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考慮到他手中有蠻荒第一聖劍護體,似乎破陣也就不是那麼可望而不可及了。
不過很快他又心念電轉,疑惑追問道:“此前我觀察過凌煙那丫頭的傷,除了有歸墟聖殿的罡氣之傷外,似乎還有一股特別陰柔的魔氣盤桓在她的虛鼎之中,這也是導致她三都沒有清醒過來的主因”
“是灰鶴那個老賊”
白暮將面色一沉,雙眼噴火似的怒吼:“都是灰鶴那老賊,他趁着我和凌煙從歸墟逃出來後傷重體虛,便將我二人打下懸崖,並且還搶走了我一件視若性命的法寶”
“你們遇到了灰鶴那老傢伙”
當他聽到灰鶴兩個字的時候,面容居然瞬間劇變,由先前的從容淡定演變成一種有些扭曲的驚怒交加之意,光潔如玉的臉龐也陡然擠出了一縷愁容。
“沒錯,就是灰鶴老祖”
“他從蒼梧之淵逃出來時被戰神結界震傷,導致本身修爲大減,所以四處吸食蠻荒諸界的百姓精魂煉功,而且還屠殺歸墟弟子嫁禍給我,這才導致我和凌煙被歸墟衆弟子圍困,從而出現兩敗俱傷的局面。”
梵聖聞言頗有些動容的搖了搖頭,面帶憂慮的嘆息:“灰鶴果然現世了,看來蠻荒諸界很快便要面臨一場前所末有的大浩劫啊。”
望着他滿面愁容的樣子,白暮卻感覺十分不解。
按理以他方纔表現出來的實力而言,修爲隨便都能秒殺已經半殘的灰鶴,但聽到灰鶴二字之後,他卻又爲何如此懼怕呢
一念及此,白暮索性大膽的反問:“前輩,灰鶴老祖雖然也是上古老魔,但他逃出蒼梧之淵時似乎受到了重創,如今只有五成左右的功力,根本不足爲懼。”
“那日在大庸集的莽山之巔,若不是我的體內突然劍氣發作,估計早就聯合凌煙將他斬殺于山洞之中,又何來今日的種種慘劇呢”
“只可惜眼下得罪了歸墟殿,而我體內的劍氣每至月圓之夜便要發作一次,現在身體連翻受挫之後,更是隨時都有可能被劍氣給虐殺至死。”
“就算想要爲蠻荒界的和平而去誅殺灰鶴,也已經心有餘而力不足矣,唉”
“哼哼。”
梵聖此時恢復了先前的鎮定之色,聽完白暮這番壯志豪言之後,不禁用莫名的眼神打量着他,冷笑道:“戰神梵仙的聖劍訣固然功高蓋世,但世間並不僅僅只有他一人能救你於垂危之際,所以你大可不必憂心如焚。”
“另外,我方纔之所以神色有異,並不是懼怕於灰鶴老祖的實力,即便是在當年的神魔之戰時,我也完全不將巔峯時期的灰鶴放在眼裏。”
“我所擔憂的乃是他身後魔族即將復甦的勢力,甚至可能還會影響到沉寂七千多年的妖族蠢蠢欲動。”
雖然梵聖這番話得擲地有聲,但白暮此刻卻並不是特別關注魔妖兩族的動向。
>>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正事,至於斬妖除魔,那得建立在身體健康的情況之下。
“莫非前輩有辦法救我性命”
白暮滿懷欣喜的盯着眼前面色風輕雲淡的梵聖,心中緩緩升起一股求生的渴望。
“救你當然沒有問題。”
梵聖適時伸出手來摸了摸下巴,若有所謂的反問:“你之前被劍氣侵襲之後,是不是服用過先靈寶之類的東西”
“適才我用上善若水訣爲你療傷之時,似乎感應到你的經脈曾被改造過,想來應該是一種極爲罕見的先靈寶,對不對”
“沒錯。”
白暮略一思忖之後,腦海中回憶起曾在鹿臺山那個農舍裏服用過人形芝的事情。
於是老老實實的解釋:“我此前確實服用過人形芝,而且還是凌煙用輕羅流螢扇向老獵戶換取而來”
哦
梵聖面帶笑意的用眼角餘光打量了池中仍舊昏睡不醒的凌煙一眼,搖頭苦笑道:“問世間情爲何物,直教人不惜千金換取啊。”
“嘿嘿嘿。”
白暮聞言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頓覺有些語塞,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
看着那有些羞澀又有一絲怯意的年青人,梵聖不禁打趣道:“方纔在水池邊忽然氣血倒行,從而引發蒼龍劍氣的衝擊,莫不是因爲看到凌煙那丫頭昏迷不醒的慘樣”
“是啊”
白暮皺着眉頭一臉憂慮的感嘆:“看着她那樣安靜的坐在寒池之中一動不動,我的內心頓時感覺比被劍氣寸寸凌遲還痛苦。”
“不過劍氣之所以被誘發,似乎也與池中的寒氣有一定的關聯,但不知這寒池有何來歷”
“另外,前輩爲何要將凌煙置於如此冰冷的寒池之中”
“她的身體本來就已經極爲虛弱,前輩不加以救治便罷,卻要將她置於水中,這不是極爲危險嗎”
“末必,末必。”
梵聖衝他神祕一笑,復又用他那閃耀着睿智之光的眼神掃視了四周的梅林一眼,反問道:“白暮,你進入林中也有一段時間了,可曾察覺到這梅林有何異樣”
“當然察覺到了。”
白暮用眼角餘光四下掃視一眼,面色凝重的迴應:“先前從林中木屋走出來的時候,我就感覺到樹林裏的寒梅開得有些怪異。”
“按理現在還是春夏交接之際,梅花向來是盛放於嚴冬之中,爲何會在這寒淵谷中怒放呢”
“而且瞧這梅林的走向,怕是得有數裏之遙吧”
“如此盛大的場面,實在有點違反蠻荒界的乾地支和四季倫常啊。”
“沒錯,這便是問題的癥結所在。”
梵聖從容不迫的解釋道:“目前你所處的地方,乃是東荒大地的寒淵谷。”
“此谷得益於一萬年前的火山岩漿噴發,從而形成了今這個四面環山的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