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這位勇者更是人間之屑 >第二百六十四章 再見,銀爵
    這是一場不公平的戰爭。

    或者說,大部分的戰爭都是不公平的。畢竟戰爭不是決鬥,兩個國家之間永遠都會有強弱之分,戰爭的本質也會各有不同。所以,苛求一場戰爭的公平性,是隻有低能纔會做的事情。

    但是,這場戰爭格外的不公。

    或者說,格外的怪異。

    這個世界的戰爭不單單是人與人,畢竟在這個世界裏,怪物也是生物的一種,戰爭的對象也會有那些非人的存在。但是,哪怕是與怪物的戰爭,一般也會遵照戰爭的基本法則。

    但是,這場戰爭,從頭到尾都透露着一種荒誕,一種讓人無力的荒誕。

    用刀鋒割下最後一個視野範圍內怪厄的頭顱,渾身被染上血衣的黃奕咧開嘴,向着不遠處的伊茲燦爛一笑。他無力地舉起手,像是斷了一樣揮了揮,隨後緩緩地向着她走去。

    伊茲咬着下脣,她沒有任何的猶豫或遲疑,徑直地走上前,撐住了這個力盡的男人。她感到了羞愧,就在那顆心臟吸取了她的情緒後,伊茲直接陷入了迷惘之中。如果不是黃奕拼了半條命將那些怪厄擋在了不遠處,恐怕她的性命早就被收走了。

    她開始感到了無力與恍惚,明明自己和他並肩作戰,但卻中途退縮了。即使知道這是敵人的手段,伊茲也感到了羞愧難當。她只能攙扶住黃奕,張開略帶蒼白的嘴脣,想要說些什麼。

    “真菜啊你。”

    然後,黃奕咧着嘴,大笑着嘲諷道:“你剛纔的模樣菜的讓我發笑,堂堂銀爵指定繼承人被一顆滷煮心臟嚇得一動都不動,笑死老子了真的是嗷!!!!!”

    伊茲咬着牙,眯着眼,帶着溫柔的微笑咬牙切齒地說道:“我這麼菜還真是耽誤您奮勇殺敵了呢,實在抱歉。”

    “抱歉····有個屁用。”

    黃奕顫抖着看着自己被擰成三百六十度的腰間,隨後強忍着痛意,義正言辭地說道:“既然道歉,就把你的錢袋子露出來啊!”

    “都給你。”

    鬆開掐着黃奕腰間的手後,伊茲低着頭,略顯凌亂的黑色短髮遮住了她清秀的臉龐。她撐着黃奕的身體,輕聲說道:“都給你。”

    “啥?”

    黃奕是真的沒聽清,剛纔有個怪厄給了他一個耳光,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這一耳光的位置正好讓黃奕的聽力暫時有些受損。再加上伊茲的聲音有些小,黃奕一臉懵逼道:“你問啥?我真沒聽清。”

    “我說。”

    伊茲深吸一口氣,隨後她拉住黃奕的衣領,把他的臉湊到自己面前,隨後,伊茲直視着錯愕的黃奕,一字一頓地說道:

    “銀爵留下的錢,都給你!”

    “我日。”

    黃奕愣住了,隨後用最簡單直白的粗口表達了內心的震驚。隨後他回過神來,一臉驚恐地問道:“你要幹什麼?你不會想用這些錢逼着我做你的奴隸吧,我嚴厲的告訴你,我可是有底線的。”

    “至少你不能讓我去擦廁所!”

    “別貧了。”

    伊茲嘖了一聲,嬌小的臉頰上滿是可愛的兇狠神色,“記住,這些錢全部給你,你救了我的命,我報答你,就這麼簡單,不要再讓我無意義地重複了,記住了嗎?”

    黃奕怔住了,他看着面前的伊茲,這是她第一次在自己面前露出這樣的神情。在此之前,這個女孩一直都是用一種風輕雲淡的姿態出現在他的面前,彷彿任何事都不會讓她失態一樣,做什麼事都是遊刃有餘的。

    “哈哈。”

    黃奕笑了,看着面前齜着小虎牙,一臉“兇狠”的伊茲,他開心地說道:“這不是很好嗎?你這樣纔像個正常的丫頭。”

    伊茲抓着黃奕的手僵住了,良久,她恢復了原來的平靜表情,微微鬆開手後,她對黃奕說道:“走吧,接下來就不是你和我的事情了。”

    “我知道。”

    看向那些沉浸在劫後餘生的喜悅中的士兵們,黃奕帶着淡淡的笑意說道:“塔裏克的事情,就讓他自己來做吧。”

    “接下來的路,就看你們自己了。”

    坐在艾爾諾亞能源水晶塔的階梯上,身着銀色長袍的溫潤男子毫無形象地用手撐着地,俊朗的臉上滿是笑意,“我能做的,都做完了。”

    “謝了。”

    周離拍了拍手,坐在了銀爵的身旁,“這次多虧你了。”

    “就算沒有我,你也有辦法的,對吧。”

    銀爵笑了,他轉過頭,看着身旁的少年,單框眼鏡下的眼眸帶着些許鋒銳,“就是,代價大了一點,對吧。”

    “嗯哼。”

    周離聳聳肩,不置可否的說道:“誰知道呢,反正已經結束了。”

    “確實。”

    銀爵長舒一口氣,他擡起頭,眼鏡的銀色邊框折射着黎明的溫潤光芒,他看着片被金黃與璀璨佈滿的天空,感慨地說道:“我還從來都沒有在能源塔這裏看過夕陽呢,還行,比十二刻那邊風景好。”

    “你們那十二刻之塔建的鱗次比節的,陽光都擋完了,能好到什麼地步去。”

    周離想到那氣死建築師的佈局,有些無語地說道:“真不知道你們這些富到流油的教會爲什麼連這點錢都不願意出。”

    “哈哈,當時可不比現在,窮得很。”

    搖了搖頭,銀爵帶着回憶的笑,緩緩地說道:“當時的十二刻都沒有什麼錢,都是元素教會的教宗找到元素聚集地,用蜜桃賄賂了那些貪喫的土元素,讓他們幫我們蓋些房屋。然後大夥湊一湊錢,讓我拿着錢去買生活必需品。畢竟我是商業教會的教宗嗎,他們總認爲我很會砍價。”

    “我也算不負衆望,十二刻給我的錢我省下了三分之一。但是我沒有找到更好的建築佈局師,所以就湊合了一下,讓文學教會的教宗隨便畫了個草圖。沒想到這老小子當時熱衷什麼友誼文學,就把我們的高塔湊到了一起。最後發現沒有陽光,但是早就來不及了,我們根本沒有錢重建。”

    輕輕敲擊着石磚地面,銀爵帶着追憶的笑容,緩緩地說道:“但是,雖然我們當時都在罵文學教宗,也經常時不時地抱怨陽光照不進來,可我們卻也因爲這樣的佈局,經常到彼此的教會里做客。”

    “我還記得,情緒的絲麗雅當時特別喜歡偷偷地溜進元素教會,因爲當時元素教會的白女士很喜歡收集糖果。然後律法教宗就喜歡蹲在元素教會的門口抓絲麗雅,他認爲這是他的日常娛樂。我喜歡買一些黃桃酒,在處理完公務後,找到里拉斯那老頭喝上兩口。他是生命教會的,能在我倆喝的醉醺醺後祛除酒精,恢復原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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