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至極的吼聲就像是平地一聲雷,讓大廳裏的混亂頓時達到了頂峯。
江夫人只覺耳膜被震的發疼,翻騰的怨恨和怒火在這一刻被徹底點燃,她猛的回神,拿出所有的氣勢冷冷的回擊面前的人:“你”
“啪”
猝不及防的一記耳光,打的她腦袋往旁邊偏了偏。
一瞬間,她大腦嗡嗡作響,屈辱的感覺瞬間蔓延至四肢百骸
“你”
“我夏政陶從不打女人,但今天,我不後悔破這個例”夏政陶陰狠着一張臉呼吸粗重的盯着她,那眼神,像是要把她吞入腹中,“居然想要致我的晚晚於死地蔣如你這個蛇蠍毒婦”
怒火中燒,胸膛氣的劇烈起伏,他幾乎是顫抖着冷聲質問:“就你女兒是女兒,就她寶貝是麼我的晚晚到底做錯了什麼蔣如今天我把話放這,從現在開始,我夏家,和你們蔣家,和你蔣如,勢不兩立這件事,我絕對會追究到底”
他一開始不明白,爲什麼會有人按着自己站在沒人看到的角落不準離開,直到後來那些話一點點的鑽進耳中。他真的怎麼也沒有想到,他竟然會聽到那些
沒人知道那一刻,他心裏有多懊惱自責,有多痛恨自己。
他的晚晚陷入那麼危險的境地,可身爲她的父親,那時他在哪
他真的有關心過她麼
他
“蔣如,我警告你,如果你膽敢再傷害她一根頭髮,我就把江錦桐的所作所爲全部告訴媒體”心情起伏到無法控制,最終,夏政陶不顧一切咬牙切齒擠出警告,“別以爲我會真的相信一切只是你的管家策劃的我們走着瞧”
“哼”重重冷哼一聲,他轉身離開。
而因爲太過氣憤,他差一點身體就不穩,幾乎是他就要摔倒的同一時間,他的手機響起。
“喂”
片刻後。
夏政陶臉色一點點的蒼白了下去,悔恨和自責在胸腔內肆意橫衝直撞,兇猛的幾乎讓他窒息。
“晚晚”他呼吸艱難。
突然間,他腦袋一個激靈,握緊了拳頭就往車那衝
“爸”許佳檸眼疾手快扶住他,面上擔憂,“你去哪了出什麼事了麼剛剛那麼多記者堵在大廳門口又是怎麼回事還有警察”
“佳檸”腦中全是剛剛得知的夏晚前段時間的情況,夏政陶極其冷淡的打斷了她:“我還有事,我會讓司機先送你回去。”
被動的上了車,許佳檸放在大腿上的雙手悄然握緊,沒有什麼溫度的眸中陰狠一片。
呵
有事
別以爲她不知道是爲了夏晚
夏晚
你怎麼就沒死呢
爲什麼每次都那麼幸運
大廳裏。
慌亂還在繼續。
呼吸急促到紊亂,江夫人一手捂着臉,一手死死緊握成拳,怒不可遏
從來沒人敢打自己
她
熊熊怒火燃燒着,她極力想要平復呼吸,可所有的努力,卻在無意間看到不遠處冷漠望着自己的江聿琛時,全部化爲灰燼
四目相對,她只覺心跳彷彿停止了跳動。
那種眼神
堪比利刃,毫不留情的在她心尖上劃了一刀又一刀。
“聿琛”江夫人一個箭步衝到了他面前,難以置信的盯着他,“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霍清隨今晚會設計陷害我說話”
江聿琛沒有說話。
“江聿琛”他的默認,對江夫人而言,就是血淋淋的承認,她幾乎就要崩潰,“我是你媽你居然任由外人來羞辱傷害我你到底是不是我兒子”
面對她猩紅的雙眼,對視良久,江聿琛終是自嘲開口:“媽,你讓我覺得陌生,更讓我覺得失望。媽,今晚的一切,難道不是你咎由自取如果”
“啪”
怒火翻涌,江夫人揚起手狠狠給了他一巴掌,厲聲嘶吼:“滾我沒有你這個兒子”
江聿琛深深看了她一眼,而後沒有任何猶豫的轉身就走。
氣血上涌,江夫人差一點就暈厥。
她覺得,自己真的快要支撐不住了。
只是她怎麼也沒有想到,事情並沒有結束。
“蔣如。”
恍惚間,她聽到江邵東沒有情緒的陌生聲音。
呼吸一滯,她僵硬擡眸,隨即撞入同樣寫着失望和痛心的一雙眸子裏。
“蔣如,”江邵東幽幽的看着她,極爲艱難的從喉間深處擠出了剩下的話,“夫妻這麼多年,我第一次覺得,你陌生到讓我不敢相信。”
話音落下,他大步離開,挺拔的背影被冷漠染滿。
“啊”
淒厲的發泄聲吼出,江夫人雙手捂着臉,情緒終於徹底崩潰。
再多的屈辱和難堪,都抵不過衆叛親離啊。
爲什麼,他們一個個的都不理解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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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一個外人還比不過他們的錦桐麼
走出別墅的每一步,江邵東都覺得格外的艱難。
直到現在,他仍是不敢相信。
可偏偏,證據就擺在眼前。
“江董”李祕書本來等在車旁,沒曾想竟看到江市長極其難看的臉色,深怕出什麼事,他一個箭步衝了過去,低聲詢問,“江董,您沒事吧”
聽到熟悉的聲音,江邵東爲之一振,大腦漸漸恢復清明,他猛然想起曾吩咐李祕書做的事,沒來由的,他難得緊張起來:“你回來了”
“江董,”李祕書稍稍垂下了腦袋,“我先扶您上車吧。”
江邵東略顯僵硬的上車。
“江董,”李祕書坐在駕駛座上,組織了兩秒後沉聲開口,“關於夏政陶的情況,我查到的是,夏晚小姐是他和前妻的孩子,但父女關係不算好。夏政陶的前妻多年前車禍身亡,但奇怪的是,查不到任何有關他前妻的資料,就好像這個人從來沒存在過一樣。”
江邵東呼吸微滯,不可思議:“查不到”
“是。”
逼仄的空間裏,有短暫的沉默。
落在大腿上的手指不自覺收緊,片刻後,江邵東緊張出聲:“那”
然而話出口的瞬間,他忽而發現自己喉嚨口像是被堵住似的,接下來的話,卻是怎麼都說不出來。他忍不住想,是不是那個名字,他始終沒勇氣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