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臉色慘白,大腦嗡嗡作響,而反反覆覆回想在其中的,是剛剛那個神祕人的話。
他說
“夏太太,當初你和顧家小公子分手,其實不是偶然,只因爲夏晚極度不喜歡你,顧言考慮她的感受。至於你所謂的和其他人關係曖昧,那不過是夏晚設計故意讓顧公子看到的,甚至那個男人,也是夏晚安排的。”
他又說
“有件事可能你不知道,在顧公子撞破你和其他人的曖昧之前,他其實不顧夏晚的反對已經買好了求婚戒指,只可惜”
他還說
“她分開你和顧言最大的目的,就是讓紀微染和顧言在一起,因爲她知道紀微染喜歡的人是顧言,所以在夏晚心裏,紀微染纔是她的朋友,而你蔣曼妮,在她眼裏什麼都不是。”
“”
一句又一句,融合在一起變成巨大的石頭重重的壓在了蔣曼妮心上,讓她呼吸困難,幾乎窒息。
顧言
夏晚
紀微染
“啊”
再也忍不住,蔣曼妮抱着腦袋難受的蹲下,淚如雨下。
暖暈的燈光照射在她身上,將她的影子拉出好遠,襯得她越發的孤單和悲痛。
“爲什麼”她喃喃自語,淚眼朦朧。
她不明白,夏晚究竟爲什麼要這麼對她
到底是爲什麼
貝齒死死的咬住脣,不多時,脣瓣血色盡失,甚至被咬出了道道痕跡,可此時此刻,蔣曼妮根本感覺不到痛,她什麼也感覺不到了。
身體的傷再痛,比得上心裏的痛麼
比不上的。
她好難過
她蹲着,哭聲越來越大,最終再也剋制不住。
“嗚嗚嗚”
不多時,她的肩膀跟着劇烈顫抖起來。
傷心到深處,她根本停不下來。
她也不知道自己保持着這樣的姿勢保持了多久。
直到
“太太太太”
蔣曼妮依舊沒動。
“太太”司機滿頭大汗慌忙跑來,只是看到蔣曼妮的樣子,又進退不得,只能小心翼翼的詢問,“太太,您您沒事吧太太,我們回家吧。”
他是後怕的。
從酒店出來,太太說想一個人喫點東西,他就在車裏等她,哪知道等了快兩個小時了,太太都沒回來。
害怕出事,於是他下車去找,誰曾想竟被告知太太早就離開了。
他如何還坐得下
好在萬幸,他一路慢慢尋找,終於看到了太太的身影。
只是現在
“太太”作爲司機,很多事他是沒立場開口的,但任由她哭下去,也不是個事啊,“太太,我送您回家吧太太,您這樣先生會擔心的。”
先生
冷不丁聽到這兩個字,蔣曼妮手指一根根攥緊了起來。
他擔心麼
不會的。
不會
他如今滿腦子想的,都是那個叫葉青的女人啊
酸意濃烈涌來,蔣曼妮只覺一顆心被揪住了似的疼。
好疼,好疼。
“太太”
眼睛紅腫着,蔣曼妮恍恍惚惚的站了起來。
直到被扶上車,蔣曼妮的精神還是恍惚的。
而這種恍惚,在回到別墅,得知夏政陶還沒回來後,瞬間強烈爆發成了對夏晚的怨恨
她恨夏晚
夏晚就是故意在折磨報復她
夏晚
“太太”
鄭媽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她神情可怕的樣子,尤其眼睛還那麼紅,即便對她談不上多喜歡,但到底是家裏如今的女主人,她還是有些擔心的,何況還懷着孩子。
“太太,”她皺眉,想要上前扶住她,“我”
“別碰我”蔣曼妮猛地甩開她伸來的手。
鄭媽一陣尷尬,聞言到底還是收回了手,想了想道:“太太,您早些上樓休息吧,懷着孩子呢,注意身體,我就在下面,您有什麼事,就叫我。”
蔣曼妮沒有出聲,只是依舊死死的咬住脣.
下一秒,她挺直了腰背徑直上樓。
“太太”
一級又一級,蔣曼妮漫步上樓,腦中仍是混亂的,無法接受的,甚至是害怕的。
而這些情緒混合在一起,每衝擊她一次,她對夏晚的怨恨就要多上一分。
她覺得這一刻的自己就像是行屍走肉,心也空了一塊,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些什麼。
渾渾噩噩間,她眼角的餘光瞥見了夏政陶的書房。
“政陶”
情不自禁的,她的手撫摸上了她的小腹。
“政陶”
低低叫着,她無意識的往書房走去。
“咔嚓”
書房門開。
燈亮起的瞬間,蔣曼妮望着平日裏夏政陶工作的地方,只覺心更空了。
她好怕。
怕他也因爲夏晚不要自己,不要他們的孩子。
“政陶”雙眼早已沒了焦距,她蹌踉着,無意識的往書桌那靠近。
站定,伸手,她摸着桌面上的東西,心裏莫名閃過一絲滿足。
她要的,一直都很簡單啊。
可是可是爲什麼,夏晚一定要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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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她平靜的生活
一滴眼淚悄然滑落,蔣曼妮說不出的惶然無措。
長時間的哭泣讓她的身體漸漸乏力起來,不多時,她便癱坐在了椅子上。
而她的手,也跟着無力滑落,搭在了抽屜前。
別墅外。
夏政陶恍惚的從車上下來,即便過去了好幾個小時,他的腦子依舊混亂不堪。
從前,如今,薄意卿,葉青
來來回回交錯着在他腦海中翻滾,最後變成一塊巨大的石頭重重壓在了胸口中,讓他喘不過氣。
右手無意識的撫上胸口,他難受仰頭。
他看到了二樓,有一間房間的燈是亮着的,一如結婚以來每次回家。
家
夏政陶嘴脣動了動。
“曼妮”他輕聲叫了一個名字。
一瞬間,不少回憶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