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從神探李元芳開始 >第152章 我這人就喜歡講道理
    “哐當!”

    牢門打開,血腥味撲面而來。

    後面傳來丘神績惡狠狠的聲音,大力猛的推來,李思衝一個踉蹌,往前衝了幾步。

    擡頭一看,就見一個血淋淋的東西吊在那邊。

    嘴裏嘀嘀咕咕,似乎在喊着什麼。

    噗通!

    李思衝當場又跪了。

    如果不是控制力強,說不定下半身都要散發出一股新的惡臭,加入到牢房氣味的大家庭中。

    不過下一刻,丘神績和王孝傑一人一邊,把他架了起來,鎖上鍊條,吊在邊上。

    繼竇德成後,李思衝也吊了上去。

    而等了半響,李彥才走了過來,開口道:“放心吧,思衝兄,我會還無辜者清白的。”

    聽到熟悉的稱呼,李思衝險些淚崩,趕緊想去抓他的手。

    但他下意識的動作,只是將鏈條扯得晃了晃,手腕一痛,頓時哎呦一聲,叫了起來:“元芳,放我回去吧,我就是無辜的啊!”

    李彥微微搖頭,不再說話。

    李思衝叫喚了半天,見對方雖然不理會自己,卻也沒有審問乃至逼供,鬆了口氣。

    看來父親的暗示沒錯,宰相權威尤在,走個過程,自己就能回去了。

    接下來就是平靜而……並不祥和的等待。

    且不說牢房內,污臭的氣息和可怖的刑具,單單旁邊那個時不時呻吟兩聲的犯人,就讓人毛骨悚然。

    漸漸的,李思衝更覺得雙臂痠疼,渾身難受。

    偷偷看了那人一眼,嚇得襠下又是一熱,終究還是忍不住問道:“此人是誰?”

    李彥道:“那是竇掌事。”

    李思衝其實有些猜測,但得到答案後,還是忍不住呻吟道:“他怎麼變成了這副模樣?”

    李彥實話實說:“是崔閣領行刑逼供,我本想阻止,卻未能成功……小心!”

    最後兩個字說得極輕又快,李思衝還沒反應過來什麼意思,就聽腳步聲傳來。

    牢門開啓,崔守業虎虎生風的走了進來。

    進來第一句話,就迫不及待的詢問:“李機宜已經開始審問李寶郎了?”

    李彥道:“剛剛開始。”

    崔守業聲調一昂:“好,看來我來得及時,李機宜審吧,我看着!”

    這句話的用意,是給李思衝喫一顆定心丸。

    我崔守業來了,青天就沒了,保你顛倒黑白。

    但李思衝剛剛並沒有接受審問,崔守業一來反倒要審,臉色頓時一沉。

    再打量這位刑部侍郎,更是暗暗皺眉。

    李思衝曾經是刑部員外郎,崔守業是他的上官,雙方來往密切。

    可自從那件事後,做賊心虛,雙方就很少見面了。

    此時再看這位曾經威風凜凜的刑部一把手,卻是雙目通紅,神情憔悴。

    連一向打理整齊的威嚴鬍鬚,都有些散亂,完全沒有昔日那種一切盡在掌握的從容淡定。

    這樣的狀態,怎麼讓人放心?

    李彥也道:“崔閣領如此匆忙,不休息一下?”

    崔守業大手一揮:“不必,速速審問吧!”

    開玩笑,你這傢伙精力旺盛,在周國公府上,耗個幾天幾夜,都不合眼的,他一大把年紀,哪裏喫得消?

    肯定是要趁着自己狀態最好時,把審問的基調定下,纔不至於真相被揭破。

    李彥微微點頭:“那好吧,李寶郎,我此次帶你來,是詢問六年前,江南潤州,丹徒縣青羊村一事,六年前,你有沒有去過那個地方?”

    李思衝趕緊道:“沒有,絕對沒有!”

    李彥道:“將你六年前那段時間的大致活動,講述一遍。”

    李思衝想到父親的關照:“我記不清楚了。”

    李彥繼續問:“將你和竇德成昔日的來往,講述一遍。”

    李思衝下意識看了眼旁邊的血人,臉色一白:“我與他早已不再往來,曾經的交情也是泛泛。”

    李彥道:“竇掌事指證你,肯定有其用意,李令郎請仔細回憶一下,你們是不是有什麼矛盾,產生過哪些糾紛?”

    李思衝愣住,眼珠一轉道:“我們曾經馬球比賽,爭球結怨。”

    崔守業臉色一沉,這是什麼藉口,你說在平康坊爭爲都知娘子喫醋,都比這個好。

    李彥也皺起眉頭,語氣裏帶着提示:“李寶郎仔細想想,是這樣嗎?”

    李思衝啊了一聲:“這只是一件事,還有平康坊中,我們爲了一位都知娘子爭風喫醋!”

    崔守業:“……”

    你還真編這個啊!

    李彥也不在意,繼續問道:“還有嗎?”

    李思衝又開始編造,都是些紈絝爭鋒,雞毛蒜皮的小事。

    或者說,他被李敬玄壓了六年的官職,這些年真就是個標準的紈絝子弟,平日裏接觸的,也都是這些了。

    再加上本來就是臨時被抓進來,宰相之子哪會想到自己被抓,根本沒考慮過接受審問時該怎麼捏造事實,只能從生活中取材。

    丘神績充當錄事,將這些一條條記下。

    李彥等供詞說完了,繼續問道:“關於雲丹,李寶郎有什麼可說的?”

    李思衝一怔,眼珠滴溜溜轉了起來。

    他在那天宴請時,將雲丹的功效和副作用都詳細告知。

    現在對方的意思,是再說一遍,記錄在案?

    可如此一來,他無法解釋是怎麼知道這些事情的啊!

    李彥耐心的等了半刻鐘,才慢條斯理的開口道:“李寶郎,這個你說不說?”

    李思衝試探道:“這個……可以說嗎?”

    李彥:“……”

    他都有些受不了了。

    你演小品呢!

    崔守業也受不了了,再看下去血壓要壓不住了,趕緊呵斥道:“不說?不說就上刑!”

    李彥目光一沉:“上刑?”

    崔守業很清楚這種紈絝子弟,高門士子,從小都是養尊處優,享福慣了,哪裏經得住嚴刑拷打?

    但他的風格早就成刑。

    聖人緊盯此案,總不能別人都是“別問,問就是上刑”,到李思衝就變成了“講道理,別打啊,要講道理”……

    所以崔守業準備親自動手。

    不同的人動手,看似是同樣的刑法,其實大不一樣。

    這點在杖責上最是明顯,照實了打,二十杖人就沒了,往虛了打,一百杖也只是觸目驚心的皮外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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