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從神探李元芳開始 >第165章 說去你家喫席,就去你家喫席!
    “六郎,崔李二賊要問斬了,一起去看看?”

    內衛練武場,李彥正沉浸在刀法中,就聽到丘神績興奮的聲音從邊上傳來。

    他歸刀入鞘,眼中印入一片綠意,微笑道:“服綠的感覺如何?”

    丘神績挺了挺肚子,又露出陳小二的神態:“還行,還行。”

    江南案他緝拿罪證,審問犯人,立下大功,外職晉升從七品上,爲翊麾校尉。

    考慮到丘神績解褐入仕還不到一年,這個升官速度,是真的極快了。

    不僅丘神績笑得合不攏嘴,丘英都滿是欣慰之色。

    他也很清楚抱了誰的大腿:“都是六郎提拔,還專門爲我請功!”

    李彥拍了拍這個可止無數惡人啼哭的罪惡剋星肩膀:“好好幹,我希望見證你無窮的潛力被激發!”

    丘神績乾笑:“六郎,我知你想抓出那個朝堂上的叛賊,但這次實在太難……”

    他開始擺爛:“找尋兇手就交給懷英和元振吧,他們負責抓,我負責審!”

    李彥讚道:“定位清晰!”

    丘神績又拉住他:“你也不要老是練武,那幾個喪盡天良的兇手行刑,能不看麼,走走走!”

    李彥目光微動,點頭道:“也是,我還欠一個承諾,去看看也好。”

    兩人換上便服,出了皇城,往東市而去。

    《周禮》有言,刑人於市,與衆棄之。

    在人聲鼎沸的鬧市執行死刑,既是殺一儆百,震懾惡人,又是表示這犯人爲衆所不容。

    不過唐律中又有規定,只有平民和低階官員,纔在市場公開處死。

    到了五品以上,也就是權貴級別,只要不是謀反,一般都是在家中自盡。

    但此次江南案三司會審,將案情公佈於衆,影響巨大。

    李思衝官居六品,竇德成是一介白衣,本來就符合市場公開死刑的條件,而崔守業正常情況下是在家自盡的,卻被李治親筆批示,要以此明正典刑。

    長安沸騰了。

    李彥和丘神績剛出皇城,就發現不少官員也悄摸摸換了便服,同樣出了城門。

    彼此間對視時,還有幾分尷尬。

    好巧,你也去看崔侍郎被砍頭啊?

    沒辦法,朝廷四品高官,刑部侍郎當衆斬首,別說老百姓喜歡看這個,就算官員也喜歡看啊!

    這沒什麼好兔死狐悲的,因爲絕大部分官員當一輩子,連五品的邊都摸不到,更別提掌管一部的侍郎了。

    那些都是雲端上的人物,今日一遭跌落凡塵,不去見識見識,實在太可惜。

    然後衆人就一起被堵在路上。

    丘神績都無語了:“人太多了,比元宵節都誇張。”

    李彥只能從腰間取出五品魚符,交給皁衣武侯:“爲我們開路。”

    在武侯的護衛下,兩人終於艱難的來到了東市。

    這裏不用說,很多人天還沒亮就候着,刑場周圍早就是人山人海,裏三層外三層。

    不少商鋪單單是出售位置,就賺了一筆。

    李彥側身過去,見丘神績依舊興致高昂:“你真就這麼喜歡刑場?”

    丘神績低聲:“其實也不喜歡,第一次見到行刑時,回府還吐了,但我想多沾一沾刑場的煞氣,後來就常來。”

    李彥道:“確實是個辦法。”

    丘神績以前沒什麼氣度威嚴,久經刑場後,倒是漸漸有了一股兇威。

    同時這位也不是單純看熱鬧,眼睛還不斷觀察着犯人和圍觀者,從衆生之態中汲取經驗。

    正如近來郭元振跟着狄仁傑學習般,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一套處事之道,丘神績也在不斷學習。

    武侯很快去維護其他地方的秩序,李彥和丘神績騎在馬上,一點點往裏面移。

    正巧這時,上方傳來了呼喚聲:“李機宜!這邊!這邊!”

    李彥擡起頭,發現自己不知不覺中,來到了謝氏商會的旁邊,那謝掌事正在二樓激動地呼喚自己。

    他將馬兒停在樓下,抓着丘神績肩膀,飛身一躍,上了二樓,微笑道:“謝掌事盛邀,我們就卻之不恭了。”

    “不敢,李機宜能來,蓬蓽生輝啊!”

    謝掌事立刻取來胡凳,兩人坐下,視野開闊,又上茶飲,頓時舒坦多了。

    丘神績指着不遠處,眼睛一亮:“來了!來了!”

    喧鬧聲稍稍降低,一輛輛囚車被推了出來。

    有武侯早早維持秩序,嚴詞警告,並沒有百姓敢砸爛菜臭蛋。

    但衆人都用仇視的目光,看向那被押出來的一羣犯人。

    爲首的,正是李思衝、崔守業和竇靜。

    竇德成服藥過多,三司會審剛剛執行了一場,就死掉了。

    子承父獄,竇靜代替了父親被審,叛處死刑。

    而普通人對於雲丹的危害毫無體會,他們的恨意,是因爲官府對江南案的刻意宣傳,共情的也是那些枉死的百姓。

    於是乎,不知是誰喊了第一聲,衆人很快呼喊起來:“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李思衝瑟縮了一下,瘦得脫了形的他,口中還在念叨:“阿耶救我!阿耶救我!”

    竇靜呆癡的看着四周,一動不動,麻木的等待着死亡的來臨。

    唯有崔守業的神情最靈動,板着面容,在看到李彥和丘神績的時候,還努力挺直腰桿,似乎自己還是那個威嚴的刑部侍郎。

    但接下來看到一人時,崔守業卻露出濃濃的仇恨,用沙啞的嗓音尖叫道:“豆盧欽望!你把我整下去了,你也不會有好下場的!不會有的!!”

    李彥順着目光看過去,發現了蒼老了不少的豆盧欽望,此時正與崔守業遙遙對視,神色複雜。

    丘神績露出看好戲之色:“豆盧機宜的女兒與崔守業之子和離,前些日子分家時,鬧得特別厲害,兩家都動手了。”

    李彥提醒道:“要稱呼豆盧閣領了,今日朝會,詔書已下。”

    “哦對,要稱呼豆盧閣領……呵!”

    丘神績語氣裏有着嫉妒:“豆盧閣領不愧是國公之子,門蔭入仕,以前升官按部就班,穩穩當當,如今滅了個親家,還能成爲內衛閣領,好福氣啊!”

    李彥心裏默默的道:“你覺得是福氣,他卻不會這麼認爲,背刺上官上位,他很不樂意當這個閣領。”

    豆盧欽望原本沒犯忌諱,是崔守業先要搞牽連,要整出一堆人下獄,犯了衆怒,然後衆人悍然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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