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
魔術師用牙縫擠出來兩個字,他擡起頭,對周離說道:“我會用我自己的方式查證一點。”
“那如果你查到了呢?我是說,如果你找到了你心中已經有的答案,你會怎麼做?”
面對周離的詢問,一向果決的魔術師罕見的猶豫了。良久,他右手一翻,一張白色鐫刻着法陣的塔羅牌落在了周離的手中。
“如果真的是你說的那樣,我會聯繫的。”
魔術師指了指那張塔羅牌,對周離說道:“用它,你也可以聯繫我。”
留下這句話後,魔術師扔出三張塔羅牌,煙霧緩緩升起。魔術師深深地看了一眼周離,隨後和偵探與鐵塔消失在煙霧之中。、
“期待你的來電。”
周離也不多糾纏,他瞥了一眼一旁玩一二三低能兒遊戲的銀爵護衛隊,和藹地問道:“需要我給你們開兩張發票給銀爵嗎?”
“不用,不用。”
發現自己被捲入了驚天大陰謀的護衛隊隊長連連擺手,蒼白地賠笑道:“我們什麼也沒聽見,這就滾,不打擾您了。”
“這有啥聽不聽得見的,我們又沒有揹着人。而且誰告訴你們銀爵真的要殺你們老大?”
周離沒好氣的揮了揮手,敷衍地說道:“剛纔都是我騙那個人的,咱們幾個綁一塊都打不過他一個人,不說點這些東西他能走?你們這幫人真夠嗆的,怪不得玩這種一二三低能的遊戲這麼熟練。”
“您說的是,您說的是。”
護衛隊隊長也不反駁,他也不覺得周離盛氣凌人。雖然周離說話確實是有點小嘴抹蜜,但他沒有擺架子,只是單純的嘴臭罷了。就像是兩個好友自然的交談一樣,護衛隊隊長也不自覺的卸下了些許防備。畢竟人家堂堂勇者,圖自己一個白金什麼呢?
“你回去之後,要是銀爵問了起來,別忘了一五一十把發生的事情全部說明白。要不然我還得給他解釋,怪麻煩的。”
周離看向一旁的託蕾亞一行人,開口問道:“怎麼樣?恢復好了嗎?”
“好了。”
託蕾亞點點頭,隨後有些慚愧的對周離說道:“實在抱歉,給您添麻煩了。”
“嗨。”
周離一揮手,撓了撓頭,豪爽地說道:“還真是個天大的麻煩呢。”
“你這…”
一旁的阿紫有些哭笑不得,託蕾亞也知道周離的脾性,他要是突然嚴肅起來不跟你嘻嘻哈哈纔是大問題。她鬆了一口氣,扶着被轉輪機槍和小幫手後坐力給閃到腰的唐吉訶德跟在了周離的身後。
“周離,你剛纔說的是真的嗎?”
路上,林紫走到周離的身側,好奇的對他問道。
“什麼真的?”
“你這種用着詭異的幽默說着我們誰都聽不懂的梗已經是習俗了是麼?”
在冷靜的吐槽了周離一句後,林紫對他再次問道:“你剛纔說,銀爵要殺茲木,是真的嗎?”
“我不知道。”
令阿紫感到意外的是,周離搖了搖頭,給出了這個答案。
“唉?”
阿紫驚疑的唉了一聲,隨後疑惑地問道:“你怎麼會不知道呢?”
“我又不是全知全能,我怎麼可能什麼都知道。”
周離伸出手指戳了一下阿紫的腦門,“我剛纔幾乎百分之九十九都是胡咧的,那個小孩根本沒有任何銀爵的標識,她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黑市小孩。”
“啊?”
阿紫愣了一下,隨後連忙問道:“那你說的不就是假的嗎?銀爵根本不想殺茲木啊?”
“呵。”
周離笑了一聲,在林紫、託蕾亞和唐吉訶德不解的神情中,對她們說道:“你們知道爲什麼我喜歡和聰明人交流嗎?”
“因爲他們一點就通,什麼都懂?”
“不。”
周離搖了搖頭,淡淡地說道:“因爲聰明人最喜歡揣摩他人,腦補一切。”
“聰明人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用自己聰明的腦子去揣度更聰明的人。就像剛纔那個魔術師,我說的明明都是含糊不清的東西,然而一旦和銀爵扯上了關係,他就開始自動把一切線索都向着銀爵靠攏。因爲銀爵比他聰明,他害怕銀爵是在設下陷阱,所以就過度反應把我的話自動腦補。”
看着面前張大嘴一臉震驚的衆人,周離不解地問道:“你們第一天認識我?”
“他一個神賜,就被你這麼騙過去了?”
感受到魔術師體內蘊含的詭譎力量,唐吉訶德和託蕾亞自然知道他是一個神賜級別的職業者。唐吉訶德靠着託蕾亞溫軟的身體,一臉不解地問道:“他一個用智力的神賜職業者,就這麼被你騙了?”
“唐吉訶德同學,注意你的用詞。”
周離臉色一凝,嚴肅地說道:“欺騙,是指我用不會發生的事情去坑害他人。我並沒有欺騙魔術師,我也沒有欺騙那些銀爵護衛隊。”
“啊?”
一旁的阿紫臉色一頓,她似乎察覺到了什麼,捂着嘴,驚愕地小聲問道:“你不會真的…”
“地下黑市一年的淨利潤快趕上莫斯克一半的稅收,我不貪,那還是我嗎?”
周離笑了,帶着那副熟悉的笑容,那副讓死神死絕、生命女神瘋狂的笑容。
“確實,銀爵和那個小孩根本沒有關係,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想不想殺茲木。但是,如果那個小孩身上發現了銀爵的標記,銀爵最近還真派出人來打探我和茲木,他的護衛隊開始虎視眈眈的話…”
“我說的,不就是真的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