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從神探李元芳開始 >第251章 請太子監國!
    李彥來到了闊別許久的紫宸殿外。

    大殿並沒有變化,只是他鼻子微微嗅了嗅,眉頭微不可查的一動。

    這味道……

    不過李彥什麼都沒說,以尋常的步伐走了進去。

    來到階下,這次沒坐的了。

    李治比以往更加虛弱的聲音傳了下來,語氣變得極爲凌厲:“李元芳,你不得詔書,擅自回京,可知此乃大罪?”

    李彥半句辯解都沒有,直接道:“臣知罪!”

    李治目光凝視:“爲何回來?”

    李彥道:“大唐天威,三軍效力,蕃軍遭遇慘敗,吐谷渾王城已破,然上下不得聖人詔命,更無糧草供應,又聞關內災情日益嚴重,不免軍心浮動,臣寢食難安,纔回長安。”

    武后頓時暗鬆了口氣。

    李元芳沒有將丘英和賈思博的事情說出來。。

    雖然她很清楚自己的皇后之位不會被廢,但這個時候實在不能再火上澆油了。

    《臣軌》還是有用的。

    李治則冷哼道:“年少輕狂,軍中就沒有旁人了嗎,偏要你來出頭?”

    說罷,他語氣稍稍緩和,嘆了口氣:“元芳啊,朝廷制度不可亂,你這一回來,此次吐蕃之行的功勞,可就要減半了!”

    李彥沉默下去,眉宇間涌起三分悔意,隱隱又流露出七分堅毅,特別有戲。

    李治不再提這件事,突然奇道:“你胳膊上戴的是什麼?”

    李彥出示氆氌臂章,上面鑲嵌的一顆顆大瑟瑟流露出光澤:“吐蕃贊普有感於陛下天恩,封臣爲贊普鍾,意爲贊普的弟弟。”

    李治失笑:“這是什麼禮數?再者你是副使,要敕封也該是封李公吧?”

    李彥道:“臣年紀小,李公德高望重,又豈能認贊普爲兄?”

    李治恍然:“不錯,李公豈能受他所封,倒也有趣,取下來讓朕看看!”

    李彥把氆氌臂章脫了下來,內侍呈上遞給李治。

    “贊普鍾……贊普鍾……”

    李治撫摸着那麼多大瑟瑟,心頭喜悅,感覺身體都有勁了些。

    贊普鍾確實不是隨便封的,歷史上還封給南詔國王,表明兩國是兄弟,意義非凡。

    但現在卻向一位唐朝臣子所封,大大滿足了李治的虛榮心。

    雖然並無任何實際權力,就是純粹的名,但爲了這個名,多少好大喜功的皇帝甚至不惜發動戰爭。

    李彥讓王孝傑封他這個,第一是茶更好賣,第二就是準備回來哄皇帝玩。

    李治就被大瑟瑟征服了,把玩了半響後道:“李公已經將你們在吐蕃所爲,呈報給朕,噶爾家族如今雖然勢弱,但根基深厚,還有反覆可能,那贊普隱忍,也是勁敵,不可不防!”

    李彥心想連李義琰都不敢對你說實話了,你混到啥份上了:“陛下聖明!”

    李治心想大非川之戰的慘敗果然只是僥倖,我確實聖明:“賜座!”

    郝處俊和尹中言並沒有走,還在殿內。

    這兩位在外面等了快一個時辰,在裏面又站了半個時辰,卻只能眼睜睜看着後來者坐下,心中悲苦。

    陛下,我們也是忠臣啊!

    可李治眼中的忠臣,顯然不是那樣劃分的,看都不看兩人,繼續詢問:“既已攻破吐谷渾王城,依你之見,可否將吐谷渾變爲我大唐的羈縻府州?”

    羈縻州是貞觀時期開始創立,一種對周遭異族所置州縣的特殊治理方式。

    有點像後世的自治區,行政機構參照大唐朝廷,但官員由異族的首領充當,允許世襲。

    財政上有自主權,但必須接受都護府監督,管理方針鬆散,卻又能慢慢籠絡消化。

    李彥微微皺眉:“臣年幼才淺,這等大事恐怕……”

    李治道:“無妨,你儘管說,朕只是聽一個參考。”

    李彥想了想道:“臣覺得時機尚未成熟,吐谷渾連年戰事,民間疾苦,羌民對我大唐心懷怨恨,短時間內難服管束……”

    李治冷聲:“蠻夷畏威而不懷德,不服管束?有的是辦法讓他們屈服!”

    李彥接着道:“關鍵是吐谷渾之地,近來也受大災,此前還被蕃軍掠奪糧食壯丁,我大唐若是要設立羈縻州,先得救濟各部,隴右恐怕難以承擔這份糧草支出。”

    李治一聽就知道沒戲了,悻然道:“且讓光化公主和青海國主回國,爲我大唐屏障!”

    重立藩國,雖是大唐屏障,每年也要朝貢,但終究不在版圖裏,這位泰山封禪的皇帝不免遺憾。

    李彥則暗暗搖頭。

    疆域繼續擴大固然是好事,但要考慮到朝廷的統治能力。

    農耕王朝本來就有統治極限,一味擴張,就相當於不斷變胖,食量越來越大,人越來越虛。

    等到喫不飽飯了,別人不來割肉,自個兒也得割。

    李世民貞觀時期,國力較隋末漸漸復甦,在滅亡了吐谷渾之後,都量力而行,沒有直接去吞下領土。

    到了李治,雖然起點比國家初立時好太多,疆域擴大到前所未有的地步,但掌控力度也爲之下降。

    如果國力強盛,拿下吐谷渾和吐蕃,倒不是完全不行,但國內鬥成這個樣子,還怎麼去吞國外的領土?

    李治同樣意識到這個問題,深吸一口氣,開始詢問:“元芳,你從吐谷渾回來,正好途徑隴右和關內,一路所見,災情如何?”

    李治已經做好了一定的心理準備,但隨着李彥的講述,這位聖人的臉色還是越來越難看。

    因爲李彥專挑他受不住的話講:“臣從吐谷渾歸唐,一路披星戴月,未去涼州,第一城進的是蘭州,那裏人煙稀少,糧價漲到了百文一斗。”

    “城外更是賣兒賣女,有隴右之人來買關內的女子回去爲妻,但只要娘子,卻不要嬰孩,那些嬰孩的下場可想而知……”

    “使節團在吐蕃王城,臣也見到這等流民,那噶爾家族放任流民不顧,反倒從中選取力強者,培養成暗諜刺客,又從孫波茹之地拐帶婦人,不知以民爲本的道理,最終自食惡果,被贊普重奪權勢。”

    “臣在蘭州所見所聞,與吐蕃所見相似,悽慘程度甚至更甚一籌,雖是天災所致,但臣亦是無法接受!”

    李彥的語氣越說越高昂,到後面更是言辭激烈。

    許多事情李義琰的彙報中有,李治知道不假,卻也最聽不得這個。

    他統治的大唐,豈能不如蠻夷之地的吐蕃?

    李彥接着道:“臣起初走官道,所見餓殍遍野,慘絕人寰,災民們白天乞討,晚間就露宿在外,不少人在睡夢裏口吐黃水,陳屍路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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