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想中的摔倒沒有發生,反倒是身體撞入了一個硬邦邦的胸膛裏,而自己的腰腹兩邊,則各有溫熱的東西貼在那扶着自己。
是
唔。
還有,酒味和煙味。
什麼東西
眉頭下意識蹙起,紀微染費力睜大雙眼,試圖想要看清楚。
然而
“唔”
難受的感覺突然從心底冒出,她差一點就想吐
“有沒有事”
沉冽的男低音在頭頂響起,好聽是好聽,但就是有點冷。
紀微染身體微僵。
誰
擡頭,她努力的想要辨清,奈何視線所及,皆是重重疊疊的虛影。
“你”
厲佑霖深深看了她一眼。
“站好了。”他涼涼道,下一秒,不等她回答,他面無表情換單手扶住她,而後出其不意轉身,另一隻猛地伸向一個人
“啊”#
一個人被拽了出來,狼狽摔倒在地
厲佑霖居高臨下的睨着他,神情是少有的冷漠凜冽:“相機交出來。”
摔倒在地的男人沒說話,身體開始變得哆哆嗦嗦的。
“別讓我再說一遍”耐心不再,厲佑霖冷冷的扯了扯脣,“還是,你不想在青城混下去了”
“不是”男人一個激靈,二話不說從地上爬了起來,半爲難半欲哭無淚的交出了自己的相機,忍不住求饒道,“厲少,我不敢了,您”
“滾。”厲佑霖今晚心情極差,接過相機後語氣十分的不善。
男人還想說什麼,但到底畏於厲佑霖的手段,再不甘也只能自己吞下,誰讓他倒黴遇到厲佑霖了呢。
唉
大氣不敢出,他不敢多留,將自己的存在感降低到最低,而後轉身飛快離開。
直到他的視線消失在視線中,厲佑霖才幽幽的望向懷裏人。
紀微染
多看一眼,他的臉色就複雜一分。
他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出手幫她,明明這個女人一向瞧不上自己,從來對自己都是厭惡輕視,甚至兩人之間三番兩次的發出不愉快。
可
看到她,他總會想到心底的那個女人。
趙綰煙。
她們有些像,但事實上,卻又一點都不像。
呵。
自嘲的扯了扯脣,厲佑霖垂眸,盯着手裏的相機似笑非笑:“要喝酒不會回家喝如果不是我,明天的頭條就是你紀微染疑似失戀買醉了吧還是”
“嘔”
猝不及防。
他被吐了一身,難聞的氣味瞬間飄散了開來。
厲佑霖頓時臉色難看。
“你”
“嘔”
又是一下。
厲佑霖的臉色當即變成鐵青
真想把這個女人扔出去
“醒醒”壓制着不悅,他冷聲對她喝道。
然而回應他的,只是女人愈發癱軟的身體,以及很明顯愈來愈散亂的思緒。
厲佑霖額角那突突的跳了起來。
“欠你的”他冷笑。
明知懷裏人已醉,說什麼都沒有用,但心裏那股氣,着實過不去。
“開我的房間。”眉間陰沉,厲佑霖再也忍受不了那股氣味,煩躁的打斷了他的話吩咐。
服務員頷首應下:“是,厲少。”頓了頓,他迅速看了眼他懷裏人,小心翼翼詢問道,“需要我來扶這位小姐麼”
厲佑霖聞言低眸。
“呵”
冷嗤着,他卻又幾乎是條件反射的,想也沒想一個打橫將她抱起。
紀微染渾渾噩噩的,酒精控制着她所有的思緒,讓她難受的同時,難以思考。
她只感覺
有人在抱着自己。
這個懷抱,莫名讓她安心。
顧言
是你麼
她試圖睜開眼睛想要看一看,奈何眼皮太重,根本擡不起來。
“唔”
她動了動。
舒服。
安心
情不自禁的,她伸手攥住了他的衣服。
“顧言”她嘟囔着,臉頰緋紅誘人。
她的聲音太小又太迷糊,厲佑霖自然聽不清。
他的神色幾度晦暗,最終變爲暗如潑墨。
“走。”
“是。”
擡腳,他大步離開。
服務員緊跟其後。
而不遠處,一道人影緩緩走出。
下一秒,趙綰煙清高冷傲的面容暴露在幽暗的燈光下,她的雙拳緊握,她的眸色幽暗寒意深深,她盯着三人離開的方向,胸口沉悶到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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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背叛。
她再一次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了背叛的滋味。
“趙小姐,”一個戴着鴨舌帽的男人走近,壓低着聲音將一個東西遞到了她面前,“按照霍大少的吩咐,照片拍的很清楚,沒有任何人發現。”
趙綰煙沒有接,仍舊面無表情的注視着那個方向。
鴨舌帽男也不介意,頓了頓繼續道:“霍大少要我轉告您一句話,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告訴他,他說過,他會幫您。您想怎麼處置這些照片,也由您的意思。”
話落,他沒有再浪費時間,徑直將東西塞到了她手裏。
轉身,他就要離開。
“等等。”趙綰煙冷漠的叫住了他,神色未變,只是在燈光下,怎麼看,怎麼讓人心生顫慄,再開腔,她的聲音亦是冷到了極致,比西伯利亞的勁風還要有過之而無不及,“還不夠。”
不夠。
她要的,如此怎會夠
頂樓。
和樓下的喧鬧是兩個世界,這裏,是安靜的,亦是尊貴無比的。
幾乎是服務員爲厲佑霖打開房門的下一秒,另一位服務員便捧着意大利純手工睡袍出現了:“厲少,您專有的換洗衣物,以及這位小姐的。”
厲佑霖的臉色依舊不好看,聞言看也沒有看一眼,直接道:“送進去。”
說話的同時,他的人已率先走進去,直接將懷中醉的不省人事的紀微染扔在了牀上。
跟在身後的服務員目不斜視,迅速將睡袍放到了臥室的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