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年前的一場革命,讓英南曾經叱吒風雲的貴族階級一落千丈,數十個城市的反抗者逼迫着國王簽訂了《權利法案》,讓所有貴族將權利交給有名無實的議會。最後革命成功了,貴族也確實失去了立法權與司法權,只有國王擁有一定的行政權。
當然,這只是表面上的成功。就在革命後不久,貴族們生動形象的給那些泥腿子們上了一課,叫“有錢真的可以爲所欲爲”。
沒有權利,就把有權利的人,買下來。
第二日清晨,一個普普通通的就任儀式即將在約旦政府大廳舉行。雖然因爲疫情緣故,這次就任儀式沒有什麼太大的排場,但來的人,卻個個身懷絕技。
“共計三十六個貴族參加了儀式。”
清晨,早早來到了約旦政府大樓的周離接到了一份名單,上面是確認參加的人員,其中包括議員在內的政府人員六十名,約旦其他勢力人員十二名,商會勢力一名,還有三十六個貴族代表。
在收到這份名單後,身穿大執政官制服的周離只是淡淡瞥了一眼,隨後便將名單交給了艾因。對他而言,誰來不重要,來者不善的纔是最重要。
這一次,周離終於不是來者了。
“這老小子果然來了。”
透過六樓的窗戶,周離看到了上半身纏滿繃帶的諾克薩正跟一旁的埃爾文交談着什麼,他轉過頭,對着一旁的工作人員說道:“通知他們吧,三十分種後正式開始。”
“好的。”
負責統籌這場會議的工作人員點點頭,隨後掏出通訊器開始與其他人交談了起來。周離看了一眼時間,隨後轉身前往了不遠處的休息室之中。
“準備的怎麼樣了?”
這一次隨周離出席儀式的有艾露瑪、艾維、阿紫、唐吉訶德和麗婭·可。艾露瑪是周離綁定裝備,艾維和阿紫代表了周離的商會勢力,唐吉訶德是以守護者之盾軍團長的身份出席,而麗婭·可,則代表了木奇。
“沒什麼問題。”
艾因幫忙整理好衣襟後,艾維看向周離,聳了聳肩後說道:“畢竟不是第一次了,上一次你的陣勢可比這大多了。”
“是啊,你就任公爵的時候整個白銀城都爲你一個人沸騰,這可是整個歷史上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情。”
淡綠長裙,面容姣好的麗婭抿着嘴笑着說道:“我還記得艾因和卡婭迷路,迷路到我的麪館裏了。”
聽到這裏,一旁艾因的臉上染上了一層緋紅,少見的,艾因語氣中帶上了些許羞惱,“沒辦法,我確實容易迷路…”
一旁的艾維笑着搖了搖頭,他拍了拍艾因的肩膀,對含笑而立的卡婭補充道:“你別看艾因一天天什麼都會,但就是不會看地圖。上一次皇宮就那麼一條路,她都能差點走進禁區裏,二世都因爲這件事認識他了。”
看着艾因羞紅着臉拽着艾維的耳朵嘮叨着“那小孩子怎麼算迷路”“你怎麼都說了”等等話語,頓時,原本略帶緊張的休息室中充滿了歡樂的氣息。
“對了,艾露瑪呢?”
這時,一直在研究休息室牆上掛着的鱗金長劍的唐吉訶德突然想起來少了個人,好奇的問了一句。
周離想了想,他在告訴所有人半個小時後準備入場後,便轉身離開了這裏。
順着樓梯,周離緩緩走到了天台。果不其然,在空曠的天台之上,艾露瑪靜靜的佇立在蔚藍的天空之下。微風吹拂着艾露瑪潔白的長裙,一隻鴿子落在了她的腳邊,似乎在陪伴着她一樣。
“怎麼了?”
周離開口,驚醒了這副不願流轉的美好畫面,白鴿飛往空中,艾露瑪沒有回頭,只是怔怔的凝望着這片少見的藍天,一時有些入神。
“周離…”
半晌,艾露瑪轉過身,明眸皓齒在陽光下泛着溫柔的光暈,她看着周離,聲音有些飄忽,“天空好美啊…”
“是啊。”
周離走上前,與艾露瑪並肩,他擡起頭,與艾露瑪共同注視這片天空,“還挺幸運的,英南能有這樣的晴天。”
“是呀,我真的好幸運。”
入神的注視着周離的側臉,艾露瑪嘴角勾起一個完美的弧度,她靠在周離身旁,輕輕挽住了他的手。
“我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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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
看着面前滿臉陰翳的男人,克里斯汀臉上浮現出驚詫的神色。
“克里斯汀將軍,請你轉達給我們的大執政官。如果他再一意孤行,我們便不會遵守貴族的榮耀了。他身邊的人,應該沒有他的實力吧。”
再次重複了一句自己的話語,辦公室中,陰翳男人聲音冷冽,不帶任何感情,只有濃烈的殺意。
然而,預料中克里斯汀的暴怒或勸阻並沒有出現,相反,克里斯汀先是莫名的笑了一下,隨後,便是一陣充斥着嘲諷的大笑。
“尼克,你讓我感到…滑稽。”
嘲諷混雜着憐憫的目光讓被稱爲尼克的貴族感到如坐鍼氈,他不明白,爲什麼克里斯汀會有這樣的反應。但馬上,克里斯汀就給出了答案。
“你是在質疑我的實力嗎?”
作爲號稱英南隱刺的刺客世家,萊亞家族族長尼克手中沾滿了無數罪惡的鮮血。他是所有約旦貴族最信任的利刃,也是令所有反對貴族的派系聞風喪膽的“鬼厄”。他看着嘲弄着自己的克里斯汀,語氣不善地說道:
“克里斯汀,我可以告訴你,現在我所佈置的六名璀璨級別的刺客已經抵達各自的位置,你不要小瞧我們貴族的決心,也不要小瞧我鬼厄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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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我從沒小瞧過你的實力,還有你所謂的那個…呃呃…決心?”
克里斯汀徹底放棄了這羣貴族,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做所謂的中間人了,如果繼續放任這羣貴族,迎接自己的只有福音書再一次的毀滅打擊。他看着面前的男子,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有純粹的冰冷。
“我只是想給你一個最誠懇的建議。”
克里斯汀依舊無法忘記,當週離孤身留在約旦塔,那彌散的黑霧中存粹的恨意與殺意讓身爲神賜的他都感覺到了刺骨的恐懼。那一瞬間,克里斯汀甚至無法相信自己的感官。他無法相信,這種恨意與殺意會存在一個人類身上。
究竟是誰能承受這種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