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戾的氣息自劍身中瘋狂流竄而出,夾雜着一絲陰寒之氣憑空匯聚成一條蛟龍,張牙舞爪的朝桃林內衝撞而去,想來應該是準備以暴力制服桃林中的神祕客。
而這條蛟龍細看之下身上居然被鮮血給染的通紅,而四隻龍爪之間甚至還有幾縷較爲寬大的傷口,很顯然就是先前被凌煙用玉寒蕭的蕭影陣打敗的那條惡蛟。
想不到它這才休息片刻的時間,居然就恢復了體力,而且從出手的力量和速度來看,似乎比先前攻擊凌煙的時候更爲猛烈。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凌煙那裏受了太多冤枉氣,一時之間無處可撒的緣故,現在一股腦向林中的神祕人衝去,估計是把他當成了發泄怒氣的靶子。
當惡蛟飛抵至桃林邊緣的時候,率先憑空從嘴裏噴出一股巨大的火焰,以摧枯拉朽的姿態往林中焚燒而去。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那麼下一秒整片林子估計都會被燒成火海,從而與大庸集一道沉淪於浩瀚的歷史中。
滾
林子中的神祕人似乎並沒有因爲情況如此緊急而感到擔憂,甚至根本沒有把惡蛟噴出來的焰火當成一回事,僅只是藏在林子深處輕描淡寫的了一個“滾”字,接着便感覺到林中再次平地生出一股強烈的驟風往烈焰上迎去。
嘭
呼
兩股力量相撞的剎那,頓時憑空產生了數聲輕響,蛟龍噴出來的烈焰在狂風的吹拂之下居然四下散開,完全不受控制的亂竄起來。
甚至有一大股火焰直接被這奇怪的巨風給吹得倒飛回來,結實的擊打在惡蛟的嘴上,把他那本就受傷不輕的身軀更是燒得皮開火爛。
唵
惡蛟發出一聲超強的龍吟之聲,接着只見他身軀一軟,再次凌空摔落,恢復了巨形重劍的模樣。
不過此時劍身卻是通紅的顏色,甚至上面散發出來的熱氣都清楚可見,就如同打鐵鋪裏剛鍛造出爐的刀劍一般。
一之內連喫兩次癟,估計也就只有這惡蛟體會過此等憋屈之事了。
另外其它四下亂竄的流火則有一部分跌落到地面,將地上的沙石與塵土瞬間燒成枯黑色,另有一部分甚至像火蝶一般疾飛至玄元和他徒弟兩人的身前。
此時的徒弟早就被突如其來的變化給震驚得目瞪口呆,雙腿發軟之下根本不知如何閃躲,只是自顧自的躲在師父身後瑟瑟發抖,卻是早就沒有了先前對白暮頤指氣使時的豪邁與威嚴。
當然他的修爲本來就不高,根本不可能像白暮和凌煙那般輕靈敏捷,此時若是他二人對敵的話,肯定不會落得如此狼狽的下塊。
好在玄元終究是劍仙級別的人物,雖然在修爲上根本無法與凌煙和白暮相拼並論,但上百年的修行生涯,還是讓他有着相當不俗的身手和應變能力。
儘管已然身受重傷,但在流火飛竄至眼前的剎那,他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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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勉力伸出粗壯的手臂,向徒弟所在的位置一掌拍出。
當然他這一掌意不在傷人,而是救人,所以掌力分寸把握的相當好,第一時間將徒弟給拍飛出去之後,卻並沒有傷到他筋骨分毫。
不過勉力一掌拍飛徒弟之後,他自己本就受傷身體更是有些油盡燈枯。
在流火即將觸碰到身體的當口,玄元奮力運起身體的最後一絲真靈之力,如同受傷的野鶴一般往左側翩然飛去。
這一閃避的功夫可以是在電光火石之間,速度可謂是相當之快,但饒是如此,左腿仍然不幸被飛竄的流火給砸中,紅色的袍子頓時燒出一個大洞,一股烤肉的味道從大腿處飄溢而來。
轟
身體撞擊地面的聲音從桃林邊的位置傳去,驚起了地上一大片的塵土飛揚。
再一看玄元的近況,卻是沒有了半分劍仙的飄逸。
一刻鐘前還乾淨的大紅袍子,此時已經劃破多處地方,顯得有些縷爛不堪,而右側的手臂被凌煙蕭影中幻化出來的劍氣割傷之處,此時也已經再度烈開口子,鮮血涔涔的從裏面流出來。
但最要緊的還是他的左腿,方纔閃避之時不幸被流火給砸了一下,掉落在地時又是左腿先着地,所以不僅只是皮膚表層被燒傷,就連裏面的筋骨也嘎巴一聲,斷了
師傅
徒弟從地上掙扎着爬起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往玄元這邊俯衝。
別過來
玄元見狀急忙大聲制止:“別過來,快逃”
雖然聲音聽起來仍然相當洪亮,但與一刻鐘前那種中氣十足的氣場相比,似乎又虛弱了不止一分,而他臉上被汗水融化了的泥土更是像京劇臉譜般顯得有些滑稽而可笑。
不
徒弟倔強的搖頭道:“師傅,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
語畢,他仍然不顧一切的踉蹌往玄元這邊疾奔,那堅毅的臉龐上倒也確實有幾分捨生忘死的意味,看來師徒之間的情誼定是十分堅固,否則也不太可能如此絕決。
此時的玄元因爲腿部和臂傷過重的原故,整個人早就已經有些體力不支,甚至失血過多之後,頭腦和意識都變得有些模糊。
但見徒弟如此奮不服身,心急之下仍然忍不住破口大罵:“孽畜,還不趕快滾,難道要陪爲師一同赴死嗎”
哼哼哼。
桃林內的神祕人這時再度開口道:“好一場師徒情深的戲碼,差點都要將我給感動了,不過誰讓你們二人不長眼睛得罪了本大少爺,下一秒便要送你師徒二人一同共赴九幽黃泉”
此時心急火燎的玄元哪裏還有心思顧及神祕人的這番話,只是暴怒的衝着徒弟破口大罵:“畜生,趕緊快滾去歸墟殿搬救兵啊”
儘管他的語氣非常果決,臉色也異常的兇狠,但數十年的朝夕相處,沒有人比徒弟更熟知玄元的性格,之氣以叫他滾去歸墟殿搬救命,只不過是想把他給支走,以免墜入險境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