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
不過想來應該也不會猜錯,只要仔細看一眼,便能發現無論是霍崢,霍嶸,亦或是霍東庭,霍家男人的眉眼其實都遺傳了這位霍老太太。
霍清隨除外。
夏晚兀自想着。
不想下一秒,老太太凌冽的視線驀地射了過來
猝不及防。
躲閃不及,夏晚也沒想躲,索性坦然迎上她的視線。
四目相對。
她微不可查的挑了挑眉。
真是巧啊。
之前在店門口避讓的,不就是這位霍老太太麼。
夏晚不由感慨。
阿音居高臨下的看着夏晚,神色越來越複雜。
她在等。
可等了一秒又一秒,這人始終沒有說什麼。
到底,她等不住了。
一想到她這張臉,想到當年,又想到她和那個私生子對霍家做的事,以及她就突然來了脾氣似的,非要爭一爭那最後一份蝦餃。
“這位小姐,”不着痕跡掩去眼底的震驚和複雜,阿音恍若無事的繼續開口,“你聽到我說的話了嗎不知道你有沒有成人之美,能不能把蝦餃讓給我們”
夏晚聞聲回神。
“不好意思,你說什麼”微的笑了笑,她淡淡說道。
阿音皺眉,但也不過短短一秒,她便極快的暫時收起了心底所有的不快,以及對她走神的不滿。
“我是說,”嘴角一開始的笑容已漸漸消失,清了清喉嚨,她耐着性子重複一遍,“不知道這位小姐你能不能割愛,把蝦餃讓給我們,因爲”
“不能。”
溫溫淡淡的兩字毫無徵兆的打斷了她的話。
阿音愣住。
好一會兒,她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什麼意思。
“你”
“不讓。”夏晚淺笑着看向她的眼睛,不意外看到了她眼底閃過的不滿和其他情緒,她自然也感覺的清清楚楚眼前人在看清楚自己的臉後那微小的情緒變化。
阿音的色臉止不住的沉了沉。
視線中,她只覺這張臉一下就和當年的那張重合了。
當年
一時間,有些厭惡被挑起,便再也收不回去了。
但越是這樣,這位蝦餃,便越要
不着痕跡深吸口氣,阿音強行無視她的態度;“這位”
“等等。”夏晚再度打斷了她的話。
阿音的臉色已有些明顯的難看。
夏晚恍若未見,漫不經心的收起手機,她淺笑盈盈,直接挑破:“我建議,您應該先問問霍老太太,看看她是否還想要我讓出蝦餃。”
她的話音落下,阿音不敢置信的盯住了她。
她,她怎麼會
她竟然知道
只一眼,夏晚便大概猜到了她此刻在想什麼。
脣角微微勾了勾,她慵懶掀脣:“何必強人所難,又何必勉強自己不知道,您覺得我說的對不對”
她的話雖然是對着阿音說的,但眼睛的方向卻是看着霍老太太的。
而她的神態,她的語氣
全是那麼的清冷,那麼的漫不經心,像是什麼都不在意,又像是在暗暗嘲諷她們。
“大”
剩下的兩個字即將出口,她卻猛地反應了過來。
她這是在幹什麼
她竟然被一個小丫頭牽着鼻子走,甚至被她兩句話說的毫無招架之力
而且還
阿音頓時有些赧然,但到底,那些陳年舊怨被挑了起來在蠢蠢欲動,她盯着夏晚,索性也跟着挑破:“夏小姐,既然你認出來了,你於情於理,你是否更應該相讓畢竟怎麼說,我們也是長輩。”
她特意在長輩兩字上加重了音,意味不言而喻。
這是道德綁架
呵。
夏晚有些好笑的挑了挑眉,下一秒,在阿音嚴肅的目光下,她不疾不徐的站了起來。
一旦不再佔據居高臨下的主動,不知怎麼的,阿音竟然下意識的想要後退。
明明是一個看起來單純無害的小丫頭,但她此刻睨着自己的那眼神,那架勢,分明有股不容忽視的強大氣場縈繞在她的周身。
“你”她不由皺眉。
夏晚清清涼涼打斷:“按理說,您說的的確很有道理,於情於理,我也應該割讓。不過”停頓了兩秒,她眉間帶笑漫不經心繼續,“我不是很能接受您剛剛盛氣凌人的模樣,更討厭道德綁架。”
她的話音落下,阿音臉色一變
她仍在笑,只是那笑意絲毫不達眼底,看起來冷漠的很。
就像是
阿音臉上有些受不住,想也沒想就要張口:“夏”
“何況”夏晚越過她,目光瞧向幾步之外面上始終看不出任何情緒的霍老太太,坦然一笑,“單是長輩兩字,您剛剛說的那麼勉強,何必呢我早就說了啊,不要強人所難,也不要勉強自己。您自始至終都沒有把我們當晚輩,又爲什麼要我孝敬長輩呢”
她討厭道德綁架,也討厭霍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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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當年能對霍清隨做出那樣的事,如今又可以把自己擺在道德制高點上,擺出一副長輩的姿態,什麼都想搶,什麼好事都想佔。
憑什麼
她又爲什麼要讓
只要涉及霍清隨,她就是這麼小氣。
脣角懶懶上揚,夏晚直接無視面前人不好看的臉色,漫不經心道:“不好意思啊,蝦餃我不想讓,您要是真想喫,明天可以請早,奪人所愛這種事,唔還是不要做了。”
她說的溫溫淡淡,但阿音還是一下聽出了她的話外之音。
事到如今,早已不是一份蝦餃的事,而是她分明在挑釁霍家
饒是阿音平日裏脾氣再溫和不過,此時此刻也是被夏晚氣的不輕,甚至還被挑起了怒火。
“夏小姐”她張口就要反擊。
不想一道聲音驀地在一旁響起
“小姑娘既然不想讓,你又何必咄咄逼人呢”
那話裏,分明帶了不贊同,甚至還有一絲絲輕視。
阿音的臉一下紅了,下意識就要解釋。
“就是啊,我們上次沒買到也沒有像你這樣硬要逼着別人出讓的啊,還擺出什麼長輩的姿態,你這樣子,和強盜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