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而靈動的蒼龍遠古之力重重撞擊在結界的西南離卦之上,狂暴的力量瞬間狠狠將結界給撕開了一道口子,而蒼龍之力末絕,居然徑直朝陣內的歸墟弟子衝擊而去。
倉促間歸墟弟子連忙舉劍去抵抗,然而劍勢才舞動到一半之時,蠻橫的劍氣蒼龍已經撞擊到了他的胸口,並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胸部貫穿過去,只留下一個巨大的窟隆在歸墟弟子的身上,看上去有些空洞,有些滑稽,又有一絲恐怖的氛圍瀰漫開來。
如此英俊而年輕有爲的歸墟弟子,他就這樣無可避免的慘死在了蒼龍劍氣之下,而且是被劍氣巨龍穿胸而亡,場面不可謂不慘烈。
胸口那拳頭大的窟隆內鮮血噴涌而出,自空中如同血雨一般往地面灑落,將打鬥場上那些歸墟弟子的長袍給染得片片鮮紅。
良久之後,守陣的歸墟弟子因爲失去了結界的支撐,身體呈自由落體式的運動掉落到下方的空地上,激起一大片的塵土飛揚,肉體與地面撞擊發出的聲音更像是一曲喪鐘,無情的鞭撻在場上所有人的心上。
既然守陣之人已死,那這個縱橫了蠻荒界數千年的九極誅魔劍陣,自然而然也就被攻破了。
不過無情擊碎這個傳奇的人,卻僅只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十六七歲少年
呼
望着眼前淒厲而恐怖的景象,白暮忍不住長長呼了一口氣,腦海中早就已經是空白一片。
他殺人了
而且還是當着歸墟殿兩大聖子的面痛下殺手。
如果之前那些罵名都是欲加之罪,那今這一次的殺戮,當真是實質名歸了。
“子,你還愣着幹嘛,既然陣法已破,趕緊下去帶着女娃逃命啊”虛鼎內神祕人語氣有些急促的提醒。
“哦哦”
白暮艱難而麻木的搖了搖頭,復又擡起腳步如同雄鷹般往下方的空地上飄落。
此時劍陣已破,凌煙自然也是恢復了自由之身,見白暮失魂落魄的從空中飄落下來,連忙奔上前去關切的詢問:“你沒有受傷吧”
“沒有。”
白暮迷茫而空洞的掃視了眼前狼狽不堪的歸墟衆弟子一眼,復又盯着凌煙絕美的臉龐,心驚膽寒道:“凌煙,我殺人了,我真的殺死了歸墟弟子”
“我知道”
凌煙不以爲意的用眼角餘光瞄了地上的屍體一眼,搖頭苦笑道:“你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你而死,不過究其原因,也只能算他們自找死路,根本怨不得旁人,所以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總之就算蠻荒界的踏下來,我都會與你一起並肩作戰”
接着她又話鋒一轉,心翼翼提醒道:“趁着歸墟聖殿衆人還沒沉侵在震驚之中,我們趕緊逃上飛仙岩,尋找戰神梵仙庇佑要緊”
“不行”
白暮不假思索的搖頭道:“這個時候我絕不能私自離開,若是強行逃走的話,那殺人狂魔的罪名可就永遠洗不清了,何況我今確實殺了歸墟聖殿的弟子,於情於禮都應該留下來辨解”
“你糊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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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見狀連忙勸解道:“歸墟聖殿是講道理的地方嗎”
“如果他們講道理的話,就不會釀成眼前這種慘劇”
“你若是執意留下來的話,肯定會被他們這些心胸狹隘的戰神門徒給千刀萬刮”
“那又如何”
白暮雙眼迷離的正視前方,淡然反問:“哪怕要我就此謝罪,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畢竟我這回確實殺了人”
“不行”
凌煙將面色一正,毫不猶豫的制止道:“這件事情追根溯源錯不在你,你又何苦枉送自己性命。”
“如果不是他們強行用九極誅魔劍陣圍困,你也就不會犯下殺孽,歸根結底還是歸墟聖殿這羣蠢貨的的錯。”
“所以你不能白白枉死在這裏,否則殺人狂魔的罪名就更加洗不清了,而大庸集慘遭焚燒的黎明百姓,以及死去的無傷和玄元劍仙,將永遠無人爲他們尋找真兇雪恨”
“對啊”
聽凌煙提及被焚燒的大庸和被暗害的無傷,白暮心中頓時又滋生出一股求生的力量。
也許錯殺歸墟弟子確實應該以命抵命,但在這之前,至少要爲自己洗清冤屈吧
否則就算死後下到九泉之中,自已也要遭受千夫所指萬般唾罵啊
一念及此,白暮忽的長長吁了口氣,顫抖着聲音:“咱們還是趕緊逃走吧,這浮玉山若是再待下去,恐怕會拖累你丟了性命”
“不找梵仙爲你梳理體內的蒼龍劍氣了嗎”凌煙一臉迷茫的反問。
“不找了”
“人家歸墟聖殿自打從進入山門開始就沒有歡迎過我們,而梵仙更是到了兵戎相見的境地都沒有露面,咱們又何必再強上飛仙岩呢”
“何況下之大,我不相信整個蠻荒界只有他梵仙一人的劍訣能治療蒼龍劍氣”
“好”
凌煙此時也一咬銀牙,豪邁的大聲附和:“今我就陪你一道衝出歸墟,人擋殺人,佛擋殺佛”
言罷,快速伸出光潔如玉的手一攬白暮胳膊,二人便要擡腳往山下步去。
“給我站住”
中氣十足的暴喝聲從眼前響起,聲音中自帶的超強音波將除了凌煙以外的所有人都給震得心神盪漾,就連白暮的心臟也被這一聲暴喝給驚得撲嗵一跳,幾乎要從胸腔內躍出來。
“你想怎麼樣”
凌煙一臉不以爲意盯着暴怒的譴尊上反問。
“無端屠戮我歸墟聖殿的弟子,當然是以命償命”譴毫不猶豫的怒斥,一雙虎目則上下不停的掃視眼前的兩個年輕人,估計是在探測虛實。
“哼哼。”
凌煙將秀眉一揚,忍不住冷笑道:“殺了你歸墟聖殿的弟子就要以命償命,那假設方纔不幸被殺的人是我們,又要找誰來爲我們償命”
“我不管”
譴長老嘴角略一抽搐,當即蠻橫橫禮的反駁:“別給我講那些什麼狗屁道理,蠻荒界素來是強者的下,有本事就手底下見真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