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聖顯然沒有料到歸墟弟子居然對自己如此尊敬,儘管對於這種動不動就下跪的繁文辱節極不習慣,但心中同樣也有一絲小小的成就感。
想到自己在寒淵谷中隱世數千載,世人居然還對自己如此敬重,這對於任何人而言,應該都是一種極大的肯定。
其餘三聖本來在道儒閣中議事,見先前那名四代弟子去而復還,四聖天焚忍不住追問:“天譴師兄不是已經隨你去大成殿外迎敵了嗎,你怎麼又去而復還呢,莫不是敵人異常強大”
“尊尊上”
四代弟子吞吞吐吐的迴應道:“外面突然造訪的人並不是敵人,而是祖師的親弟弟梵聖大神”
“啊”
其餘三聖包括大師兄天罰在內,俱都不約而同的驚呼一聲,然後三人齊刷刷的從矮桌上站了起來,快速往大成殿的方向奔去。
當遠遠的看到一羣弟子跪倒在練功場上時,天罰連忙帶着兩個師弟快速奔了過去,遠遠的就高聲迎接道:“梵聖師叔,不知道您大駕光臨,實在是有失遠迎啊”
“呱呱”
不等梵聖開口,先前還安靜站在一旁的畢方反而大聲啼叫了起來,而他那雙大眼睛更是死死盯着前方的天罰,似乎有憤怒的火焰冒出來。
天罰這時也注意到了畢方的存在,當一人一鳥四目相對的剎那,天罰突然內心沒由來的一陣驚恐,想起了那日發生在寒淵谷外的事情。
記得那天在寒淵谷外,白暮之所以能在自己的劍下逃生,全賴這隻畢方火鳥的助攻。
如今這隻畢方居然跟在師叔梵聖的身邊,那就從旁佐證了白暮那日所言非虛。
再聯想到白暮的身體內有着較強的上善若水之氣,那麼換而言之,自己先前派人追殺的狂人狂魔白暮,其實就是自己師叔的親傳弟子
想到這一點之後,天罰已經沉寂了數千年的內心也變得波瀾陡起,後背上的冷汗更是冒個不停。
梵聖這種活了上萬年的人精,又怎麼會不明白天罰此時心中所想呢
不過他卻並不急於點破,先是大方的吩咐跪倒在地上的弟子起來之後,再偕同歸墟四聖一道返回道儒閣。
至於畢方,因爲它生性比較火暴的原故,暫時不便讓他與天罰同處一室,否則以他睚眥必報的性格,說不定會當場和天罰打起來,到時候燒壞了道儒閣那可就慘了。
一行五人返回道儒閣之後,天罰立馬負荊請罪跪倒在道儒閣的大殿上,顫聲道:“梵聖師叔,小徒事先前不知道那白暮是師叔的親傳弟子,所以有冒犯的地方,還請師叔諒解。”
脾氣火爆的天譴卻不以爲然的皺着眉頭嘀咕:“大師兄,咱們對師叔尊重是一回事,但對付殺人狂魔白暮又是一回事,二者怎麼能混爲一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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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嘴”
“你給我跪下”
天罰跪在地上側過身來,生氣的朝天譴呵斥:“在叔師面前你膽敢如此放肆,是不是太不把門規放在眼裏了”
天譴幾時見過生性淡泊的大師兄生如此大的氣啊,即便他心中有一萬個不樂意,但還是老老實實的跪倒在地,只是臉上卻寫滿了不悅的情緒。
梵聖見狀連忙衝二人灑然一笑,勸解道:“你們二人並沒有做錯,無須向我下跪,還是先起來說話吧”
說完後朝跪倒在地上的二人輕輕一揚手臂,一股若有似無的上善若水之氣柔合的將二人從地上託了起來。
天罰和天譴連忙順勢站直了身子,但卻仍然怔在一旁不敢說話。
爲此梵聖只能再度出言道:“你們四人這些年操持歸墟聖殿也不容易,大哥梵仙長年閉關不問世事,你們四人幸苦了,在這裏我代大哥向你們四人說一聲感謝。”
接着他又話鋒一轉:“關於白暮這件事情,以後你們不必再過多追問,此前天罰已經與白暮有過一次交集,想必應該也大致瞭解了他的爲人,是好是壞無須我再評判,你們心中應該有數。”
“至於最近發生的幾起屠殺案,如果我沒有料錯的話,應該是邪族的人故意嫁禍白暮,你們切切不可再與白暮爲難”
“師叔”
天譴有些欲言又止的望了梵聖一眼,吞吞吐吐道:“即便大庸集和伏羲村一事有可能是別人嫁禍,但白暮明目張膽的在我們歸墟聖殿中誅殺近十名弟子,難道師叔不打算給我們一個交待嗎”
“師弟”
天罰聞言連忙再度生氣的呵斥:“我不止一次的提醒過你,看事情不能只浮於表面,關於白暮這件事情,你以後不要再插手了,否則以你暴燥的性格,早晚要出大亂子”
“不行。”
天譴毫不猶豫的反駁:“白暮當着我的面前殺了那麼多的歸墟弟子,然後還在我的眼皮子底下逃之夭夭,這對我天譴來說簡直是畢生的奇恥大辱,所以今天師叔一定要給我一個說法”
梵聖作爲看着天譴長大的長者,自然也是熟知他那暴燥的本性,所以對於他這番言論倒也不足爲奇。
只是事情發展到了這個地步,天譴似乎還沒有理清思緒,這就多少有一點點黑白不分了。
雖然梵聖此行的主要目的是與大哥梵仙商議天道大劫一事,但既然天譴信誓旦旦的提到了白暮的事情,那麼藉機向他說個清楚明白,也好了卻一樁心事。
念罷,梵聖難得一見的將濃眉上揚,面帶寒意的反駁:“天譴,那日發生在浮玉後山的事情,我已經聽白暮和凌煙講述了詳情經過,若不是他們二人藉着白澤精怪圖逃走,那麼今日,歸墟聖殿近萬年的基業可能就已經毀於一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