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挽情難以置信地看顧敬榮,面露怒色。

    這話一出,顧敬榮的臉色,瞬間白了。

    這件事,若是被人知道,那他賣閨女的行爲,就坐實了!

    犯了這種,道德底線問題。

    顧家,以後如何在上流社會立足?

    周圍的衆人,也是譁然!

    他們齊刷刷地看向顧敬榮,心下狐疑。

    剛纔,那顧大小姐說的,莫不是真的?

    顧雨昕和沈妍的臉色,聞言一沉。

    顧雨昕心跳加速,手心裏,全是汗。

    她甚至快要維持不住,面上的平靜。

    沈妍與女兒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的眼神中,感受到了焦急。

    這事兒,萬萬不能披露。

    不然的話,今晚的媒體,一定會把這件事,報導出去。

    到時候,顧家的名聲,就完蛋了。

    尤其是顧雨昕,她是公衆人物,一定會引起輿論熱潮。

    到時候,不光會被噴,還可能被牽連,封殺。

    咔嚓幾聲響起,顧雨昕不由着急。

    眼下的情況,她也不能驅趕媒體。

    她咬緊銀牙,用仇恨的眼神,盯着顧挽情。

    顧挽情,爲什麼能搭上厲家?

    而且,這個厲總怎麼回事?

    明明是過來,參加她的婚禮。

    他卻上來,就打臉她的家人!

    她心下盤算:眼下的情況,必須找個人,來替顧家開脫纔行。

    至於輿論,只能到時候,再花錢降熱搜了。

    秦子墨愣住,回頭瞧她,滿眼的探詢之意。

    她連忙給他使了個眼色。

    他反應過來,自然地對着向南開口:“向助理,我想您和外界,對我們有些誤會。這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江家少爺,當初雖然胡鬧,但他現在已經悔過,改過自新。他的腿只是受傷,還能恢復。我們是真的,爲了挽情的幸福着想,才讓她嫁過去。您不該這樣,猜測我們。”

    他言辭鑿鑿,把顧家的嫌疑,撇得乾乾淨淨。

    向南不信他的話,輕笑一聲。

    這秦家少爺,撒謊都不用打草稿,張口就來。

    顧醫生,當初還是看走了眼,所託非人。

    沈妍也幫腔道:“是啊,您這話說的,好像我們害她一樣。都是一家人,我們怎麼會害挽情呢?”

    顧家人一臉無辜,倒真像是,受了冤枉一般。

    顧挽情將他們的反應,盡收眼底。

    她噁心地想吐,一陣胃液翻涌。

    她有心理準備,顧家不會把她嫁給,什麼好人。

    但她也沒想到,會是這般情景。

    要不是向助理這麼說,她都不知道,顧敬榮要把她許配給,那樣的人!

    她滿眼的憤怒,被濃重的失望代替。

    她一刻,也不想在這個地方多待。

    顧挽情閉了閉眼睛,擡眸對厲墨爵說:“等我拿到,我媽媽留下的遺物,我就跟你回去,你等我一下。”

    她嘴角綻開,優雅的微笑,看呆了許多人。

    她杏眼含情,溫柔而真摯。

    在外人眼中,他們就像,一對戀人。

    聰明如她,已經明白,厲墨爵是在救她。

    他的行爲,讓她冰涼的內心,多了些許暖意。

    被那雙美目注視,厲墨爵的心,莫名漏掉了半拍。

    他不由一愣,一陣奇異的感覺,涌上心頭。

    回過神,他頷首,語氣柔和:“好,我等你。”

    像是丈夫,在喊妻子,回家喫飯。

    她轉頭,對着顧敬榮。

    眼神裏,溫情散去,只剩一片冰冷。

    她開口,語氣淡漠的,宛如對面,不是她的親生父親,而是,一個死人。

    “我最後說一次,把項鍊給我!”

    她伸出手,不耐煩地等顧敬榮。

    今日之後,她定不會,再和顧家,有一絲一毫的瓜葛!

    厲墨爵站在旁邊,不發一語。

    他冷厲的目光,直刺顧敬榮,眼神似是要,把他捅個對穿。

    常年混跡商業,他每一天,都在經歷無聲的廝殺。

    因此,他的眼神,不同於常人,帶有震懾人心的力量。

    顧敬榮,嚇得一個激靈。

    他顫巍巍把項鍊,從懷裏掏出來,幾乎要拿不穩。

    “我這就給,馬上……馬上給!”

    嚥了口唾沫,舌頭像是打了結,讓他連,說句完整的話,都費勁。

    他哪敢不從?

    如今,顧挽情找到了這樣的靠山。

    別說他一個人,就是秦家和顧家聯手,也奈何不了她。

    顧敬榮不敢看厲墨爵,更不敢和他說話。

    他恭敬地把項鍊,遞到了顧挽情手裏。

    顧挽情一把扯過項鍊,不想和他,有任何肢體接觸。

    她再也沒有,搭理顧敬榮。

    厲墨爵挑眉,給她遞來一塊手帕。

    她接過,回以感激的眼神。

    動作迅速地擦了擦項鍊,她毫不掩飾,對顧敬榮的厭惡。

    她收起項鍊,對他笑道:“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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