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人就如同受驚了一般,左曼蹭的一下站了起來,死死咬着脣,不停的搖頭。
夏晚心頭猛地一跳
“媽媽”
她擔心,下意識要走過去重新握住她的手,不想還沒碰到她,就被避開了。
左曼搖頭躲避。
她像是回答,又像是自言自語一樣,反反覆覆不停的說着:“不要不要我不見不回去不回去不要”
下一秒,她猛地擡頭,視線急急在屋內搜索着,在看到譚程的身影后,眼睛一酸,習慣性的跑過去撲進了他懷裏。
“譚程”
夏晚的手僵在半空中。
側頭,她和霍清隨對視了一眼。
怎麼回事
夏晚心中滿是疑惑。
對面。
譚程熟練的輕拍着左曼的後背,溫柔又耐心的哄着:“沒事,沒事了左曼,不想見,我們就不見,不會勉強你的,不害怕,好不好”
左曼用力的抱着他,呼吸急促。
“真真的麼”
“是,真的。”
聽到保證,左曼並沒有輕鬆下來,反而呼吸更急促了。
“我怕”她近乎本能的說道。
“我們不見,我們等會兒就和晚晚一起回青城,離開這裏。”譚程的聲音更溫柔了,深怕大一點就會嚇到她,“別怕,左曼,我陪着你。”
一聲聲的保證,一句句的安慰,左曼緊張害怕的情緒終是慢慢消散。
“那你別走”
“我不走,你在這,我怎麼會走呢”
漸漸的,左曼恢復了平靜。
但夏晚的一顆心,仍舊揪着。
剛剛她的那句“我怕”,雖然聲音很低,但她還是聽見了,而且聽得很清楚。
心尖像是被利刃刺傷,她後悔不已。
是不是,她太着急了
“媽媽”
霍清隨在此時握住了她的手:“別擔心。”
令人安心的溫度傳來,夏晚頓時冷靜了下來。
但下一秒,她腦中忽然回想起了那個陌生男人的話,而剛剛媽媽的樣子,分明有點像是想起了什麼。
難道
一個越來越強烈的猜測冒了出來,動了動脣,她想說什麼。
“咚咚咚”
急促的敲門聲突然響起,而緊接着響起的,是激動又顫抖的男聲
“意卿意卿”
薄意秋。
兩人對視一眼。
“我出去解決。”霍清隨低聲道。
夏晚想也沒想抓住了他的手。
“怎麼了”
夏晚說不出來,但就是心情很複雜。
她沒有忘記,如果那天不是薄意秋突然奇怪的出現,並且她和左霆川就不會掉入海中,更不會失去主動被袁姿綁住。
她忍不住想,薄意秋在其中,到底扮演着什麼角色。
是有意,還是無意
媽媽如今的狀況,怕是也不能見他。
那麼
“砰”
門被粗魯推開發生巨響。
薄意秋激動又狼狽的衝了進來
“意卿意卿”
他站在門口,眼眶裏泛着淚光,呼吸急促的看着被譚程摟在懷裏的左曼,似有千言萬語想要訴說。
他情不自禁的往前走了步。
“薄總,請回。”霍清隨攔在他面前,面無表情的下逐客令。
“她是我妹妹”薄意秋難以置信的擡頭,雙眸漸漸變紅。
霍清隨不爲所動:“請”
“霍總”洪羽從門外進來試圖勸說,“我們”
話音未落,慌張的嗓音突然響徹病房。
“出去出去譚程,讓他們出去出去”
夏晚心尖刺痛,轉身一個箭步衝到左曼面前:“媽媽”
就見擡起頭的左曼淚眼汪汪,眼中盡是排斥。
“晚晚,我我讓他們走我們回青城好不好回家回家”死死抓住夏晚的手,左曼不停搖頭,反反覆覆只重複兩字,“回家”
夏晚反手緊握着她的手安撫:“回家我們馬上就回家,媽媽不哭好不好”
心跳狂亂,她穩住心神拜託譚程先照看她。
隨後,她轉身,深吸口氣,迎上薄意秋震驚的眼神,冷聲道:“薄總,想必您聽到了,也看到了,我媽媽現在不想見你們,也不適合見你們,請你們走吧,別打擾她。”
薄意秋哪裏肯
“卿卿卿卿”顫顫巍巍的,他上前一步,叫起了她的小名,“卿卿你不記得了嗎我我是你大哥啊,卿卿,跟大哥回家好不好”
每說一個字,他胸腔處的酸意就膨脹一分,到最後,侵入了他的五臟六腑。
“卿卿”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但這一刻,他流淚了。
搖搖晃晃的,他又是上前一步,他看着左曼,近乎懇求:“卿卿,大哥大哥是來接你回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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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出了手。
幾乎是同一時間,左曼臉色再度大變,血色全無
“啊”她一個勁兒的往譚程懷裏躲,身體哆嗦着不停搖頭,“我是左曼,左曼我不是我不是你妹妹,不是薄意卿,你走開,走開”
“卿”
“請你出去”夏晚立時擋在他面前,如果說剛剛還念着媽媽和他的血緣關係,但這一秒,她對薄意秋,只有冷漠了,“出去”
薄意秋心中大慟,伸在半空中的手止不住的顫抖:“晚晚,她她是”
“轟”的一聲,夏晚腦袋嗡嗡作響,一股怒氣隨之破土而出:“薄總是不是忘了,二十多年前,你們薄家,早已將我媽媽趕出薄家薄家沒有薄意卿這個大小姐”
一字一頓,她說的格外冷。
薄意秋一個不穩,差點就摔倒。
“意秋”洪羽眼疾手快扶住他,心中着急,她忍不住勸道,“晚晚,他”
霍清隨將夏晚護在身後,同時也擋住了他們看左曼的視線:“薄總,薄夫人,如果你們不離開,那就讓醫院的保安請你們離開。”
頓了頓,危險的氣息從他周身散發,他又道:“或者,我們現在談一談昨天在海邊的事”
話音落下,薄意秋身體止不住的哆嗦
他條件反射般看向夏晚試圖解釋,然而夏晚根本不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