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這個村子裏向來就有獻祭童男童女給湖神的傳統,而村民們獻祭之後,來年便能得到湖神的庇佑,從而保證風調雨順。
雖然說這確實是各取所需的一件事情,但在夕顏這個戰神之女看來卻是忍無可忍的。
畢竟湖神本來就肩負興雲佈雨的責任,什麼時候變成等價交換了
而且還是獻祭活人,這簡直違揹人倫和天道。
沉思了片刻之後,夕顏運起歸墟天罡之氣,衝着人羣怒聲的大呼:“大家安靜,且聽我一言”
原本燥動不安的人羣被夕顏的歸墟天罡之氣一震,頓時嚇得紛紛閉上嘴巴,連大氣也不敢出一口。
見衆人都驚恐的望着自己,夕顏索性將面色一沉,寒聲道:“你們誰能告訴我,這湖神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們的獻祭活動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村民們被她這一質問,紛紛又嚇得往的倒退了數步,一個個面帶懼色的望向她,卻是完全不敢說話。
沉默了好一會兒之後,還是先前那個被稱作盤嫂子的婦人鼓起勇氣進行了解答。
原來這個村子存在於嶽湖之畔已經有近百年的時光了,他們舉村之人皆是由東荒司幽國逃難而來。
一開始在嶽湖邊以打魚爲生,常年倒也算是風調雨順,這種與世無爭的生活過得非常愜意。
可是就在五年之前,也不知道從哪裏來了兩條比目魚精,他們霸佔了君山上的龍潭,自立爲湖神,並且時而興風作浪淹沒村民們的房屋和稻田。
甚至村民們在湖中打魚之時,還經常會發生船傾人亡的事故。
一開始村民們倒也並沒有太在意。
可是時間一長之後,這才發現事情有些蹊蹺。
村民中有幾位膽大之人便懷疑有沒有可能是君山上的比目魚精在暗中作怪。
最後在村長的感召之下,派出了幾名年輕力壯的村民划船到君山之上與比目魚精談判。
至於談判的結果,那便是每年夏季漲潮之時,送兩名童男童女到湖中央的君山上供湖神享用,來年便可保納川五穀豐登。
所謂胳膊擰不過大腿,他們一羣凡人哪有能力與兩條比目魚精化成的湖神較勁,最終只能選擇妥協。
好在兩條比目魚精雖然霸道,但卻極爲守信。
第一年獻祭了童男童女之後,漁民們翻船的事件便少了許多,來年也確實風調雨順,村裏的收成相當之好。
如此一來,村裏便開了獻祭的先河,此後每年輪流各家各戶獻祭童男童女。
到今年便輪到了盤嫂子家,而恰好此時夕顏因爲尋找凌煙和白暮等人經過納川村,便撞上了這等荒唐之事。
聽完盤嫂子的講述之後,夕顏心中已經暗自有了計較。
從她的角度來分析,這個所謂的湖神,根本就不是真正的神。
真正的天神應該是無私爲人族謀福祉纔對,怎麼可能幹出這等喪盡天良之事<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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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她的內心,也生出一股想要幫助村民對付這兩隻比目魚精的打算來。
念罷,夕顏用她秋波流轉的美目掃視了前方呆若木雞的村民一眼,淡然道:“在這個所謂的湖神還沒有到來嶽湖之前,你們每年的收成是不是也頗豐富”
“如果是的話,那就說明湖神的到來,並沒有爲你們帶來好處,恰恰相反還帶給了你們災難,在這種情況下,難道你們不應該奮起反抗嗎”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待夕顏說完這番話之後,眼前的村民俱都沉默了下來,現場靜得連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過了好一會兒之後,先前與夕顏對話的那位村民這才壯着膽子走了出來,忐忑不安的說:“仙子,我們當然知道這兩條比目魚精不是真正的湖神。”
“但他們有神通啊,我們這些凡俗之人又怎麼能與之匹敵呢”
“若真能與他們相抗,我們又怎麼會忍心將自己的子女獻給他們享用”
“人非草木,誰能無情,那可是兩條有血有肉的生命啊”
望着眼前情緒頗有些激動的漢子,夕顏內心沒由來的一驚,心中更是堅定了幫助納川村驅除妖邪的信念。
稍稍思忖了片刻,夕顏將凝重的面色緩了一緩,輕聲反問道:“若是我能助你們誅除這兩隻比目魚精,你們可否助我一臂之力”
“你”
聽完夕顏這番話之後,村民有些不可置信的掃視了她阿娜的身姿一眼,用不太信任的語氣道:“仙子,雖然我覺得你確實有些與衆不同,身上也沒有凡俗之氣,想來必定不是尋常人等。”
“只是就您這小身板,想要與那兩隻修行有成的比目魚精正面硬碰,是不是有點不自量力”
“是嗎”
夕顏不怒反笑道:“誅除妖邪之事,由我來安排就行了,至於能不能鬥得過那兩隻妖精,那是我的事情,你們只需要依我的計劃行事,如何”
“這個”
村民顯得有一些爲難,復又遲疑道:“仙子,你要知道與那兩隻神通廣大的比目魚精爲敵,可不是鬧着玩的事情。”
“如果能將比目魚精給殺死或者趕走,那自然是普天同慶之喜。”
“但若是萬一仙子不敵那兩位妖精,豈不是會連同村子一起給禍害了”
“哼。”
見這些村民如此膽小,夕顏忍不住冷哼一聲,搖頭道:“你們目前還有選擇嗎”
“若不選擇奮起反抗,那就要每年忍痛將自己家的孩子送給精怪享用。”
“若是能就此解決比目魚精,那豈不是一勞永逸”
待夕顏把話說完,癱坐在地上的盤嫂子連忙站起來高聲呼籲:“仙子說得對啊,咱們不可能永遠看妖精的臉色喫飯吶,這不是長久之計。”
“與其世世代代受這妖精的欺壓,倒不如跟着仙子拼上一把,也許真如仙子所說能夠一勞永逸呢”
先前還有些躊躇的村民,此時一經盤嫂子的遊說,一時間居然變得羣情激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