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身側的手驀的緊握成拳,青筋畢露,她雙目猩紅一步步向她走去。
“夏晚”一字一頓,她幾乎是咬牙切齒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夏晚聞言也只是懶懶的掀了掀眸,並沒有言語。
只是她的漫不經心落在蔣如眼中,就像是一袋鹽,灑在了蔣如心臟的傷口上
憤怒在燃燒,蔣如恨不得將她撕成碎片,再開腔,她的語調裏瘋狂隱隱綽綽的飄蕩出來:“指責我惡毒你又好的到哪去你比我還不如”
她恨夏晚
帶走她的桐桐還不夠,還要讓她們母女就此分離,讓她每天承受那種誅心的感覺
她怎麼能那麼惡毒
“夏晚”震耳欲聾的撕心裂肺話語從她嘴裏吐出,因爲憤怒,她胸膛抑制不住的在劇烈起伏,“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對我的桐桐做什麼,我一定不會放過你你”
“夠了”
江邵東聽不下去了,陰沉着臉快步向前打斷她的話,用力抓過她的手製止她。
蔣如條件反射般掙扎,恨意蔓延:“放開”
江邵東臉色變得鐵青,二話不說朝一旁走近的李祕書吩咐:“帶她去車上,看着她。”
李祕書迅速瞥了一眼蔣如,沉聲應道:“是。”
說罷,他不作多想的拽過蔣如。
“江邵東”蔣如厲聲尖叫。
只是沒有人迴應她。
直到她被關上車,江邵東才黯然的收回目光,苦笑了下,他轉而無奈看向面前兩人。#
只是當他的目光再次觸及到夏晚時,他心中愈發的晦澀複雜。
甚至
他竟有種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的感覺,尤其看到夏晚那張神似的臉。
嘴脣幾度翕動,良久,他才從喉骨深處艱難擠出了一句一直在心裏醞釀徘徊的話:“清隨,夏晚,對不起,給你們帶來了這麼多麻煩,一次又一次,江叔叔感到很抱歉。”
他怎能不抱歉
清隨明明是聿琛最好的兄弟,可聿琛的母親,他的妻子,對他們夫妻倆都做了些什麼
換做任何一個人,無論怎麼反擊,哪怕把事情鬧大,都是應該的。
可他們
還是看在聿琛的面上,給聿琛,給江家,保留了最後的尊嚴。
可每每想到,他都覺得自己無顏面對小夫妻倆。
唉。
無聲嘆氣,他的嗓音幽晦難辨:“不過你們放心,絕不會有下一次了。我”
夏晚將他艱難又愧疚的神情看在眼中,睫毛撲閃了下,她到底沒有說什麼。
她不會原諒,也說不出那句沒關係。
所以,她寧可沉默。
而四目相對,江邵東愈發的百感交集,心情複雜。
這個孩子
張了張嘴,他啞聲繼續:“你們也不必擔心,按照約定,我暫時不會讓她知道桐桐的下落,這是她自作自受該有的懲罰,你們沒有錯。”
最後一個音節出口,他的嗓音早已黯啞到極致。
“對不起,謝謝”話落,他喉結滾動,眼中帶着點期待,又試探問道,“作爲賠罪,這樣,你們看,你們什麼時候有空,江叔叔請你們喫飯,好嗎”
儘管動作一閃而逝,但霍清隨還是捕捉到了。
“江叔叔,喫飯就不必了,這件事,希望到此爲止。”眸色暗了暗,他低聲拒絕,隨即又側了側眸,對身旁人說道:“先去車上等我,嗯”
“好。”夏晚沒有猶豫,明白他應該是還有話要說,話落,她禮貌又疏離的對江邵東微微頷首,隨即轉身先行上車。
江邵東眼睜睜看着她離開,眉頭下意識皺了皺。
霍清隨將他微小的神色變化捕捉在眼中,不由想起了曾經程川跟他提過的一件事。
“江叔叔,”淡聲開腔,他打斷他的神思。
冷不丁被叫,江邵東猛的回神,眼底一閃而過一絲狼狽,以及尷尬。
“清隨”
霍清隨深深的睨了他一眼,沒有浪費時間,直接開口:“你在調查我太太”
話音落下的瞬間,他分明看到了他的眼皮微的顫了顫
果然。
頃刻間,霍清隨眸色變的幽暗而又冷冽。
“江叔叔。”
“我”江邵東呼吸微滯。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霍清隨竟然會知道,甚至什麼都沒準備的直接說出了口
他
到底知道多少
江邵東忍不住呼吸亂想了起來。
但這樣的慌亂,也僅僅是幾秒鐘的事。
“是。”猶豫了兩秒,他選擇了承認,下一秒,他又匆忙擡頭,堅定保證,“清隨,我不會對夏晚不利我”
“爲什麼”神色凌厲,霍清隨涼聲打斷他的話。
江邵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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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微僵。
爲什麼
事情還沒確認,他如何能說
詭異的沉默迅速在空氣中飄散開來。
許久,江邵東才啞聲開口,只不過說了謊:“清隨,那都是過去的事了,很抱歉。”
霍清隨定定的看着他,面容冷峻:“不管理由是什麼,到此爲止,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我都不會允許,不論是誰。”
他很明白,江邵東沒有說實話。
他會查。
同時,他絕不會給任何人再傷害夏晚的機會。
“江叔叔。”
“好。”眸光閃爍,江邵東勉強動了動脣,羞愧同意。
沒幾天就到夏晚母親的忌日了,到那天,大概真相是什麼就能知道了吧
眼眸微眯,霍清隨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心中愈發的狐疑。
看來,他需要儘快查出。
賓利車內。
霍清隨剛繫好安全帶,時俊的電話在此時打開。
“霍少,一切都在掌握中,公司的律師團隊和公關部都在按您的吩咐處理事情的最後部分。公司的股票也回升了,另外吃裏扒外的那幾位,證據都收集好了,就等您的命令。”
霍清隨神色淡淡:“知道了。”
時俊繼續:“另外,黃大姐已經醒了,黃組長把她帶走了。”
“嗯,”霍清隨漫不經心應道,“剩下的你負責,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