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
“呵。”她扯脣,低低笑出了聲。
腦海中,紀微染臨走前的那句話還在迴盪
“愛一個人不是那樣的,那種齷齪的手段其實你一點也不屑,可自信過了頭是自負,真心才能換真心。”
真心
她沒有真心麼
有啊。
可是那個男人,他不要,也不屑,他的眼裏,心裏,只有紀微染啊。
仰頭,時瑾忍不住又笑了笑,這一次,自嘲盈.滿她的雙眼。
她寧願紀微染用勝利者的姿態說其他話,也好過剛剛那副淡漠的模樣,堪比一針見血,又將她的驕傲全都踩在了腳下。
呵
如果說厲佑霖是讓她生不如死,那麼紀微染,則是在她心口上刺了一刀,很輕,甚至是軟綿綿的,可那殺傷力她不能承受。
她輸了。
一無所有,一敗塗地。
笑着笑着,眼淚從眼角滑落,到最後,當她看到一杯由玫瑰醬泡開的花茶出現在眼前時,她又索性放肆的笑出了聲。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呵。
她忍不住想,厲佑霖那個人,果真心狠啊。
監獄外。
厲佑霖倚在車身上,始終望着門口方向的雙眸黯淡無光:“她需要靜養,至少一個月,你那邊的損失我來負責。”
不是善良,而是通知。
電話那端,江聿琛一點也不意外。
“她現在狀況怎麼樣”
“暫時還行。”
沉默在電波中流轉。
“嗯,”換了隻手拿手機,江聿琛點了根菸,吸了口吐出菸圈後才沉聲說道,“好好照顧她,損失我不會跟你客氣。”
聽到點菸聲的剎那,厲佑霖下意識的也想摸一根菸出來。
但,他忍住了。
“聿琛。”
“說。”
視線落在朝自己走來的紀微染,厲佑霖掀脣:“我會照顧好她。”
他的聲音很沉,但其中的意味兩人都懂。
“跟我說沒用。”
“我知道。”
眸光微閃,江聿琛漫不經心的勾了下脣:“我不會再攔着你,但如果有一天她還是想離開,你還是”
“不會再有這一天。”厲佑霖冷聲將他打斷。
“希望如此。”
還沒走近,紀微染便看到了男人沉着臉的模樣。
腦中閃爍什麼,微蹙着眉,她有些不安:“你是不是很忙”
早在她開口的時候厲佑霖就將手機收起來了。
“沒有,”大步走到她面前,他執起她的手自然的吻了吻,“聿琛的電話,我給你請了假,這段時間你就在家裏好好休息,等身體好些了再回去拍戲,可以麼”
紀微染看着他,沒說話。
厲佑霖一時莫名緊張不安,抿了下脣,他不確定的問:“怎麼不說話你是不是在怪我”
“好,聽你的。”
柔柔的話阻斷了他,下一秒,她另一隻微涼的手覆上了他的手背。
這一次,輪到厲佑霖不做聲了。
紀微染挽脣淺笑,側歪了下腦袋難得俏皮打擊:“你都替我決定了,也沒有商量的餘地,再問我豈不是多此一舉有什麼意思呀”
指腹覆上他的脣,紀微染依舊淺笑:“不是說了麼聽你的。”
四目相對。
她眉目溫柔,眼波流轉。
厲佑霖漸漸笑開。
“好。”低頭攫住她的脣吻了幾秒,他拉過她的手上車,“那我們回家。”
回家
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字。
紀微染一時間竟有些恍惚,很快,恍惚消散,熟悉的,也是自己從心裏有他開始到現在都貪戀的溫暖取而代之。
低眸,望着被他握住的手,情不自禁的,她脣角揚起的弧度更明顯了。
還好。
她沒有錯過他。
車子在馬路上平穩行駛。
紀微染把和時瑾的對話簡單的告訴了厲佑霖,隨後沉靜了幾秒,她終是開口問:“她們還會回來麼”
她們自然是指魏秋蘭和魏晴。
“不會,”厲佑霖皺了下,聲音有些冷漠,“她們本性難移,我不會再給她們糾纏傷害你的可能。”
紀微染心中微動,知道他是誤會了。
“我沒有心軟,”她搖頭,側眸看他,“我也不會心軟,我也不想再見到她們,永遠”
有些傷害,是怎麼也彌補不了的。
永遠。
厲佑霖明白她的意思,只是在聽到她的話時,不知怎麼的就想到了那日她對他說的話,那時,她也是這麼決絕冷漠。
斂眸,掩去眼底閃過的思緒,他嗯了聲表示迴應。
他掩飾的太好,紀微染沒有注意到他的異樣,而很快,她想到了“致幻藥”事件中的另一個人。
“對了,那個化妝師”
車內氣氛微微變了變。
“送出去的那些玫瑰醬花茶裏,只有你的檢查出來有問題。”狠戾劃過眉目,厲佑霖說得淡淡,但其中的冷意足以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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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寒而慄,“她承不承認都不重要,這件事交給我。”
紀微染默了幾秒。
“好。”
她沒有害人之心,也不會聖母,畢竟每個人都要爲自己的所作所爲負責。
不想讓這些不開心的再影響她,厲佑霖主動換了話題:“累不累要不要先睡一會兒到了我再叫你,嗯”
溫柔繾綣,紀微染感受的清清楚楚。
暖意從心底溢出蔓延至全身,她搖頭:“不累,今天睡了很久了。”
昨晚之前,睡眠於她其實是一件既奢望又排斥的事,她被折磨的太累,可她又不敢睡,因爲一睡,就會做噩夢。
如此反覆,太累。
可如今,不一樣了。
他在她身邊,帶給她安心。
動了動脣,她忽然想說什麼,可不知怎麼回事,話到嘴邊,她又說不出口,甚至在看到男人側臉的那一剎那又忘得乾乾淨淨。
“怎麼了”
男人的聲音傳來。
紀微染回神,兩人的視線有短暫的交纏。
“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