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概是梵聖縱橫蠻荒界數萬年來,第一次遭受到如此重大的打擊吧。
當然這一場大戰,顯而易見,梵聖輸了。
他本來攜帶着無比豪邁的心情前來拯救萬民於危難之間,但現在卻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
不過他輸得並不可笑,甚至輸得有些令人羨慕。
畢竟桂林八樹,作爲開天僻地之後由先天靈氣滋養出來的第一顆大樹,修行數萬載之後,實力本來就不亞於任何遠古大神。
何況八樹聯手齊上,外加一個幽冥邪王子歸,梵聖仍然以一已之力斬殺了八樹之老大漸離,並且輕微的創傷了幽冥邪王。
這一份耀眼的戰績,就算是戰神梵仙親自上場,估計也只能如此了。
所以梵聖,雖敗猶榮。
望着眼前對自己虎視眈眈的八人,還有已經倒地不起的漸離,梵聖在內心不停的告訴自己,一定要活下去
只有活下去纔有機會將這幾個邪魔繩之以法。
也只有活下去,纔有機會一洗今日之恥辱
想到這一點之後,內心求生的慾望瞬間迸發出來,體內散落的靈氣也漸漸開始凝聚。
在桂林七樹及子歸財狼一般的眼光中,梵聖忽的仰天狂嘯一聲,聲音中氣之足,音量之高,如同穿雲裂帛一般直透九霄。
“還想逃”
子歸不屑一顧的蔑視梵聖數眼,手持銀光寶劍再度縱身一躍,如同清風一般劃破夜空,這一次的目標仍然直指梵聖的胸部。
很顯然這一擊卯足了勁,目的便是直接送梵聖上西天。
無論是速度還是力道,這一次都遠比上一次強上數倍不止。
如果說之前那一劍還存在試探的意味,那這次的一劍,至少用到了八成的力道。
劍氣破風之聲從耳畔呼呼作響,周遭的空氣也因爲他這驚世駭俗的一劍而變得有些扭曲。
身受重傷的梵聖已經感覺到呼吸都有些困難,而在對方那銀光大作的劍勢之下,他似乎已經聽到死亡的號召。
難道這劍氣破風之聲,便是我梵聖最後的喪鐘嗎
他無奈的搖了搖頭,想要擡起手臂舞動萬御神笛去抵抗子歸這不帶任何修飾的殺招。
但當意念傳達到手臂的剎那,這纔想起手臂早就被震得已經處於脫臼的邊緣,現在連挪動一下都困難,又談什麼禦敵呢
“唉”
梵聖在心內莫名的唉嘆一聲,索性閉上眼睛等待死亡那一刻的到來。
“呱呱”
就在全身的毛孔都能感受到劍意的剎那,耳畔卻忽然傳來了畢方熟悉的啼叫聲。
緊接着只感覺眼前一陣火光微閃,帶着一股極度炎熱的先天業火之氣刺得梵聖皮膚髮麻。
大驚之下慌忙睜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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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卻見兇鳥畢方已經臨空煽動翅膀飄然飛來,老遠就噴出一口先天業火朝子歸一往無前的劍勢擊去。
子歸在心裏暗自怒罵一聲,足下卻心不甘情不願的往地面一點,手臂硬生生止住即將刺中梵聖胸膛的銀劍,極速向後飛退而去,在千均一發之際躲過了畢方噴出來的先天業火。
其餘桂林七樹皆是上古老魔,自然識得這畢方嘴裏先天業火的厲害,慌忙間擡起大哥漸離已然冰冷的軀體跟着子歸一道退到山腳的位置。
雖然這漸離已然身死,但是做爲遠古老魔的他,神魂是不會隨着肉身一起覆滅的。
但如果方纔不是幾個弟弟出手擡走他,若是被這先天業火一燒,估計就沒有那麼幸運了。
畢竟這世間的所有一切,都逃不過先天業火的燒灼,這也是子歸爲什麼寧願放棄刺死梵聖的大好機會,也不願與畢方噴出來的業火正面對抗的原故。
其實若論真實修爲的話,畢方頂多達到半神級別而已,遠遠無法與這羣上古老魔相提並論。
好在它有先天業火傍身,所以實力無形中又被加持了幾成。
待幾位老魔被畢方噴出的業火給逼退之後,梵聖連忙縱身一躍,恰如其分的落到畢方背上。
“呱呱”
畢方再度衝着數人疾啼幾聲,高傲的一揚單腿,激起一陣塵土飛揚之後,在衆邪魔的注視之下往東邊暗黑的天際飛去,火光四射的身軀把半邊天空映襯得分外明亮,不過也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以奇絕的速度從天邊消失不見了。
“該死的孽畜”
望着絕塵而去的畢方和梵聖,子歸怒目圓睜的大罵出口。
桂林八樹中僅存七樹也在一旁憤憤不平的附和:“這梵聖可真夠不要臉的,萬年前盜取了邪王的萬御邪笛之後,現在居然用邪笛來對付邪王,甚至還控制住畢方爲他所用,神族之人當真是卑鄙無恥啊”
“哼”
子歸聞言冷哼一聲,忽然面色微轉,在一旁陰森森的嘀咕:“等着吧,蠻荒諸界馬上就要變天了,相信很快梵聖就會再度與我們對敵,到時候你七人萬不可再大意輕敵,否則會步了漸離的後塵”
說到這裏他又悲痛萬分的將目光移到身體已經冰冷的漸離身上,望着他胸前被玉笛貫穿的傷口,無比悲慼道:“漸離吾兄,肉身被毀之仇,我定會向梵聖索取,你暫且瞑目吧”
“瞑目”
其餘七樹聞言不由得齊聲大呼:“難道漸離大哥已經無救了嗎”
“不是。”
子歸苦笑着搖了搖頭,情緒低落的解釋:“漸離大哥乃是世間第一顆樹王,怎麼可能會如此不堪一擊”
“只是那萬御邪笛同樣是開天僻地後的一件聖器,威力非同小可。”
“雖然不至於滅了漸離大哥的神魂,但卻也足以重創他。”
“所以當務之急,我們要尋找到萬載離火紅蓮,然後採紅蓮之精華,爲其修補肉身。”
“如此一來,大哥只需修養數日便可清醒過來,而這具肉身也可以保住,甚至功力更勝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