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這位勇者更是人間之屑 >第十四章 匕首、銜尾蛇、瘟疫
    “骸骨公……”

    看着這張由白骨鑄造的紙張上的文字,周離似乎想到了什麼一樣。他打開一旁的純金盒子,在天鵝絨的襯托之下,一柄通體無暇的純銀匕首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銀可辟邪。

    當週離用黑霧接觸這柄匕首的一瞬間,一道鎏金的詭異蛇紋逐漸凝聚在匕刃之上,令人不寒而慄。

    “有一張紙。”

    艾露瑪看到了盒子的夾層處有一張白色的紙張,指給了周離。還在觀察蛇紋的周離看向夾層,隨後動用黑霧將紙張取出,展示在二人面前。

    “臨別贈禮。”

    看着只有四個字的紙張,周離便明白了是那個女人留下的東西。從艾露瑪的描述中得知,那個女人的身份絕對不簡單,她帶給艾露瑪的感覺是遠超神明的強大與莫測。對於這種存在留下的東西,雖然不能完全信任,但周離並沒有準備將其雪藏。

    操控黑霧將匕首放在自己手裏之後,周離頓時感到一陣清涼之意從匕首中傳出,流入自己的腦海。沒等周離做出反應,匕首上的蛇紋突然凝實起來,一條黑色的小蛇從匕尖處鑽出,圍繞着周離的手腕纏繞一圈,隨後蛇頭咬住了蛇尾,宛如玉鐲一般沒有了聲息。

    看着手腕上一看就不是凡品的東西,周離沉默了。他掏出腰間的勇者專屬,隨後打開一頁,對準匕首和手腕上的小蛇。

    (【無等級】匕首:你可以通過它來解決詭誕)

    (【無等級】銜尾蛇環:這只是一個手環,普通的手環)

    勇者專屬顯示出了這兩件物品的圖案,看似兩件物品平平無奇,沒有什麼特別之處。但周離知道,這兩個東西絕對是自己當下急需之物。他試着將手環摘下,可無論他如何用力,或使用其他能力,銜尾蛇構成的手環就是死死的固定在周離的手腕上,紋絲不動。

    “怎麼辦?”

    看出來周離並不想戴上這個手環後,艾露瑪擔憂的問道:“這個會有影響嗎?”

    “不知道,我只是不喜歡這種來歷不明的東西。”

    總是感覺有些不自在的周離扭了扭脖子,隨後將手環的事情先暫時放在一邊。他將匕首拿起,隨後看向一旁寫着骸骨公的骨紙。雖然沒有人告訴他,但周離就是覺得把匕首插在這骨紙之上是一個正確的動作。

    擡起手,落下,匕首插進了木桌之中。

    “現在開始,你和我都不要動這個匕首。”

    周離看着深入木桌的匕首,摁下有些顫抖的右手,冷靜的對艾露瑪說道:“就把它放在這裏,黑霧會照看它。”

    “可是…”

    一旁的艾露瑪後退一步,微蹙秀眉,擔憂的問道:“如果就把它一直放在這裏的話也不是一個辦法,這裏不是馬格南,我們總有疏忽的時候。”

    “你說的沒錯。”

    周離點點頭,隨後他掏出通訊器,摁動按鈕,放在耳旁。

    “福爾德斯偵探?您有什麼事請嗎?”

    通訊器接聽之後,羅亞的聲音從話筒中傳出。周離清了清嗓子,對着通訊器另一頭說道:“羅亞隊長,你現在有什麼任務嗎?”

    “教堂的事情已經有專門的隊伍接手了,現在我沒有什麼官方的任務。”

    “好,我有件事情拜託你。”

    “請講。”

    周離瞥了一眼旁邊的匕首,右手微擡,匕首被黑霧捲起放入盒子中。做完這個動作之後,周離對羅亞說道:

    “我想見一見那隻狼人。”

    ***********************************************

    雜亂無序的巷道之中,流浪狗不停的尋覓着垃圾堆裏的食物。它走在泥濘之中,用鼻子去嗅着空氣中佈滿惡臭的氣息,妄圖能找到人類留下的殘羹剩飯用以果腹。

    突然,在一股濃烈的酒味之中,流浪狗嗅到了一絲血腥的氣息。這瞬間激發了這隻狼狗的野性,它瘋狂的找到血腥氣味的源頭——一個被破布包裹的屍體。

    沒有人知道這具屍體爲什麼會出現在這條巷子裏,但也沒有人會在意。因爲只要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這具屍體的身份十分低微。浮腫,水泡,還有飢餓留下的瘡疤,裸露在破布外殘破不堪的手掌,都在告訴別人這具屍體的低賤。

    在這座機械轟鳴的國度裏,最不缺少的,就是路邊凍死或餓死的人。他們有些時候是因爲高強度的工作精神衰亡,有些人是因爲傷病而不得不停止工作,最後陷入死循環中悲哀的死去。無一例外的是,沒有人會在意這種死法的屍體。

    但是,野狗在意。它毫不猶豫的一口咬在了裸露在外的手掌,隨後開始不停的啃食起咬下的每一塊肉。

    然而它沒有注意到的是,就在野狗將手掌咬下的時候,那個屍體流出的並不是殷紅的血液,而是一種帶着濃烈惡氣的、令人一眼望去便感到痛苦的慘綠。

    野狗不停的進食,過了一會,它飽了。

    它擡起頭,看着逐漸站起,渾身綠色液體的屍體,像一隻找到主人的小狗一樣不停的搖晃着尾巴,對着提供給自己食物的“人”表示忠誠。

    屍體俯下身,只剩下幾塊骨頭的手掌輕輕摸了摸野狗被腐蝕了一半的頭骨。在得到已經吐出內臟的野狗興奮的迴應後,屍體站起來,搖搖晃晃的向着巷子外走去。

    哦,對了,差點忘了。

    他伸出手,佈滿灼燒痕跡的胳膊上逐漸滲出綠色的血液,低落在地面之上。屍體看着逐漸彌散的綠色霧氣,被割掉的嘴微微擡起,像是在笑,也像是在哭。

    我是死於瘟疫的。

    我就是瘟疫之源。

    ****************************************

    距離約旦十公里的阿爾卑斯山的山中部落裏,一間簡陋的石屋在凌厲的風雪中佇立。透過粘着紙張的玻璃,一個身穿黑色皮甲,滿頭銀髮的男人坐在躺椅上,悠哉的搖晃着自己的身體。

    “嗯?”

    男人突然停下了躺椅,坐直身體,望向約旦的方向似乎在觀察什麼一樣。過了一會,男人臉上的悠哉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凝重的神情。

    當男人察覺到了那代表絕對死亡的氣息,他立刻離開躺椅,推開門,站定在寒風之中,閉上眼體內的能量不斷沸騰,片刻之後,男人睜開眼,臉上滿是驚愕。

    “瘟疫?祂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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