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從神探李元芳開始 >第159章 丘神績之名,可止惡人啼哭
    “放肆!你怎敢污衊當朝宰相!!”

    李守一都沒聽清郭元振講什麼,反倒是旁邊的士子勃然大怒,率先跳了起來。

    直到這時,李守一才意識到剛剛郭元振說自己的父親癱了,怔了一怔,猛然起身,指着郭元振的鼻子:“你一個青袍小官,怎敢出此妄言,你這身官袍要保不住了,保不住了知道嗎!”

    初聽這句話,李守一心裏還真有些害怕,畢竟李敬玄年紀不小。

    但如果父親真的在身體上出了什麼事,府上管事肯定早就來學舍接他回去了,怎麼可能悄無動靜?

    這樣一想,他只剩下憤怒,光罵還不過癮,手居然想要扇上去:“你咒罵我父,我身爲人子,豈能容你!!”

    郭元振往後退了退,臉上似笑非笑:“李郎君誤會了,我不是咒罵李侍郎,我只是實話實說,對了,你兄長李思衝下獄定罪,即將問斬了,你知道嗎?”

    空氣安靜下來。

    衆士子也不罵了,都用看瘋子的眼神,看着郭元振。

    你怎麼不說聖人要滅李敬玄滿門?

    編也要編個像樣的啊!

    李守一也不打了,直接揮手:“拿下!拿下他!”

    然而對面也是一片安靜。

    郭元振找樂子。

    別說他麾下的巡察卒,一面沉默,心裏也挺樂。

    就連孔醫佐都用一種憐憫的目光,看了過去。

    漸漸的,衆士子的臉色變了。

    一個人發瘋,胡言亂語倒也罷了,一羣人又怎麼可能同時發瘋?

    內衛可不是隨便進的,都要有門路!

    何況還有孔醫佐,這位可是太醫署醫佐,怎敢污衊當朝宰相?

    難道……

    此人說的話是真的?

    李守一同樣意識到了這點,只是完全不信:“我兄下獄,誰敢抓他?這才幾日?怎可能發生這麼多事?”

    屋外的李彥,能理解李守一心中的荒謬感。

    外面天翻地覆,但也僅僅是十天不到的時間。

    他查了十天案,武敏之沒了。

    他查了十天案,李敬玄完了。

    長安權貴瑟瑟發抖中,求求你別查案了!

    屋內郭元振臉色沉下,也有了一分威儀:“李守一,你家中變故,回去便知,現在速速答話,不要自誤!你們服用的丹藥,是張士子主動賣給你們的,還是你們從他手裏搶來的?”

    此言一出,屋內的其他士子眼神都遊離起來,有些人連頭都垂了下去。

    答案已經很明顯,而李守一還下意識狡辯:“是他……送給我們的!”

    郭元振冷笑:“張士子對外州士子,都是以十貫錢一枚丹藥的價格出售,這價格還很便宜,換成你們,反倒變成送了?”

    李守一嘟囔道:“他想巴結我唄,這等人多了,又有什麼稀奇的?”

    庶出子的地位是很尷尬的,在李府之中,李守一很可能是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貨色,否則也不會住在學舍。

    但在這裏,衆士子捧着他,變成了呼風喚雨,無人敢招惹的存在,久而久之,也膨脹了。

    郭元振卻冷冷的道:“李守一,你要想清楚,你所說的話是作爲證詞的,一旦說謊,就代表你於此案有嫌疑!”

    李守一面色微變,但仔細想想,還是嘴硬道:“他給丹藥時,就說的是送,這點我沒說謊。”

    郭元振立刻呵斥:“那你有沒有欺凌張士子,有沒有毆打他?你那點小機靈瞞得過誰,你逼迫他說送你,那也能叫送嗎!!”

    李守一眯起眼睛,終於被這種審問的語氣激怒了:“你區區一個青袍小官……”

    郭元振再不多言,揮了揮手:“拿下!”

    兩名孔武有力的巡察卒立刻走出,朝着李守一抓了過去。

    李守一面色劇變,起身後退:“你們敢!我父是西臺侍郎!我看誰敢……哎呦!!”

    眼見巡察卒直接將他雙肩扣住,押了過來,郭元振冷笑:“若是坦坦蕩蕩,何須扯謊遮掩,必是心懷不軌,李守一,現以士子中毒案嫌疑犯之名緝捕你!”

    李守一尖叫起來:“你怎可胡亂誣我?放開……啊!!”

    說什麼都沒用,他已經被拖了出去。

    衆士子看得噤若寒蟬,一個也不敢出頭,郭元振卻不放過:“到你們了,孔醫佐,你先跟他們說明一下,這幾日外面發生的事情,想必他們就能好好回話了!”

    聽了江南血案的審理,再聽李敬玄的傳言,京中士子立刻意識到,這位宰相要倒臺了。

    態度頓時一百八十度大變樣,囔囔起來:“都是李小郎君吩咐我等做的!”“我們也是無奈,只能跟着他一起欺負張士子!”“是啊是啊!”

    郭元振眼中浮出怒意:“是你們找上的張士子,還是張士子找上你們?一個人說,不要七嘴八舌!”

    衆人推舉出一人上前:“回武衛的話,是李小郎君找上張守義的,他聽聞張守義服了丹藥,文思如泉,寫出的文章水準遠超往日,便一心覬覦,但張守義不願賣丹,才威逼脅迫,最後把丹藥搶到了手。”

    郭元振道:“這個消息是怎麼來的?如果丹藥真有傳聞的這麼好,爲什麼才你們這點人買?”

    京內士子道:“是偶然聽到兩個外州士子交談,才知有此丹藥,他們保守祕密,並不願對外人說,張守義也明言丹藥有限,他給了我們,就無法給外州士子。”

    郭元振目光閃了閃:“你確定嗎?張士子有沒有欲擒故縱的可能?他就是想賣藥給你們,起初卻故意拒絕?”

    京內士子一怔,仔細想了想,緩緩搖頭:“實在不像,他當時抱着盒子不肯放,是李小郎君親自動手,我等才搶到了丹藥,結果……唉!早知道就不搶了……”

    郭元振看着這羣人,心生厭惡。

    長安二館六學,二館是弘文館和崇賢館,最頂尖的勳貴子弟所上的地方,進士絕大部分出於其中。

    六學檔次相對要低,是國子學、太學、四門學、律學、書學、算學,隸屬國子監。

    這裏面的學子足夠努力也能出頭,至少比起那些千里迢迢從外州趕來的要強太多。

    因此外州三十五位中毒者十分無辜,這羣六學士子卻不值得同情。

    郭元振再詢問了幾個細節,讓錄事呈上供詞,每個人都簽字畫押,證明自己所言無誤。

    眼見詢問結束,有些士子如蒙大赦,趕緊避到一旁,有些卻不放棄機會,湊過來套近乎:“郭武衛,我認得你,你原本也是應舉士子,如今卻解褐入仕,爲國效力,真是一大快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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