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兒？”
男人嘴角一揚，神祕道。
“上課。”
顧眠以爲上課就是坐在教室，沒想到卻是另外一種上課。
臭大叔竟然把她帶到了市中心，最繁華的地下通道里，
熙熙攘攘的人羣裏，
幾個拾荒老人正靠在牆角小憩，只是其中一個格外的落魄，衣衫襤褸。
別的老人脖子上還掛着付款二維碼，方便年輕人捐贈。
而這個老人，甚至窮的連一張二維碼都做不起。
相比其他的拾荒老人，這位老人身上的傷和殘疾明顯是真的，他也是真的用盡全力在乞討。
顧眠的目光，一下被這個老人吸引，鼻子一酸。
“帥大叔，你在這兒等一下。”
說完顧眠就走過去，把身上所有的零錢都給了那個老人。
“謝謝！謝謝！您是大好人啊！”
老人家連忙給顧眠磕頭致謝，搞得顧眠臉紅，連忙攔住。
“你不用客氣！我這點錢不算什麼。”
顧眠有些後悔平時沒帶什麼現金，不能給老人家多提供一點兒方便。
“您以後有什麼病痛，只管去杏林居報顧覺的名字！”
最後，顧眠還是不忍心囑咐了一句。
老人家感激的眼淚直流，一個勁兒的要磕頭。
顧眠回到霍冷身邊的時候，沒忍住抹了抹眼角。
“太可憐了！”
“你知道他是誰嗎？”
霍冷低頭，意味深長的望着她。
“他是國安初代特工，身家上億。”
“什麼？！”
顧眠瞬間瞪大了眼睛，氣的炸毛。
“身家上億還乞討，欺騙我感情，我找他算賬！”
說着她就氣呼呼的要衝上去，卻被霍冷一把拉了回來。
這個地下通道，一度是境外間諜接頭的聚集區，
後來他就紮根在這個地下通道，爲了不扎眼，就放棄了上億財富，真的當了拾荒老人。
你看到的那些傷痕，全都是真的，只有真實，才能讓人放鬆警惕。”
顧眠被震撼的一時說不出話來，看向那位老人的眼神，多了分敬意。
“爲了收集情報，連億萬財富都放棄了......太犧牲了！”
“這就是國安。”
霍冷嚴肅道，
“他在這裏多少年了？”
顧眠聲音有些哽咽的問。
“三十年了，那時候國安的情報，全靠他們老一輩，用盡心力一點一滴的積累。”
“我應該多帶一些現金的。”
顧眠吸了吸鼻子，更加後悔了。
“那會暴露他，爲了最大程度降低風險，他已經和家人全部斷絕聯繫。
他全家都以爲他死了。”
顧眠一怔，帥大叔用最平靜的語氣，說出了最沉重的無奈。
她忽然，就想到了爸爸媽媽了。
“我們現在的大數據和天眼系統不是已經很成熟了嗎？爲什麼還要讓老一輩繼續這樣？”
“機械數據還不是足夠成熟，需要他們站好最後一班崗。
不過下個月，組織會強迫他退休的。”
“那真是太好了。”
顧眠鬆了口氣。
“走吧，我們去下一個地方。”
“好。”
顧眠努力剋制住心情，一步一回頭的離開。
沒想到下一個地方，更加的沉重，讓她從心裏覺得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