驟然回神,他一個箭步衝進房間裏。
沒有。
沒有
別說人了,連只蒼蠅蚊子都沒有
粱遠的臉色瞬間黑暗到了極致,怒極之下,他泄憤般將手機砸到了對面的牆上
“砰”
“操”
“少爺”跟進來的兩個心腹手下望着空無一人的房間,皆是難以置信的一怔,“這怎麼可能少唔”
爲首的手下腹部冷不丁被重重踹了一腳,整個人狼狽倒地,臉色頓時煞白
“少”
粱遠暴跳如雷,陰森森的目光兇狠又暴躁的掃視一圈:“我他媽要是知道,還要你們幹什麼啊你們是飯桶麼人呢你們倒是告訴我人去哪裏了你們怎麼看得人混蛋”
他怎麼能相信
兩個接近於廢人的女人,被銬着手銬,房間唯一的出口還被鎖死,可他媽該死的竟然離奇不見了
要他如何能相信
操
暴怒在胸腔裏肆無忌憚的橫衝直撞,似在嘲笑他的無能,粱遠呼吸急促,額角那更是青筋畢露。
“沒用的東西”
他擡腿便又是一腳踹在了離自己最近的另一個手下腰上。
“撲通”
手下毫無防備,身體失去平衡,同樣摔倒在了地上。
一左一右,兩人臉上血色皆少的可憐,痛苦之色隱隱閃過。
但也不過短短一瞬,兩人便一前一後的爬了起來,低着頭快速走回到粱遠身邊,異口同聲道:“少爺對不起,是我們錯了再給我們一次機會,我們一定把她們找出來她們肯定走不遠的不可能逃脫的”
“那還等什麼媽的”粱遠越聽越火,當即就是一腳踢向了左邊人,“給本少爺找挖地三尺也要給我找出來立刻馬上找不到我要你們好看滾”
“是”兩人忍着痛高聲應道,門口的人亦是。
話落,他們擡腳就要小跑着出去。
“媽的”粱遠依舊怒火滔天,煩躁的拽了拽領導,想抽菸,卻又在拿出打火機時猛地將打火機扔了出去,再開腔,他的話裏皆是濃濃的陰冷,“敢跑是麼等着,今兒個我不折磨死你們,我就不叫粱遠”
他恨恨發誓,突然想到了一件關鍵事,而獨特的手機鈴聲卻在這時響了起來。
“操”他咒罵着,伸手掏手機準備看。
“砰”
隱隱綽綽的一聲巨響驀地響起,粱遠還沒意識到是什麼,腳下突然間劇烈搖晃,整個人更是失去平衡差點狼狽摔倒
“靠怎麼回事”他憤恨擡頭。
“砰”
又是一聲
同樣的,腳下又開始大幅度的搖晃起來。
“少爺”
同一時間,手下大驚失色跑了回來,臉色比之先前愈發的慘白。
“說”粱遠怒極發狠,一個箭步衝上去拽住了他的衣領。
手下艱難呼吸着,額頭上亦冒出了點點冷汗:“有有遊艇在撞我們是是故意的想要至我們於死地少爺,我們要怎麼辦少”
粱遠眼睛瞪大,眼珠都快蹦出來了:“他媽的是誰”
“少爺”另一個手下連滾帶爬的跑了出來,顧不得順氣,他惶恐不安的大喊,“是是霍清隨和孟子衍他們他們發現我們了”
“不可能”粱遠脫口而叫
怎麼可能
所有的計劃萬無一失,沿路的監控早就被破壞,那麼完美,根本沒人會知道是他綁走了夏晚,所以,他們怎麼可能在這麼快的時間內查出並找到自己
絕不可能
滔天的怒火猛地如火山爆發一般涌出,粱遠咬牙切齒哼了聲,習慣性的就要擡腳踹人。
“少”
面前的手下忽的滿臉震驚僵硬在原地。
而下一秒
“啊”
背後突如其來的一腳,粱遠整個人,連帶着拽着的手下一起飛了出去,而後重重摔在了手下身上
猝不及防。
“唔”
劇痛襲來,粱遠五官扭曲喫痛出聲,然而還不等他有所反應,整個人又被人從身後拽了起來
狠戾的氣息陡然間縈繞在鼻端。
粱遠瞳孔倏地劇烈收縮
霍
霍清隨
“唔”
後背在恍惚間重重抵在牆壁上,劇烈的撞擊讓痛感加劇,而睜眼的瞬間,羅剎一般懾人的霍清隨近在咫尺
“人在哪裏”
如果聲音也能殺人的話,粱遠想,他或許已被霍清隨五馬分屍,死無葬身之地。
不過
那又怎樣
“哈哈哈”他得意狂笑,挑釁的迎上了霍清隨讓人不寒而慄的目光,“霍清隨你不是很有難耐有本事,你自己找啊你唔”
重重的一拳,由下顎往上,疼的粱遠在那瞬間像是要死去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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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被一腳踹了出去。
“砰”
重重墜地
鑽心的疼在同一時間蔓延至四肢百骸。
堪比狂風暴雨的恐怖危險情緒斂在五官中,霍清隨暗如鬼魅的狠戾視線幽幽掃過:“找人”
“是”
震耳欲聾的一聲,所有跟着過來的人不敢有一分一秒的浪費,留下幾人看着粱遠和他的手下後,其他人便迅速轉身分頭行事。
霍清隨和孟子衍亦不例外。
渾身散發着殺戮的血腥氣息,懾人的寒意散開,霍清隨眉目間皆是森然的冷漠,以及壓抑的擔心。
“砰”
一腳踹開一間房間門,他迅速進入尋找。
沒人。
“砰”
又是一間。
還是
沒人
“砰”
一腳又一腳,一聲比一聲響亮,一下更比一下讓人心底發寒。
可是
通通都沒有
“孟公子,霍少,沒找到”有人率先回來。
“孟公子,霍少,沒找到。”又是一個。
“霍少”
都沒有
裏裏外外,上上下下,都沒有
霍清隨垂握在身側的手倏地緊到極致,手背上更是青筋畢露。
幾步之外,孟子衍的臉色難看程度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的周身像是隱落在黑暗中,看起來像極了從地獄而來的鬼魅。
而下一秒,他一個箭步上前,擡腳就是狠狠的摁在了粱遠的側臉上,而後毫不留情的重重碾壓:“說傅繁在哪你把她藏哪了”
粱遠疼的幾欲死去。
但即便如此,他還是努力的擡起了眼,挑釁的笑着,艱難而又得意的一字一頓:“傅繁是誰我不知道啊。哈哈哈”p>
他笑的極度猖狂。
孟子衍只覺全身的血液都在這一秒停止了跳動
冷靜崩塌,他俯身扼住粱遠的咽喉,眼神暗的可怕:“想死”
粱遠仍是笑。
孟子衍猛地加重了手勁
“咳咳咳”
呼吸被剝奪,粱遠的臉不出兩秒就漲的通紅,且無比艱難的咳嗽了起來。
但即便如此,他眼中流露出的,依舊是挑釁。
憤怒熊熊燃燒,孟子衍周身頓時被殺意包圍住。
“你”
一隻手阻止了他。
“我來。”霍清隨聽不出任何情緒的冷漠聲音響起。
孟子衍神色暗了又暗,最終極爲不甘心的鬆開了桎梏。
“咳咳咳”
粱遠再次猛烈的咳嗽了起來,像是要把五臟六腑都咳出來一樣。
他咳着,一隻手捂着胸口想要擡起頭對霍清隨笑。
然而不等他有所行動,他的雙手突然被強制的按在了一起,而後被銬了起來,手銬的前端,是一根看起來無比結實的繩子
“扔下去,拴着,開遊艇。”冷漠的字眼從脣畔被吐出,霍清隨面無表情的臉上盡是濃稠的殺意。
“是”
粱遠身體驀地僵住
然後
遊艇啓動,如同離弦的箭一般衝了出去。
“霍清隨咳咳咳霍咳”粱遠雙手被綁在遊艇尾部,身體沉浸在海里不受控制的起起伏伏,海水將他的口鼻淹沒,他想罵人,但每說一個字,都會換來劇烈咳嗽一聲。
他只覺海水全都洶涌的灌進了他的心肝脾肺腎中,冰冷刺骨又力道十足,比之利刃刺在心臟上還要讓他痛苦百倍,萬倍
簡直
比死還要難受
“咳咳”
他不停的咳嗽,不停的覺得離死亡越來越近。
一圈又一圈。
他的呼吸越來越孱弱,臉色慘白,嘴脣發紫。
終於
遊艇停下。
粱遠虛浮無力的試圖揚起嘴角。
“砰”
下一秒,他再次被重重扔在了甲板上。
“呲啦”
衣服被撕碎的聲音赫然響起。
“啪”
皮帶被解開。
粱遠猛地睜開了雙眼
“你你們要幹什麼”瞪大了眼珠子,他習慣性的擡腿踹人。
只是腿才擡起,便被一左一右兩人拽住了腳踝,而後面無表情的拖向了原本關押夏晚的房間
“想玩是麼成全你。”
透涼的海風颳過臉龐之際,粱遠聽到了霍清隨凍徹骨髓的冷冽聲音,而眼角的餘光裏,看到的赫然是他手裏拿着的原本扔在垃圾桶裏的針筒
“砰”
他被重重扔了進去,確切的說,是被扔進了他原本爲夏晚準備的那羣男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