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人黃媽火急火燎跟在一旁,手裏還緊緊攥着一瓶藥:“先生,夫人,我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大少爺休息前吩咐我說,等他酒醒的差不多了,就把藥給他送去,大少爺的藥只能酒醒之後服用,可”
才說了一半,黃媽的額頭上就因爲着急擔心冒出了冷汗。
她急的不得了,聲音也急啞了:“可不管我怎麼敲門,大概有十分鐘吧,大少爺都沒有迴應,我擔心大少爺有什麼事,就試着推門,沒想到門被從裏面鎖住了我怎麼喊,都還是沒回應,我擔心大少爺,夫人,大少爺”
“好了別說了”鬱君陶有些煩躁的打斷她,心裏同樣擔心極了,“東庭怎麼可能出事別胡說八道”
然而儘管這麼呵斥,她自己的一顆心卻是狂跳不停,一股不好的預感更是橫衝直撞似要將她吞沒。
握成拳的手緊了又緊,下意識的,她再度加快步伐。
“君陶,別胡思亂想,東庭能出什麼事”霍嶸只覺得她有些過於緊張,但看着她焦急的面容,還是順着她加快了速度。
三人很快到達二樓最南邊霍東庭的房間。
“備用鑰匙呢還不快把門打開”鬱君陶急的全然沒有了往日裏的沉靜,呼吸急促的朝黃媽吼道。
黃媽不敢浪費時間,連忙拿出從管家那要來的備用鑰匙,插進鑰匙孔。
然而或許是太過緊張,又或許是身後鬱君陶給的壓力太大,第一次,她竟然都沒插對鑰匙孔。
“咔嚓”
好不容易,門開了。
黃媽順勢推門進去。
“大”
聲音因驚恐戛然而止。
黃媽身體猛地僵住
鬱君陶發現了她的不對勁,以爲霍東庭出了什麼事,一顆心當即吊到了嗓子眼
“東庭”
“夫人”黃媽一副被驚醒,後知後覺震驚回神的模樣,她指着地上,不論是手指還是聲音,都是顫抖的,不敢置信的,“這這是四少夫人的裙子和拖鞋”
轟
鬱君陶只覺有道驚雷直接打在了她頭頂
“你說什麼”腳步猛地頓住,她不可思議的,極爲失態的拽住了黃媽的手,“你說誰的裙子和拖鞋誰”
燈光下,她的表情太過懾人。
黃媽有些被嚇到似的瑟瑟發抖,但還是鼓起了勇氣回答:“夫人,是是四四少夫人,她今晚身上穿的裙子,我我認得,就是地上這條啊還有旁邊的拖鞋,是是我親自給四少夫人準準備的”
結結巴巴說完,她終是反應了過來自己好像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
在這樣的豪門裏,這種事,哪是她一個傭人能看到的
可偏偏,她不僅看到了,還是第一個發現的。
“夫人”黃媽都快哭了。
鬱君陶倏地愣住,回過神來之後,她猛地推開了黃媽,一個箭步衝向這套間裏的另一扇門臥室
“夫人”
“君陶”霍嶸在不敢置信的震驚後,也終是反應了過來黃媽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當下他的臉便沉到了底,難看到了極致。
“咔嚓”
臥室的門被推開。
“東”
鬱君陶的手還搭在門把上,然而這一刻,她如同被雷劈了一樣,定在了原地,渾身動彈不得,而短短兩秒鐘後,她的身體劇烈顫抖起來。
差了一步跟過來的霍嶸順着她的視線看了過去
“混賬”他幾乎是咬牙切齒吼出來的兩字
兩米寬的牀上,被子凌亂,一男一女閉着眼躺在那裏,女人的手,搭在男人的胸膛上,女人只露出了半張臉,儘管看得不是很清楚,但那半張臉,分明就是夏晚
夏晚
轟
鬱君陶的腦袋徹底被炸開
怎怎麼可能
“東庭”情緒失控,思考的能力因震驚不再,她也是難以置信的吼出了聲。
話落,她擡腳就要衝過去
“嗯”牀上的人動了動。
鬱君陶身體僵住,眼淚都快流出來了:“東庭”
眉頭皺了皺,霍東庭緩緩睜開了眼。
“媽爸你們”
下一秒,剩下的話硬生生堵在了喉嚨口。
霍東庭臉色大變,繼而煞白
“夏”
“這到底怎麼回事”雙目憤怒圓瞪,霍嶸急火攻心厲聲質問。
鬱君陶亦是氣得全身直哆嗦:“這個女人怎麼會在你牀上”
霍東庭硬是逼着自己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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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冷靜下來:“我記得記得是是弟妹來敲我的門,說是有話一定要現在說,然後”
隱隱綽綽的一聲,從樓下傳來,像是什麼東西摔在了地上。
霍嶸眉頭狠狠一皺
“先生夫人”管家擔憂的聲音此時在房門外響起,話中盡是着急,“四少爺四少爺來了,但四少爺的臉色很不好,他他說”
“他還有什麼臉來”鬱君陶轉身惡狠狠喝道。
聽了一半的話,她已然認定是夏晚因亂不堪故意誘惑的東庭。
而這個念頭一經出現,這些年深埋心底的對霍清隨的不滿,甚至是怨恨在同一時刻破土而出,叫囂着,讓她情緒徹底失控。
她如何能忍
“黃媽”她雙目赤紅厲聲吩咐,“看好這個不要臉的女人,把她弄醒然後拖下來管家帶我下樓”
言畢,她不給在場任何人說話的機會,挺直了腰背迅速往樓下走去
“君陶”深知她的狀態不對勁,又被剛剛的噁心事氣到五臟六腑都在抖,霍嶸滿腔的怒氣無處發泄,第一次對霍東庭說了重話,“還愣着做什麼穿上衣服,給我滾下來”
霍東庭臉色白了又白。
而站在門口的管家,眼底閃過震驚,和黃媽對視一眼後,便迅速低下了頭。
這種事,不該看。
然而
誰也沒有發現,霍東庭或因不堪垂下腦袋的時候,他的嘴角不着痕跡的微微上揚了下。
呵
霍清隨,你終於來了啊。
我等你很久了。
給你的禮物,終於能讓你看到了。
一樓和二樓都發生了不小的動靜,吵吵鬧鬧間,幾乎所有人都被驚醒。
怒火在心間熊熊燃燒,鬱君陶黑着一張臉走下樓。
當她一眼看到那個今生最不想看到的身影時,她再也忍不住,厲聲開腔質問:“你來幹什麼這個地方,是你一個私生子能來的你以爲自己是什麼東西”
四目相對。
她看得清清楚楚,這個私生子的表情是冷漠的,根本就不把自己放在眼裏。
若是平時,她也不屑理會。
可現在
一想到剛剛那個齷齪的畫面,她整個人都止不住的顫抖起來,一張臉黑的像是墨汁,連大廳裏的氣壓在瞬間低到了極致。
“滾出去”她指着門口厭惡命令。
“媽出什麼事了”聽到聲響第一個下樓的霍芷薇不解的看着鬱君陶,餘光當即又瞥到了自己又崇拜又敬畏的四哥,一時沒忍住,喊道,“四哥,你”
“住嘴他不是你四哥”鬱君陶怒氣衝衝呵斷她。
霍芷薇被莫名其妙吼了一臉,頓時有些委屈。
“媽”
鬱君陶看都不看她一眼,惡狠狠的視線重新掃向霍清隨,繼而從牙關裏擠出幾字:“滾出去”
“大嫂”跟着下樓的霍峯掩住眼底的竊喜,裝作一副不解的樣子看看鬱君陶又看看霍清隨,最後目光落在了霍嶸身上,“大哥,出什麼事了嗎你和大嫂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趕清隨走做什麼怎麼說他也是霍家人,這”
鬱君陶聽不下去,極度暴躁:“你也給我閉嘴”
“我”
胸膛劇烈起伏,鬱君陶重新看向霍清隨,眼中的厭惡難以形容:“滾”
相比較她的暴怒,霍嶸的臉色不善,長身而立在客廳的霍清隨顯得淡漠異常。
只是這股淡漠下,是足以令人不寒而慄的氣勢。
“說完了”一個凜冽的眼神朝鬱君陶射去,寒意從他周身散發,“那就把我太太還給我,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那語氣,那神情
鬱君陶當即暴怒,全部的怒火被點燃
她幾乎是喪失理智的厲聲怒吼反問,這一刻,她就像是一個失去理智,不再要形象的潑婦:“你有什麼臉跟我們要人還一副是我們扣押了她的警告樣子”
“難道不是”
冷到極致的語調,每一個字,都像是在冰窖裏藏了百年一樣,絕對能凍徹人的骨髓。
“轟”的一下,鬱君陶腦袋再次徹底炸開。
什麼面子,什麼家醜,全都被她拋之腦後。
這一刻,她只有一個念頭夏晚那個不知廉恥的女人故意勾引了她們東庭,想借此毀了東庭,毀了霍家
“是啊我們扣押了你的好太太所以你的好太太,不知廉恥,不要臉的,在深更半夜強行敲開我們東庭的門,陷害我們東庭,發騷的強行和他發生關係這就是你霍清隨的好太太夏晚”
速度極快的怒吼完,空氣瞬間靜滯。
被吵醒下樓的,今晚住在老宅的所有人,全都不敢置信的看向了鬱君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