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暮,你怎麼樣了”
凌煙欣喜的從劍閣的石階上快步奔走過來,不等完全走近便已然一臉關切的追問。
“我沒事,但他可能就比較慘了”
白暮面無表情的伸手往譴尊上所站立的位置指了指。
“噗”
恰好此時譴所攙扶的神闕慘叫着從口中噴出一股鮮血,身體軟錦錦的往地面癱倒而去。
譴尊上見狀連忙一把將他那已經癱軟的身體給扶正,嘴上則焦急的詢問:“神闕師侄,你現在感覺如何”
“我我”
神闕一邊口噴鮮血,一邊斷斷續續的回答:“我的經經脈,以及虛鼎,都被這子給一斬摧毀了”
啊
譴頗爲訝然的驚呼一聲,復又伸手一把抓住神闕的左腕陽維穴,將一絲靈力包裹着神識注入到他的體內。
然而靈力入體之後卻如同泥牛入海一般,根本無法與神闕體內的靈力進入橋接,神識也完全感應不到他腹部內虛鼎的存在。
要知道虛鼎可是修仙之人存儲力量的地方,正常情況下而言,以譴這種級別的強大神識,完全可以輕而易舉察探到其它人虛鼎的強弱。
可是此刻他的神識卻完全感應不到神闕體內的靈力,也無法找到虛鼎的存在,至於他體內的七經八脈,早就已經像斷裂的橋樑般亂成一團。
除非大師兄罰和戰神焚神出手,否則歸墟殿中無人能爲他再度橋接和修復斷掉的脈絡。
換而言之,神闕經過方纔一戰之後,已經成爲了廢人一個
曾經不可一世的歸墟聖殿二代弟子佼佼者神闕,這名縱橫蠻荒界數百年的強者,居然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子一招給廢了全身的修爲,這事要是傳到蠻荒諸界之中,怕是要被人怡笑萬年吧。
如果方纔白暮擊敗歸墟聖殿享譽萬年的九極誅魔劍陣還存有一絲的僥倖的話,那此刻一劍毀了神闕的修爲,絕對是鐵一般的事實。
唉
譴尊上不無感慨的嘆息一聲,雙目噴火似的怒喝:“神闕已經修爲盡毀,從此再也無法握劍了”
“你確定沒有看錯嗎”焚尊上身形化作一道殘影飄至神闕的面前,一臉不可置信的反問。
“這還能有錯”
譴生氣的瞄了師弟一眼,復又心翼翼將傷者推到他的懷中,這才神色一正,半眯着眼睛盯住前方的白暮,陰沉道:“孽畜,今若不誅你,我就不叫譴”
語畢,他利索的將雙手平放於腰部位置,一字一頓道:“你二人聯手齊上吧,勉得外人我以大欺”
“犯不着”
白暮也面帶怒氣與他對視一眼,倔強的迴應:“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不分出個你死我活,怕是無法善了”
“今日一切皆是因我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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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與凌煙沒有半點關係,爾等要殺要刮衝我來便是”
“嘿嘿。”
譴尊上皮笑肉不笑的咧了咧嘴,緩緩搖頭道:“你這畜生固然可惡,但那妖女做爲你的同黨,方纔在陣中也弄傷了不少歸墟弟子,所以,今你二人誰都別想獨善其身”
你
白暮聽到他這一番論,頓時氣得當場跳腳,與此同時臉上也閃過一絲憤恨之色。
在他心中一直被尊爲聖地的歸墟殿,原來盡是些蠻不講理的人之輩。
方纔凌煙只不過是出手自衛罷了,怎麼就成了傷害歸墟弟子的罪人
難道非得跪在原地任他們宰割,這樣才能證明自己嗎
本來他還想繼續義正言辭的反駁,但這時凌煙卻已經適時的站了出來,冷聲道:“譴,早就聽聞你是歸墟殿四大聖子中實力僅次於大師兄罰的人。”
“既然你今一再咄咄逼人,那就由我來會會你的高招好了”
“凌煙不可”白暮連忙出聲制止。
“沒事”
凌煙側過身來朝他嫣然一笑,復又柔聲勸解:“白暮,這譴的功力可不同於神闕和玄元之流,你就算再修練幾十年也無法與其相提並論。”
稍稍頓了頓之後,她又再度補充道:“方纔你與神闕大戰之後,自身的靈力已經消耗不少,如果再強行出戰的話,肯定會被性格暴燥的譴給當場誅殺”
“可是你與他對峙難道就不危險嗎”白暮仍然試圖服。
“沒事。”
凌煙理性的搖了搖頭,壓低了聲音分析道:“若是論單打獨鬥,我末必會懼怕這蠻不講理的老頭”
“待會我將他給纏住之後,你立馬找準時機溜下山去,只要回到了東望山,就算是戰神梵仙親自登門問罪,白澤也定會護你周全的”
“不行”
“別廢話了”
凌煙故意裝作有些不耐煩的打斷他的話,復又盯囑道:“一會兒見機行事,能溜則溜,能跑則跑。”
“至於我的安危,你就不用擔心了,就憑歸墟殿這幾個不講理的老頭,他們還奈何我不得”
言罷,凌煙故作輕鬆的走上前去,將手中的玉寒仙蕭幻化了出來,毅然決然擺出一副準備進攻的姿態。
既然她去意已決,白暮也不便再什麼,只能靜靜的站在身後爲她壓陣。
“咦,你這管洞蕭,可是玉寒蕭”
譴尊上雖然心盲,但眼睛還不瞎,居然一眼就能認出凌煙手中的法寶來,也不枉爲歸墟四聖之一了。
“廢什麼話”
“要戰便戰吧”
凌煙面不改色的催促,但目光卻四處遊移着,估計是在尋找夕顏的蹤影。
按理劍閣前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作爲戰神之女怎麼可能會不出來湊熱鬧呢
然而可惜的是,目光掃遍了整個山腰之後,除了密密麻麻的歸墟弟子之外,根本沒有看到夕顏那美若仙的倩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