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的感覺從臉部和手腕處迅速傳遞到渾身上下每個角落,陳莫痛呼一聲,臉都白了。
他想掙扎,奈何連動都動不了。
而看不見襲擊他的人,則讓他更恐慌。
“誰你是誰你們想要幹什麼”他拔高了聲音喊道,試圖讓別人聽見,也試圖讓身後人猶豫。
然而,沒有人迴應他。
他再叫:“你”
聲音纔出口,眼角的餘光忽的瞥見一個人朝自己走來,周遭的空氣在瞬間凝滯,氣壓似乎也變得低了很多,讓他莫名覺得恐懼。
“你是”
“厲佑霖。”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卻讓陳莫大腦瞬間空白一片
厲少
角落,卡座。
程雨癱軟在沙發上,即便大腦昏昏沉沉,但仍然有一個念頭十分清晰。
那就是等霍少。
她不停的告訴自己,剛剛霍少一定是有急事所以出去了,他會回來的,一定會回來,然後繼續剛剛他們沒完成的幸福的事。
可
她不停的呢喃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卻始終沒有等到他回來。
“霍少霍少”費力睜開眼,她叫他。
腦袋似乎更暈了,迷迷糊糊間,她似乎聽到有人在耳旁對自己說,霍少就在外面,在等她。
外面
掙扎着,程雨坐了起來,而後遵循着聲音去找霍少。
她喝的太醉,身體一直搖搖晃晃像是要摔倒一樣,胃裏也難受的很,然而想到很快就能找到她的霍少,她還是忍住了。
突然,她眼睛一亮
“霍少”眼睛睜大,脣畔笑意溢出,她高興的直接奔過去,“霍唔”
嘴巴倏地被捂住。
她條件反射的想掙扎,然而身體根本無力。
“砰”的一聲,喧鬧被隔絕。
“啊”
她直接摔倒在地。
這一摔,她似乎清醒了些,下一瞬,她看到一雙長腿朝自己走近。
唔
誰
她擡頭,努力辨認。
“是,是你”瞳孔睜大,她訝異。
那個曾出現在她的公寓,對自己說了那些話的女人,也是今天上午,她鼓起勇氣聯繫的女人。
她怎麼
“你”
“很難過”女人蹲下,手指挑起她的下巴,“還在想着霍清隨是不是很喜歡,很喜歡霍清隨呢”
霍少
程雨覺得腦子更昏沉了,但聽到霍少的名字,她還是尊崇內心的想法點了點頭,喃喃道:“喜歡我喜歡他喜歡霍少”
“呵。”女人笑了,指腹在程雨的臉上摩挲着,她徐徐善誘,“既然喜歡,只會哭可是沒用的,再怎麼哭,他也不會出現。”
眼中焦距似乎在消散,程雨重複:“哭沒用”
“是啊,哭,是沒有用的。”
“那那怎麼辦我我真的好喜歡他我只想只想偷偷的喜歡他啊,我怎麼辦我要怎麼辦”程雨下意識說道。
“怎麼辦當然是去奪回來啊。”女人嘴角的笑意更深了,“聽我的,去奪回來。”
“奪奪回來”
“對,”女人讚賞的拍了拍她的臉,“把霍清隨奪回來,刺激夏晚,讓夏晚消失,這樣,霍清隨就是你的了,只要夏晚不在,你們就能在一起。”
“砰”的一聲,程雨覺得好像有什麼在心裏炸開。
“夏晚不在”無意識的,她重複,“讓夏晚不在刺激她夏晚不在”
一遍又一遍,程雨眼中焦距終是消散。
沒多久,她閉上眼,昏睡了過去。
“呵,乖乖,記住我的話哦。”女人慈愛的在她臉上又拍了拍,這才站起來,淺笑着看向一直坐在沙發上的女人,恭敬道,“沁小姐,ok了,她已經記住這個指令了,請放心。”
“你出手,我自然放心,你可是和你母親一樣,都是頂級的天才催眠師。”微笑着,薄沁站了起來,玩味的看了眼睡在地上的程雨一眼,“呵,找人”
話音未落,包裏的手機響了起來。
話暫停,她拿出手機,想了想,才接通:“su。”
“爲什麼自作主張去青城你不知道這種關鍵時刻,你不應該出現在不該出現的地方若是引起霍清隨的懷疑怎麼辦”
帶着責怪的質問聲鑽進耳中,薄沁自信挽脣:“su,放心,不會被發現的,我做的很小心,你該知道的,我從來沒讓人失望。”
“沁沁,你”
久違的稱呼,薄沁心中波動,但也只是短短兩秒,她便壓了下去,再開腔,她笑意更深:“su,別擔心,我有百分百的信心不會被發現,再者,我的考慮是,越是這種關鍵時刻,我們越要知道對手在做什麼,不是麼”
頓了頓,她幽幽道:“su,讓我做你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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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端沉默了。
良久。
聲音纔再度響起,很是低沉:“自己注意。”
知道她是同意了,薄沁忍不住又翹起了脣:“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永遠
通話結束,薄沁嘴角的笑意始終存在,又看了眼地上的程雨,思忖兩秒,她撥通了另一個電話。
與此同時,夏家別墅。
接到薄沁電話的時候,蔣曼妮差一點就沒拿穩手機
“怎麼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一旁的夏政陶瞥見,擔心問道。
眼眸閃了閃,蔣曼妮笑了笑搖頭:“不是,就是突然電話響,被嚇到了。”
“沒事就好,誰的電話”
“大大學舍友。”蔣曼妮撒謊,眼看着電話始終響着,又想到薄沁的脾氣,她不着痕跡深吸口氣接通,搶先說道,“喂,老大,這麼晚,什麼事啊我和我老公正準備睡覺呢。”
薄沁一聽,就明白了。
唔,真是有趣。
嘴角揚了揚,她勉強順着她的話說道:“沒什麼,就是提醒你一下,時間差不多了,可以了。”
蔣曼妮心跳驟然加快。
“好我知道了。”指甲掐了掐掌心,她努力冷靜的回答。
“嗯,等你消息。”
通話就此結束。
蔣曼妮一時沒有回神。
夏政陶瞧見,不由問了句:“什麼時間差不多了怎麼心神不寧的”
蔣曼妮猛地回神。
掩飾性的撥弄了下頭髮,她隨便找了個理由:“哦,老大是提醒我,老三的婚禮快到了,差不多可以準備禮物了,如果我不去的話,她好幫我帶過去。”
夏政陶不疑有他,但還是皺了皺眉:“可你沒多少時間就好生了,這樣吧,我讓公司的祕書幫你準備禮物,你就別出去了,在家呆着吧。”
蔣曼妮自然答應,本就是假的。
“好啊。”
可
不知道爲什麼,她看着夏政陶體貼的眼神,竟有些恍惚,甚至是猶豫。
真的要那麼做麼
如果
突然,她猛地驚醒
不,她不該猶豫的,不應該猶豫的。
如果不是夏晚,她根本不會和顧言分手,憑什麼自己不能和相愛的人在一起,而她就能
這是夏晚欠她的。
她只是要她嚐嚐自己忍受的痛苦而已。
一切都是夏晚自找的。
她沒有錯。
沒有
帶着這樣的堅定念頭,蔣曼妮進入了睡眠。
黑夜,越來越暗了,今晚的夜空,就像是一個張着血盆大口的獅子,吞噬着所有。
而另一邊,宸希酒店總統套房。
儘管燈火通明,但其中的氣壓和溫度,卻堪比黑夜,足以讓人不寒而慄。
凌磊猶豫了幾秒,最終還是打破了沉默:“boss,您怎麼了是發生什麼事了麼您的臉色不太好看。”
豈止是不好看,分明就是恐怖。
剛纔的那通電話,對方到底講了什麼
凌磊擔心着,試着又喊了聲:“boss”
左霆川終於擡起了眸。
“凌磊。”
“boss”
眼底的晦暗從未褪去,且不減反增,左霆川看着被自己扔在茶几上的手機,冷漠開腔:“給你半小時,我要知道薄家二房這段時間都在做什麼,是所有人。另外,但凡是他們涉及的產業或是其他,都在三天之內,要麼收過來,要麼,毀了。”
最後兩個字說出口的時候,凌磊背脊倏地一涼
薄家二房
“還不去”
一個激靈,凌磊瞬間回神,沉聲道:“是”
不敢浪費時,他連忙轉身離開去辦事。
很快,偌大的總統套房裏只剩下了左霆川一人。
他坐在沙發上,神色晦暗難辨。
這一夜,註定是不平靜的。
翌日。
只停了一晚上的暴雨重新席捲而來,電影還是沒法拍攝,只能再暫停一天。
夏晚想到了昨天臨走前副導跟她提的事,便親自找到了那邊負責人的電話打過去準備商談,不曾想,三個電話,那邊不是推脫說不清楚就是不接。
最後一個電話掛斷的時候,夏晚沒有再打。
因爲她很清楚,再打也是毫無結果的,所以何必浪費時間精力,再者,不是隻有那邊纔是他們的拍戲場地。
只不過,讓她沒想到的是,她還是低估了一些事。
第三天,天氣放晴。
夏晚一早趕往片場,沒曾想才走到片場裏,就被突然衝出來的宋祁抓住了手腕,接着強行拖到了一旁沒人的地方。
“夏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