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令人安心的氣息縈繞着,夏晚攥着他衣服的力道漸漸放鬆,緊繃了幾天的神經徹底鬆懈,她依賴的依偎在他懷裏。
“嗯”吸了吸鼻子,她點頭。
霍清隨的胸口卻是依舊沉悶,幽邃的眸子晦暗如深。
“霍清隨”
“我在。”
夏晚從他懷裏退了出來,手背胡亂抹掉眼角的淚,咬了咬脣,她眼含急切的望向他。
“我在這裏。”知道她的心思,霍清隨率先握住了她還未伸出來的手,另一隻手則幫着她貼上自己的臉,“晚晚,我就在這裏。”
熟悉的臉,熟悉的手,熟悉觸感。
一切都是那麼熟悉。
不同的是
她看不見。
夏晚細細的摸着,感受着和曾經完全不同的感受。
“霍清隨。”
“嗯。”
心臟莫名絞痛,想象着他的樣子,夏晚忍不住吸了吸鼻子,甕聲甕氣:“你瘦了。”
她心疼。
她都知道的,他不會比自己好受多少。
“沒關係,”微不可查的揚了揚脣,握着她的手,霍清隨側首,輕柔的一吻貼着她掌心裏,久久沒有移開,“有老婆在,就能胖回去。”#
他說話的時候,脣依舊貼着她的掌心,微微顫着。
癢癢的,麻麻的。
心中暖意瞬間流淌,重重點了點頭,夏晚眼中盡是久違的璀璨亮光:“嗯”頓了頓,她另一隻手反握住他的,輕輕道,“霍清隨,你在,就好。”
霍清隨如何不明白她的意思
只是她越這般堅強,他的心裏就越不好受。
“晚”
“聽我說完,”夏晚手指急急按住他的脣制止他說話,他脣瓣上的溫熱滲透進肌膚裏,剎那間,她只覺形容不出的安心,“其實這兩天,我確實很害怕。以前小時候也遭遇過綁架,但感覺不一樣。因爲”
吸了吸鼻子,她努力揚脣,無謂淺笑:“有些絕望,看不到希望。不過,即使這樣,我都沒有放棄,因爲我知道啊,我要相信自己,相信自己能有辦法脫險,也相信,你一定會出現。你看,後來你不就出現了麼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
緩緩摸着他的臉,她繼續:“我哭,是因爲你在我的生命中越來越重要,我對你,也越來越依賴,超乎想象的依賴,因爲我愛你,因爲害怕還在,你又不說話,我以爲”
“晚晚,對不起”霍清隨掀脣,聲音啞到了極致,就連身體,也重新緊繃了起來。
夏晚搖頭,語調微顫:“我知道,你比我更不好受,你把什麼都怪在了自己身上,可是”用力握住他的手,她有些委屈,“我說了啊,有你在就好,只要有你在。”
胸腔裏那股情緒起起伏伏,咬了咬脣,她伸手圈住他,臉埋在他的脖頸處,低低道:“再不想發生,可是那些都已發生,我們不要再因爲這件事浪費時間,互相自責後悔了好不好大難之後不是應該更珍惜在一起的時間麼我沒事,真的沒唔”
下顎被擡起,脣瓣猝不及防的被攫住,炙熱的氣息撲鼻而來,瞬間見縫插針侵入她所有的感官
只是短短兩秒,夏晚便渾身滾燙,像是要沸騰起來一樣,而心臟,特跟着急切的在胸腔裏狂亂跳動,掀起陣陣最隱祕的戰慄
“唔”
他的吻愈發的猛烈炙熱,所到之處,火焰蔓延,像是要帶着她燃燒。
輾轉,啃噬。
或輕或重。
像是在訴說思念和其他,又像是在懲罰他自己。
“唔”
破碎的嚶嚀聲不自覺溢出,明明眼前仍是一片漆黑,可夏晚卻彷彿看到了一重又一重的煙火,層層疊疊的交錯在一塊,從而勾勒出最美的波光。
她懂他。
眼眸顫了顫,夏晚伸手,情不自禁的摸上他的喉結,輕緩摩挲。
霍清隨身體陡然微僵,全身繃的像岩石一般。
脣角微勾,夏晚輕輕的喘息着,下一秒,她另一隻手撫上他的側臉,整個人更是比他還要主動還要熱情的迴應:“霍清隨”
空氣中,曖昧的熱潮倏地翻滾
愈發炙熱的吻洶涌而至。
“唔”
不多時,夏晚渾身都變的敏感起來,緊接着,整個人隨着他的熱烈漸漸迷失。
直至,快要窒息。
“晚晚”
她聽到男人粗嘎的聲音,甚至還能摸到他喉結聳動處的激越,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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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兩人的周身,彷彿都泛起了火焰。
額頭相抵,他的低喘壓抑。
“霍清隨”她迴應,出聲的瞬間才驚覺自己的嗓子有多啞多媚。
她的臉一下就因羞澀變的火燙起來。
“晚晚,”視線所及是她紅粉緋緋引人遐思的臉蛋,霍清隨望着,情不自禁再低頭在她脣瓣上輕吻了下,而後啞聲道,“好。”
酥酥麻麻的感覺立即傳遞到全身,夏晚心尖顫慄的同時,脣角的笑意終是綻放。
“嗯”不自覺撅起嘴,她跟個孩子似的不停點頭,“那你答應我的,我不想,你也不許再怪自己,任何事,都沒有眼前重要。”
霍清隨微不可見的勾起了脣,習慣性的寵溺捏了捏她的鼻子:“好。”
“霍清隨”
“我在。”
夏晚雙手握住他的手,憑着感覺將自己的脣印上了他的,輕聲道:“我愛你,我不要再跟你分開,一分一秒都不想,好麼”
“好。”眸光深邃,霍清隨單手捧住她的臉,指腹溫柔摩挲,“我就在這陪着你,哪也不去。就算你要趕我走,我也不會離開。”
話落,他深深的凝視着她,一字一頓落在她心上:“晚晚,我也愛你。”
鼻尖莫名泛酸,夏晚忍不住再次撲進了他懷中。
“霍清隨”
“嗯”
夏晚攥着他的衣服,嗓音黯啞:“我有點害怕,害怕會一直看不見你。”
她的話音落下,霍清隨身體猛地僵硬如岩石
儘管壓制着,然而他泛白的指尖還是泄露了他的情緒:“眼睛是誰害的”
他敏銳察覺到了她的呼吸隱隱急促了起來。
“別怕,我在。”他用力將她摟在懷中。
睫毛劇烈顫抖,夏晚閉眼深呼吸,只是再睜開,依舊沒有控制住語氣裏的微顫:“他他說他叫左易,眼睛是他”
左易
霍清隨的臉上陡然間覆上了一層徹骨的寒意,危險的氣息更是從他身上散發而出瞬間浸滿整間病房
“晚晚”他開腔,嗓音晦澀難辨。
被他握着的手顫了顫,夏晚深吸口氣搖了搖頭,她的確不想再想起他,但目前重要的,不是逃避,而是面對,將她所知道的都告訴霍清隨。
“他就是一個瘋子他說說我們認識,說他一直在找我,他給我的感覺就是”她形容着,眉頭緊皺,最終艱難出聲,“就是得不到,就寧願毀掉。”
莫名的,中那些關於左易的情形格外的清晰,尤其是他的那些話,足以重新讓她不寒而慄。
那個人
察覺到她的情緒變化,霍清隨抱着她的手臂緊了緊,聲音沉沉:“晚晚,別怕,我不會再給他機會,我會找到他。”
然後
剎那間,他的眸中浸滿了森然的肅殺之意
而下一瞬,他腦中忽的冒出一個越來越強烈的念頭。
“是左霆川麼”他幾乎是從喉骨深處擠出的哪個名字。
左霆川
夏晚呼吸猛地一滯。
驀地,她腦中赫然想起了剛剛左霆川飽含深意的那些話。
他
猛地死死咬了咬脣,夏晚搖頭:“我懷疑過,可是,應該不是。無論從聲音,還是性格,還是他們都不一樣那個瘋子,他他很極端,他甚至說左霆川是廢物。而且”
眼睛閉了閉,她啞聲繼續:“你沒趕到前,左霆川他對於我的眼睛看不見,很震驚,那種感覺,不像是假裝的,他”
她本想說他很震怒,甚至給她的感覺像是在壓抑着悲慟,但話到嘴邊,想了想,她還是嚥了下去。
只是話音落下的瞬間,左霆川的那些話卻愈發的在她腦海中清晰了起來,像是生了根,怎麼都拔除不掉,而幾乎是同一時間,那些曾經在她夢中出現過的畫面也跟着冒了出來。
來來回回,交錯在一起,而後肆意的橫衝直撞
“唔”
疼
霍清隨迅速低頭看向她,呼吸微微急促:“晚晚怎麼了哪裏不舒服”
夏晚想說話,奈何頭疼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她除了咬住脣以便轉移痛感再也做不了其他。
霍清隨眼見着她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變白,一顆心當即揪在了一塊
“晚晚,忍一忍,我讓程川過來”不敢再浪費時間,他起身就要按鈴。
一隻柔弱無骨的手拉住了他。
“霍清隨”脣瓣被咬出道道印記,臉上血色盡失,夏晚死死攥住他的手,眼中盡是難以置信和無措,“我我好像,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