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是否定的。
無論茲木在方纔的戰鬥中表現的多拉胯,但他好歹也是掌控了大半個塔裏克的地下黑市生意,和銀爵有着緊密聯繫的無冕之王。茲木的手下並非一個單純的大塊頭幫派,他的手下有一支全副武裝的小型軍團爲他服務,那纔是他的主力軍。同時茲木還有銀爵的庇護,那些巡邏隊和護衛隊在暗地裏或多或少都與茲木有不淺的關聯。
但今天,他卻被託蕾亞一人鑲在了地板裏,在一大堆人面前顏面掃地。之所以會造成這樣的結局,主要是一切發生的實在太突然了,突然的讓他頭禿。
就像是最完美的犯罪就是毫無目的的一刀砍死大街上一個完全陌生的人一樣,一個最成功的突襲,就是衝到一個完全陌生沒有任何交集的陌生人面前乓乓兩拳。而託蕾亞的這次行動完美符合了這一點,直到被鑲嵌在了擂臺中心,茲木都不明白這個女人到底是誰,爲什麼要打自己的,她到底犯了什麼毛病。
我招誰惹誰了,平白無故捱了一頓打?
實際上,茲木並非是蠢貨。如果他的那幫小弟被託蕾亞一人挑了全部後跑回來告狀,茲木絕對不會幫這些土特產出頭。相反,他會以規矩的名義讓那羣土特產向託蕾亞賠禮道歉。同時他會拿出兩筆錢,一筆是給自己的小弟做醫藥費安撫人心。另一筆,則是給託蕾亞與之交好,至少不要讓衝突延續。
但是,託蕾亞喝酒了。就是這麼一瓶酒,一瓶來自酒肆老闆善意的酒,間接給茲木整了個大活。那個粗獷的北方漢子永遠都想不到,他的一瓶酒,改變了地下黑市。
“給我召集所有能召集到的人手,天黑之前,這個女人必須死在我面前!”
當託蕾亞離開這座地下擂臺的那一刻起,茲木就對她下達了最高級別的通緝。暗室裏,渾身纏滿繃帶的茲木牙齒打顫,怒火充斥在他的每一處神經之中。
奇恥大辱,奇恥大辱!
堂堂黑市的無冕之王竟然被一個女人給打的顏面掃地,毫無還手之力。此時的憤怒已經徹底衝昏了茲木的頭腦,他直接使用了接地線的通訊器,向着整個地下黑市發出通告。任何殺死白髮紅瞳女人者,將會獲得一筆鉅額財富。
當然,茲木並未完全失去理智。他也調查了這個女人的身份,在得知這個女人並不是任何一方派系,茲木還特意詢問了銀爵護衛隊,問他們最近有沒有陌生人出現。
“你小心點,剛纔勇者在地下通道處解決了四個恐怖分子。他實力很強,背景連國王都要敬他三分,你別惹錯人。”
茲木皺着眉,他在看比賽的時候往往不喜歡他人打擾,也因此並不知道方纔發生的事情。他拿着通訊器,沉思片刻後問道:“白色頭髮,紅色眼眸,身旁跟着個紫發矮個子。你回憶一下,勇者身旁有這號人物嗎?”
“嗯…”
銀爵護衛隊思索片刻,隨後篤定地回答道:“沒有,勇者身旁就一個蔚藍色長髮的女人。你說的這個特徵很明顯,我不會記不住的。”
“那就好。”
獰笑着掛斷電話後,茲木撕開了一張刻着單向聯繫的法陣刻板。很快,一個虛幻的聲音出現在他的耳旁。
“幫我抓一個人。”
茲木兇狠地盯着暗室中的監控,看着飛速前進的白髮少女,厲聲說道:“我馬上把影像給你發出去,她很強,我的手下估計傷不到他,還是需要你出馬。”
“代價。”
“二十個健康的,沒有任何血液疾病的豬玀。”
眼中閃過一絲肉疼的神色,但想到能將這個女瘋子斬於馬下,茲木便殘忍地笑了起來。
“不夠。”
對面的聲音有些懶洋洋的,“平克頓事務所不缺你那點血食,要知道,貿然在這裏動手,我喫虧。”
“一萬金幣,再加上之前說的豬玀。”
“成交。”
聲音消失。
在確認了對方掛斷了通訊法陣後,茲木臉上的笑意愈發濃厚。他很自信,自信那羣人能把這個白髮女人給抓住。
因爲他們的職業,是平克頓偵探。
“來活了,有缺錢的嗎?”
一個不大卻十分精緻的房屋裏,棕色捲髮少年將手中的菸捲扔在菸灰缸裏,漫不經心地說道:“一萬金幣,二十血食,茲木的活。”
“他什麼時候這麼大方了?”
滿身腱子肉,光頭,方臉,宛如鐵塔般的身體充滿了壓迫感。男人拎着一瓶咖啡,好奇地問道:“他要我們幹什麼?獵殺半神恐獸?”
“說是抓一個女人。”
少年伸出手,憑空一抓,一張刻着少女畫像的紙出現在衆人眼前,“諾,就是她。”
“很漂亮嗎。”
瘦高卻身形佝僂的男人從一旁慢悠悠的走出,他看着少年手中的畫像,饒有興致地說道:“不像是西部那羣瘦狗,看來是從明面上來到這裏的。”
“這皮膚,肯定是明面的大城市。”
身材矮小,面紗遮住臉的小個女子突然從陰影中拿過畫像,嘖嘖兩聲後說道:“真好看,可惜了。”
“有沒有想去的,想去的報個名。”
少年抓着紙在半空中晃悠悠的,他叫做魔術師,是這個事務所的接線員。
“我去吧。”
綽號“鐵塔”的健壯男人摸了摸頭,憨厚地說道:“我最近練腿,血食耗費的有點多。”
“黑貓,你呢?”
魔術師看向一旁的小個女子,漫不經心地問道:“你最近不是要買新的蒸汽美容儀嗎?不少錢吧。”
“我就算了,這麼好看的女孩,我可捨不得。”
就像她的綽號一樣,黑貓慵懶地蜷縮在沙發上,揮了揮手,懶洋洋地說道:“你還不如問問偵探,他最近缺錢。”
“算我一個吧。”
聽到這裏,瘦高的偵探舉起了手,聲音陰柔地說道:“最近時正好有些缺錢。”
“行。”
魔術師點點頭,將畫像甩給了偵探,隨後對衆人說道:“鐵塔和偵探出外勤,一個人三千金幣十個血食。我負責後勤和偵查,兩千金幣。剩下的兩千金幣還是老樣子,放在事務所裏,有用的暫時取走,有問題嗎?”
“沒有。”
鐵塔甕聲甕氣地回答了一句。一旁的偵探點點頭,帶着滲人的微笑推開了房門,消失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