,強硬的就要從他懷裏接過夏晚。
霍清隨冷冷勾脣,那雙看不出任何情緒的眸子倏地掃了過去,下一秒,鋒銳中暗含狠戾的嗓音幽幽響起,無人能阻擋的寒意和壓迫隨之散開:“不勞費心,我的太太,自然和我一起回家。”
話畢,他長腿邁開就要離開。
“清隨”趙綰煙眼眸狠狠一顫,脫口叫住他,她望着他的一如記憶中挺拔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爺爺晚點你還會來看爺爺麼”
爺爺
原來他和趙綰煙的關係這麼好麼
夏晚猝不及防呼吸一滯,胸腔裏堵着的那口氣愈發的厲害,像是要讓她窒息似的。
霍清隨腳步沒有任何的停留,嗓音是一貫的低冷:“看護我已經找好了,今天很忙,就不來了。”
說完,他擡腿就走。
顧言一開始被他無情的眼神制住,直到走遠了才堪堪回神,頓時懊惱不已,連忙追了上去:“靠晚晚”
“清隨”大腦一片混亂,趙綰煙下意識的想要追,不想右手手腕卻被毫無徵兆的扼住了
身體猛的一僵,呼吸彷彿在這一刻停止,徒留心跳跳的厲害。
安靜到詭異的病房裏,她只聽到自己和厲佑霖的呼吸聲。
厲佑霖
幽邃的眸子微微眯了眯,厲佑霖淡淡的盯着她那近乎完美的側臉,冷聲道:“老四已經結婚,他很在乎夏晚,在乎的程度,不是你能想象的,所以,你先前跟墨宸說的話,我跟他可以當做沒聽過,放棄吧。”
清隨很在乎那個夏晚
貝齒驀的咬住了脣瓣,趙綰煙幾乎失態的掙脫開了他的桎梏,深吸口氣,冷冷一笑:“你這是在勸我還是警告我”
厲佑霖盯着她看了幾秒。
兩人對峙着。
“呵”忽的,厲佑霖低低嗤笑出了聲,只是他雖然笑着,但那笑意絲毫沒有達到眼底,冰冷的毫無溫度可言,“那就是警告了。”
扯了扯脣,他沒再看她一眼,轉身就走。
趙綰煙沉重的閉上了眼,而心底,倏地就涌出了一股無法用言語形容的不甘和嫉妒,那份濃烈,連帶着身體都不可抑制的顫慄起來。
霍清隨抱着夏晚,一路沉默,只是懷裏的小東西太不安分,鬧脾氣鬧了一路。
賓利車就在眼前。
薄涼撩脣,他將懷中人放下,儘管還在生氣,但到底聲音稍稍柔和了些:“先送你回家。”
目光所及,黑色賓利靜靜的停在那裏。
夏晚卻是眼眸狠狠一顫,不由自主的,她想到了這個老男人昨晚就是開着這輛車送的趙綰煙回別墅。
趙綰煙
一想到這輛車被他的前女友坐過,她無意識咬着脣的力道就不自覺加大了。
她不想再坐這輛車
十指收緊,她趁着男人另一隻手去拉車門,雙手猛的將他搭在自己腰上的那隻手甩開
“晚晚”
顧言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夏晚只覺鼻尖酸意氾濫,她就是不想坐趙綰煙坐過的車。
“言言,送我去片場吧。”故意不去看對面男人黑沉的臉色,她死死咬住牙,挺直了背脊往旁邊顧言的那輛車走去。
“夏晚”霍清隨眸色瞬間變沉,繃緊的手背泄露出他此刻的怒氣。
夏晚腳步未停,只當沒聽見。
太陽穴那突突的跳着,霍清隨擡腳跟上。
“霍少”顧言眼疾手快攔在他面前,心疼晚晚的傷心,顧不上眼前男人的恐怖氣場,昂着脖子氣沖沖道,“霍少還是回去吧,我想上面有更重要的人在等着你。”
霍清隨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給他。
“你”顧言惱火,陰沉着臉就要繼續嘲諷,卻不想他還沒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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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就見男人跟着晚晚坐上了他的車
“靠”他忍不住又爆了粗口。
只是沒等他有所行動,又毫無徵兆的被不知時候冒出來的厲佑霖攔住了。
“別攔着我”他語氣很衝。
厲佑霖絲毫不在意,只是漫不經心的挑了挑眉,笑道:“顧小公子,人家小兩口鬧彆扭呢,我們不好插手,讓他們自己解決。再者,你也不想看到夏晚心情不好的樣子吧她現在需要的並不是你,而是我們老四,懂”
顧言所有反駁的話一下說不出來了,只是心裏仍是氣着的。
而煩躁間,他的車已緩緩啓動。
“靠”他惱怒的又罵了句。
路虎車內。
逼仄的空間裏,空氣似乎格外稀薄,氣壓更是低到可怕。
司機小心翼翼的開着車,壓根就不敢從後視鏡看一眼後面的情況,深怕自己會被後面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意凍死,或是嚇死。
夏晚繃着臉,惱怒不已的緊貼着車窗,她怎麼也沒想到這個老男人居然會那麼不要臉,強行跟上來不說,還威脅司機開車
真是混蛋
即便眼睛瞥向窗外,可她仍是能無比清晰的感受到老男人落在自己身上的幽沉視線。
那般的強烈。
可他越是如此,那份委屈中混合着憤怒的情緒就越發的強烈,碰撞之後又在她的胸腔內肆意的掀起狂風巨浪,侵蝕着她的心變的酸澀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