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這位勇者更是人間之屑 >第一百三十四章 都別活
    這個答案確實出乎了衆人的意料,驚愕之中,周離繼續說道:“你們是不是以爲神明對抗虛空是爲了我們呢?哈哈,當然不是了。”

    “實際上神明一開始並沒有準備出手對抗虛空。”

    周離看着茫然,不解的衆人,耐心的科普道:“在虛空爆發的最開始,神明並沒有直接準備對抗虛空,只是嚮往日的瘟疫天災那種小規模的滅國之災一樣提醒一下世人。但他們沒想到的是,虛空所蘊含的能量能夠直接威脅到神明自身。要不是這樣,他們是不會費盡心思拯救你們人類的。”

    實際上,這件事周離也是剛剛分析出來。

    木奇先生對他說,讓他找到卡婭,然後做他該做的事。在兩次交談中,周離和木奇先生都聽出了彼此對神明深深的“愛意”。前者上輩子牛馬生活還被一腳踹飛,後者精心培養的弟子被狗日的神明坑死在虛空中杳無音訊。這倆人從一打眼開始,除了經典的互相猜忌之外,實際上是對彼此惺惺相惜的。

    周離相信的是,木奇先生可能在任何地方坑他一把,但唯獨不會在噁心神明的地方對他做什麼手腳。結合前兩點,周離又想到一件事。

    上輩子自己沒來木奇,卡婭死在靈海手裏,靈海死在白狼手裏。那麼問題來了,爲什麼木奇還是爆發了一次虛空坍縮,直接毀滅了這個國家呢?

    你真狠啊。

    想到這裏,周離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在將前世今生得到的情報串聯之後,周離得到一個十分重要的訊息。

    虛空,能傷害神明。

    這也解釋了上輩子如果沒有卡婭,面對這場虛空入侵木奇老人到底是如何解決的了。

    一起死,都別活。

    “可,可是…”

    這時,唐吉訶德滿眼迷茫的開口問道:“如果虛空真的會對神明造成傷害的話,爲什麼死幽之神要復活虛空生物呢?”

    “因爲恨。”

    周離幽幽的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卡婭,隨後輕聲說道:“你們不要忘記卡婭的存在。”

    “什麼意思?”

    艾因剛剛疑惑的看向周離,但很快,她便明白了周離的意思。

    面對面色蒼白,神色慌亂的艾因,周離點點頭,贊同了她的想法:“沒錯,對於卡婭來說,人類實際上是滅掉虛空一族的兇手。”

    “但是…”

    雖然沒說全,但周離明白艾因的意思,他搖了搖頭,對艾因說道:“你不懂家鄉滅亡的仇恨究竟有多刻骨銘心。別看卡婭平日裏對你們很親近,但實際上,一旦有任何一個真正經歷過那場滅族之戰的虛空生物將事實告訴卡婭,仇恨都會直接燃燒她的心靈。”

    “那我們該怎麼辦?”

    艾因呆呆的站在原地,無力的輕聲呢喃。是啊,對於卡婭而言,除了救過她的艾因和小可之外,所有人類對她而言都是敵人,滅族的敵人。而且卡婭之前也是一直由老狼撫養長大,而老狼也是死在了人類的手下,新仇舊恨算一塊,這誰也不敢說能給卡婭勸回來。

    宛如蔥白般的玉指點在那龐大身軀的腹間,牠身上的黑色氣息久聚不散,但無論如何,那原本使臂使指的黑山羊權柄,任憑守護者拼命驅使也無法再向前一步,那個女孩下頜拄在了人類的肩膀上,帶着盈盈笑意注視着自己,宛如…

    看着一隻螻蟻一般。

    計劃一開始,就不是長安拖時間,林鳶找座標這一個看起來漏洞百出的任務。

    因爲憑藉林鳶的實力,打爆一個空有軀殼,沒有權柄的守護者近乎於易如反掌。她完全可以把守護者打成半死,然後囚禁起來,這樣可比讓長安以身犯險要強上許多。可這個計劃,林鳶沒有說,長安也沒有提。

    “你祈禱了哦。”林鳶開口,聲音清脆而細柔,但在守護者的耳中,這個聲音就像地獄的惡鬼宣判死亡時的高歌:“你現在,可不會再次重生了。”

    是的,二人一開始的計劃,就是逼迫守護者去進行“祈禱”。

    林鳶知道,一開始自己雖然出手,但只是調動異元擊飛守護者,牠也只是認爲自己算是偷襲成功。但一但自己使用了克蘇魯的力量,生性狡詐的守護者絕對不會向着黑山羊祈禱,從而放棄重生的能力。

    所以長安選擇了自己去迎戰月之境守護者,並且用自己的力量和那些符靈器具將守住額逼入絕境,雖然說進行祈禱,執掌權柄的月之境守護者是長安自身不能匹敵的,但是誰說長安一定要和牠一對一公平對決了呢?

    “你敢”守護者一時失語,牠連忙想要解除此時的狀態,卻絕望的發現自己身上纏繞的黑色氣息,已經被無數細微的,難以察覺的綠色光芒所捆綁,無法散去。

    等等!

    “你是…拉萊耶的主人?!”

    牠怒睜那慘白色的複眼,滿是不敢置信的問向林鳶。

    “如果說是那片海城的話,是我。”

    林鳶捲了卷自己的頭髮,百般無聊的回答道。

    “你瘋了?!”牠的聲音宛如破鑼鼓一般發出滋滋的詭異聲響,逐漸暴起的皮膚也應徵者他的憤怒與疑惑:“你是我們!你是舊日支配者!你爲什麼要打亂祂的計劃?!”

    “你們也沒跟我說過這個計劃啊。”林鳶眼中一亮,隨後微微鬆開牠的束縛,一臉疑惑的問道:“你們不告訴我,我怎麼可能會幫你們?”

    牠先是一怔,隨後深深的看了一眼林鳶,牠那充滿利牙的口器微微張開,似乎在無聲的嘲笑着什麼一般:

    “果然。”那宛如鐵皮摩擦的聲音再次響起,“如果你真的是祂的話,你不會不知道…”

    “這無法言語的計劃,你怎麼敢去提問?!”

    牠揚起脖頸,下一秒,牠的身體在長安面前炸裂開來,並化作了一縷灰黑色的煙霧,消散在了空氣之中。長安知道,牠再也不會出現了。

    月之鏡發出一陣悲鳴,宛如擁有生命一般不斷的顫抖。周圍那縈繞在空氣中的灰塵與惡氣逐漸消散,世界的牆壁也像是一面被打碎的鏡子一般,逐漸產生了裂痕。

    在一聲劇烈的破碎聲音後,月之鏡消散殆盡,那一片鱗次比節的木屋又一次的回到了長安與林鳶的眼中,而值得注意的是,那天空中原本揮之不去的陰霾,依然消散。

    科爾夫呆呆的躺在地面上,身上無處不在的疼痛提醒着他這就是現實,但他依舊無法相信,那個折磨了他們無數年的詭異怪物,就這樣簡單的永遠死去了。

    人們走出了房屋,驚訝的看着癱倒在地上的首領,還有那神祕的兩個年輕人。

    “不可說的計劃。”

    長安沒有在意那些人,他看着飄散的“骨灰”,心中閃過一絲疑慮。

    “連深淵生物都無法說出的計劃,那會是什麼呢?”他輕聲呢喃道,方纔關於計劃的具體內容,守護者什麼也沒有說,但寥寥可數那幾句話,卻暴露了更多的東西。

    “有可能會很糟糕。”一旁的林鳶臉色有些不好,她能夠察覺到當時守護者在聽到她的問題時,那發自內心的驚愕與疑惑。

    “如果牠都不能說,就證明這個計劃對世界有害,而且嚴重程度會超乎我們的想象。”

    長安搓了搓手,強行壓下自己心中的緊張後,看向一旁呆若木雞的科爾夫,對他說道:“你冷靜了麼?”

    “牠死了?”

    科爾夫坐在地上,呆呆的看着方纔月之境守護者所在的地方,那裏已經沒有那恐怖的身軀了,只剩下慘烈的風聲,還有些許灰塵。

    “死了,無論是在夢裏,亦或是現實中,牠都死了。”林鳶靠在長安身上,平淡的說道。

    “謝謝。”他垂下頭,苦笑一聲後說道:“真沒想到,結束了。”

    “還沒結束。”長安走到一旁,冷冷的說道:“那些村民可能會結束他們的痛苦,但你不行。”

    “我知道。”科爾夫擡起頭,眼裏無喜無悲:“我死上多少次,也無法彌補曾經的過錯,我交給你們了,請隨意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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