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體內的巨痛完全消失之後,背上那些密集的冷汗也隨着上善若水之氣完全消散無形。
“謝謝前輩的數度相助。”白暮輕緩的轉過身來,溫文有禮的拱手示意。
“不用。”
中年梵聖隨和的擺手道:“你終究還是太年輕了,做事不免有些毛躁。”
“目前你的重傷尚末康復,體內蒼龍劍氣在你虛弱之時,隨時都有可能迸發出來,寸寸凌遲你的經脈。”
“雖然你之前服用過人形芝來洗筋伐髓,但時間一長同樣會無法承受體內的劍氣侵襲而身亡。”
“前輩的道理我都清楚。”
白暮心有慼慼的掃視了梵聖的國字臉一眼,搖頭苦笑道:“凌煙情況如此危急,我必須得儘快採回紅蓮救她”
“不不不。”
梵聖面色一沉,連忙急不耐的制止道:“救人如救火,這個道理我自然明白。”
“只是功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所以事前的準備工作,甚至比你整個行動更加重要。”
“我知道”
白暮低垂着頭有些掃興的嘀咕:“都怪我平時太懶惰,沒有跟着師傅好好修行,否則關鍵時刻也不至於派不上一點用場。”
“這不怪你,二者也沒有必然的聯繫。”
望着眼前一臉自責的少年,那眉間眼角的難過之情,居然令梵聖的內心沒由來的一軟,沉寂了數萬年的他,居然止不住的有些動容。
當即濃眉一展,淺笑着安慰:“既然畢方陰差陽錯的將你二人帶到寒淵谷中,而我與凌煙的父親也素來交好,那麼這個忙我自然會幫。”
“你且在谷中修養三日,這三日之內,我會將自己的劍訣傳授四式於你。”
“單就這四式劍訣再配上我的上善若水訣,便已經足夠將你體內的蒼龍劍氣完全梳理乾淨,並且能夠全部爲你所用。”
“屆時你帶着一個健康的身軀前往南荒取離火紅蓮,必能事半功倍”
“前輩此話可當真”
聽聞到這位修爲高深莫測,並且與帝爲友的前輩要傳自己劍訣,先前還難過萬分有內心頓時一掃陰霾,就如同在迷茫的大海航行中遇到了明亮的燈塔,瞬間照亮了回家的路一般。
“然也。”
梵聖抿嘴淺淺一笑,朗聲道:“我只能教你四式劍訣,用來助你梳理和歸化體內的蒼龍劍氣,至後全部的劍訣,目前還不方便傾囊相授。”
“畢竟方纔聽你的言行,想必應該是有師傅的人,如果我貿然將全部劍訣盡數傳授予你的話,那就有奪人徒弟之嫌了。”
“前輩能傳我四式劍訣和上善若水訣,那就已經恩同再造了,我又豈敢再覬覦前輩所有的絕學仙法呢”
白暮一臉憨厚的迴應着,與此同時內心又閃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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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我梵聖果然慧眼識英才,沒有看錯你這子。”
接着他又話鋒一轉,淡然道:“明日一早你便隨我到寒淵谷梅林的後山飛瀑潭下,我傳你上善若水訣,三日後我再差畢方與你一道離開山谷,前往南荒的蠻夷之地尋找萬載離火紅蓮。”
“是”
白暮儘量平靜的點了點頭,內心卻已經是驚喜萬分。
想當初在歸墟聖殿被打傷之際,一度感嘆自己時運不佳,初入蠻荒便到處被人污衊和追殺。
及至灰鶴老祖的出現,更是暗歎自己命要交待在那介休山上。
可是三後的此刻,不僅沒有一命嗚呼,甚至還覓得如梵聖這般超凡俗脫之人學習劍訣,從而彌補了歸墟一戰的遺憾。
最令他感到欣喜的是,眼前這個看似高處不勝寒的中年男子,若論其身份地位,甚至可能不低於自己的師傅白澤,畢竟能與帝相熟識的人,除了遠古大神,估計不會再有其它了吧
當晚捧着自己的蒼龍劍躺在梅林木屋的竹塌上,腦海中不停的回放着這幾日發生的點點滴滴。
想到自己明就要跟着這位沒有透露身份的遠古大神學習劍訣,內心忍不止一陣暗喜。
但是腦海中劃過凌煙那蒼白得毫無人色的臉龐,心中又隱隱有一種陣痛滋生出來。
想來自己前往歸墟聖殿的一路,全賴凌煙保護着他,如今凌煙性命垂危,終於輪到自己爲她奮起一戰,心中又有一絲忐忑和興奮之情油然而生。
次日清晨,將破曉時分,木屋的窗外便聽到畢方那劃破際的尖啼聲,同時還伴有一陣悠揚而悅耳的笛聲,由遠及近飄入白暮的耳朵中。
不過這一次的笛聲與昨日聽到的似乎又有所不同。
昨那一曲聽起來給人更多的是蒼涼而悠遠之感,聲音之中又帶有一絲如泣如訴的情懷。
今早上這一曲聽起來卻是分外的清脆而輕快,笛聲中自帶一股生命的氣息,縱使白暮這樣一個完全不通音律的人聽來,也頓覺內心豁然開朗。
一時間興之所致,他索性一個翻身從牀上躍了起來,接手又手握聖劍蒼龍快步躍出門來,飄然飛落到林間的空地之上。
此時畢方早已經在空地上隨着音律翩然起舞,那渾身散發的火光在初陽的折射之下,居然金光隱現,再配上靈動的身姿,完全無法與平日裏兇殘無比的四大凶獸聯繫到一處。
望着畢方不停旋轉跳躍的身姿,還有他那棕黃色的嘴角和眼珠中流露出來的興奮之色,白暮的內心居然也變得十分愉悅,當聽到笛聲高峯之處,竟不自覺的跟着笛聲吟誦了起來。
“林外梅花三兩枝”
“春江水暖鳥先啼”
“蠻荒四月芳菲盡”
“寒淵梅花始盛開”
“常恨春歸無覓處”
“不知轉入此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