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這位勇者更是人間之屑 >第一章 哎呀,這不是白銀城嘛
    在這鳥語花香,夏日炎炎的秋天時節裏,馬格南諸位官員貴族大富豪們迎來了寒冬,迎來了屬於他們的狂風暴雪。

    周離回來了。

    正所謂強敵不可怕,只要肯努力,肯尋找對方的弱點與下限,沒有什麼強敵是不可以戰勝的。但是對於這些高級分子而言,周離的存在並非強敵。

    他是凌晨的太陽——初生。

    “他是不是有病啊?”

    馬格南的議會大樓裏,數十名身着華服的男女老少圍着大圓桌,開啓了特殊的圓桌會議。其中一個年輕人哭喪着臉,絕望地喊道:“神經病啊,他不是有家嗎?他不是有個暮色森林嗎?他沒事閒的不回家來白銀城幹什麼?我們還有什麼剩餘價值了嗎?”

    “何必如此失態?”

    一旁的紅髮女人皺起眉頭,不解地對年輕人問道:“我就不理解了,你們一個個聽到勇者二字爲何如此驚恐,他究竟是洪水猛獸還是天災怪誕?大家都是馬格南的精英,爲什麼要如此失態?還特意開啓這種特殊會議,我不理解。”

    “阿繆沙,你是外地來的新晉議員,可能對我們這一行不太瞭解。”

    這時,一個大腹便便,長相和善的中年男子敲了敲面前的鈴鐺,和藹地對阿廖沙說道:“我實話跟你說吧,按照過去的慣例,像你這種新晉的外地議員剛加入我們,會面臨着打壓、冷嘲熱諷、鄙夷、排擠、壞你好事等一系列的手段,防止你分走我們的權利。”

    名爲阿廖沙的女人臉色頓時精彩起來,她並不是被嚇到了,關於馬格南議會那點齷齪事她來白銀城前知道不少。但她沒想到,這個名爲“何晨”的議員會如此直白的把這些潛規則了出來。沒等阿廖沙反應過來,何晨繼續說道:

    “但是呢,阿廖沙女士已經來白銀城十多天了,正式就任議員也有五天了。你說說,任職後你有什麼感想?我們有沒有對你進行任何的排擠呢?”

    聽到這裏,阿廖沙突然愣住了。是啊,作爲外地人的自己來到白銀陳後沒有受到任何的打壓與欺騙,相反,其他議員對她十分和藹,沒有任何的高傲之意。她以爲是自己早早做好了見招拆招的準備,在例行會議上表現滴水不漏,才讓這些人無從發難。

    但是…

    自從來到城裏,阿廖沙深切的感受到自己在鎮子裏的那點手藝實在擺不上臺面。跟這些老謀深算的議員相比,自己好像真的像是來白銀城臭要飯的外地人。如果這些人想要跟自己玩手段,根本不需要自己露出破綻,要知道,議員最擅長的就是無中生有。

    “自從你來到這裏,我們對你是百般呵護,沒有任何的打壓行爲。你現在看看,這個曾經充滿了明爭暗鬥,爭權奪利的議會現在是多麼團結友愛,敬業愛過。你知道,爲什麼會這樣嗎?”

    這個問題把阿廖沙難住了。說是這羣雁過殺雁獸走不了的議員洗心革面,全都改邪歸正了,路邊的狗都得搖搖頭。但是她還真一時間想不到爲什麼這些人會有如此之大的轉變。

    她看向何晨,迷茫的搖了搖頭。

    “呵呵,不懂也正常。”

    笑了笑,何晨突然面色沉重地嘆了口氣,語氣一轉攻勢,悲傷地說道:“你沒有經歷個時代啊。”

    “那個一羣議員被一個勇者當猴耍的褲子都快掉了的時代。”

    啊?

    阿廖沙懵了。

    關於這個何晨,阿廖沙是有所瞭解的。這個負責經營貿易港口,自詡是馬格南的第一紳士。幾個月前他“恰好”在飛艇大廈中,從周離手中“撿到”了馬格南三世的資金卡,得到了政治上的升遷,成爲了議會的副會長。這場特殊的緊急會議就是這個人召開的。

    在阿廖沙印象裏,這個男人永遠都是一副彬彬有禮的模樣,說話談吐十分考究,根本不會把自己比喻成猴子,而且還是沒有褲子的猴子。當她茫然的看向其他貴族,想要看到反對或是嫌棄的表情時,一張張感同身受的臉頓時把她鎮住了。

    “玩不過,怎麼都玩不過。”

    最開始說話的年輕人看向阿廖沙,笑的悲哀,笑的淒涼:“我們不是財富玩不過他,也不是政治玩不過他。當時的勇者還很弱小,我們自大的認爲自己可以把他玩弄於股掌之間,因此我們做了計劃,想要讓他成爲我們的馬前卒。”

    關於這件事,阿廖沙還是有所耳聞的。那時還在鄉下用木靈幫農民挑農肥的阿廖沙從信使那裏得知,因爲周離與議員之間爆發的衝突,馬格南議會空缺了不少人手,需要在其他城市的議員挑選合適的人員。他們說的,估計就是那場衝突。

    “那個時候的我們認爲他可以任我們拿捏,因此我們這些議員也沒有什麼配合,都在準備爭奪勝利後帶來的大筆碩果。但誰也沒想到的是…”

    說到這裏,年輕人的聲音不由自主的帶上了些許哽咽。他想起了替自己從軍的父親,想起了遠在他鄉摳農肥的哥哥,想起了自己損失的幾萬金幣,年輕人的聲音顫抖了起來。

    “這個周離,他把棋盤掀了。”

    想起了那個自己彈劾自己、逼着馬格南三世讓他獨立、表面啥都答應結果背地裏低價收購自己高價買的物資的周離。所有議員的臉上都浮現出了深惡痛絕與深切恐慌兩種不同的神色。這個時候,阿廖沙覺得自己好像懂了什麼。

    “後來這個逼離開了白銀城,說是要去木奇。”

    這句話一出來,那些議員的臉好像非物質文化遺產一樣瞬間變化,幸福與回憶浮現在了他們的臉上。

    “你不知道,周離說要去木奇的那一天,有多少議員或貴族如釋重負,慶幸自己終於要大展宏圖。你知道嗎,那一天我隔壁那個挖煤的議員親自送行,恨不得跪地上三叩九拜把這尊瘟神送走,結果,你猜猜怎麼着?”

    已經被海量信息衝昏了頭的阿廖沙迷茫的搖了搖頭。年輕人咧開嘴,慘烈一笑,聲音滿是無助。

    “他留下的商會和認識的貴族勾結在一起,直接把我們積壓在手中的物資全部以最低的價格收購,然後轉手高價賣給了我們設置在木奇的經銷商。就在這些經銷商準備這些物資賣出去的時候,木奇就他媽打了一天的仗,還是和虛空打的,經銷商直接死的死逃的逃,木奇全部零元購了。”

    “之後國王準備對木奇開戰,我們尋思這總不能再出什麼幺蛾子了吧?我們又他媽的去周離手下的商會又買了一堆戰略物資,準備把之前的本錢賺回來,然後你再猜猜?”

    阿廖沙已經說不出什麼話了,對於眼前這個把積壓依舊的悲痛傾瀉而出的年輕人,她的眼中只有慈愛的關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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