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塔羅娜女士,不是這個問題。”
一旁的姜琦搖搖頭,替周離解釋道:“淮水之下有無數的冤死之魂,因此在淮水中無論是靈炁還是諸位的魔能,都會被冤魂所吞沒,因此想要橫渡淮水只能依靠自身的肉體力量,而淮水之中又有死氣,我們這邊的白金靈炁師都無法在淮水中全身而退。”
“這種小事就把你們困住了?”
阿塔羅娜瞥了一眼一旁的李崇,平靜地說道:“小子,能忍痛嗎?”
“能。”
李崇的回答很簡潔,這一點上,他和馬格南三世很像,非常像。
“那就忍着。”
打了一個響指後,李崇頓時痛呼出聲,他捂着小腹跪倒在地上,臉色頓時蒼白起來,豆大的汗珠撲通撲通地掉落着。看着突然鉅變的李崇,一旁的姜琦明顯有些驚愕,而阿塔羅娜則揮了揮手,開口道:
“別擅動。”
阿塔羅娜的話語彷彿擁有魔力一般,直接讓原本想要攙扶對方的姜琦停留在了原地。變故很快就結束了,李崇緩緩站起身,有些茫然地伸出雙手握了握。
“生命灌注,小法術,你現在已經不會懼怕死氣了。”
阿塔羅娜走上前,在李崇一臉茫然之中拎起對方的後衣領,隨後這位高雅的女神右手微微一用力,那李崇便在天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伴隨着慘叫聲落在了對岸上。而阿塔羅娜則連發力的動作都沒有,就這麼平靜地走上前,如履平地般走過了這片水域。
“不愧是生命女神啊···”
看完全程的姜琦感慨了一句,隨後他也不含糊,俯身沉腰,整個人宛如獵豹般凝蓄着力量,伴隨着沉悶而又轟鳴的破空聲,姜琦雙腳踏水,一路“踩”到了對岸。
託蕾亞是一個比較單純的人,對於渡河,她的想法就是能渡就行。她直接將這柄堪稱納米機器的長槍用力一甩,倒退數步,前衝,叉槍,甩身,一個漂亮的撐杆跳落在了對岸上。
艾露瑪和周離對視一眼,隨後周離拿出虛空符咒,劃開一道虛空,再打開虛空,和艾露瑪平靜地走出了虛空。
?
“我知道你想問有這玩意爲什麼不早說,害的你白幫了忙,他白遭這罪。”
周離迎着阿塔羅娜的目光,理直氣壯道:“但是我要告訴你。”
“我剛纔把這事忘了。”
當然,一旁的李崇沒有什麼意見,畢竟他也不知道周離這玩意是隻對自己有用還是隻能對他們這些人使用,自己一個外人,他們能帶着自己前往遺蹟就已經很仁義了,更何況在這個叫阿塔羅娜的神祕女子的能力影響下,原先李崇考古帶來的傷病也全都一掃而空。
簡單的修整後,衆人也開始向着不遠處的遺蹟進發。在來到那古樸破亂的城牆旁後,在姜琦的示意下,衆人來到了一個隘口。
“這裏是我們之前逃亡留下的通道。”
走到隘口旁,姜琦俯下身,扣住一塊巨石隨後緩緩擡起。伴隨着一陣吱呀聲,一個幽暗深邃的通道出現在了衆人眼前,“走吧,這裏能直通深處。現在的熵靈走的已經差不多了,如果留下的話,只會在曾經的城主府附近的靈炁石旁留下。”
周離倒也沒什麼問題,畢竟姜琦算是這片的坐地炮,而且還是打過一場又一場惡仗硬仗的將軍,他對這裏肯定是比周離等人瞎比看地圖強。在姜琦的帶領下,衆人進入了隧道,打起火把,緩緩行走着。
過了約莫兩三分鐘,一道又一道怨靈似的哀鳴開始從地表隱隱約約地傳了過來。此時的桃夭臉上已經滿是害怕的神情,但生性堅強的她沒有驚叫出來,而是握緊雙拳,一步一步地跟在周離身後。
“沒問題吧。”
周離轉過身,皺起眉,對桃夭問道:“會感到難受嗎?”
“還好。”
桃夭搖了搖頭,露出一個笑容,“就是有點悶。”
“正常。”
即使在隧道里,阿塔羅娜也保持着女神的優雅,她看着周圍石壁上留下的痕跡,開口道:“這片隧道里的氧氣含量極低,而且還被死氣纏繞,這種環境下任何人都會感到不適。”
“沒錯。”
最前方的姜琦點了點頭,嘆息道:“那場逃亡有很多的百姓,我們士兵除了在最前方開拓道路外最多的就是殿後和掩護,故此那場逃亡我的士兵傷亡慘重。或許是執念,也或許是爲了阻擋熵靈,那些士兵死後沒有立刻迴歸死幽,而是化爲死氣阻擋熵靈的腳步。”
聞言,周離這才明白爲什麼這些死氣沒有攻擊自己這些人,反而還有一種溫和的氣息,如果不是桃夭作爲普通人無法適應地洞裏的空氣,恐怕她應該不會感到胸悶。
“先忍一忍吧。”
周離沒有回頭,對身後的桃夭說道:“一會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