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從神探李元芳開始 >第280章 就算是一個嘴臭的紈絝,都有他的用處
    當李彥右手提着酒壺,左手拿着嗩吶,回到中央時,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

    如果從酒壺下毒,院內上下,從假母到顏都知再到各個婢女,乃至後院的廚子,都有嫌疑。

    如果從樂器下毒,席上的衆多文士,只要去邊上取過樂器的,也都有了嫌疑。

    這下可好,沒有一個能逃得掉。

    哦不,似乎有一個。

    弓嗣光拍手叫好:“不愧是李機宜,明察秋毫,兇手的所思所想,完全逃不過李機宜的法眼,我勸兇手快快自首,主動交代,省得自討苦喫!”

    他手拍出殘影,過於用勁,手掌肉眼可見的被拍紅了。

    衆人怒視着他,眼睛肉眼可見的變紅了。。

    這紈絝子實在討厭,以前怎麼就沒找個機會,把他偷偷沉進洛水裏去呢?

    氣氛壓抑了片刻,席上的弓韜光突然道:“既然嗩吶有被塗毒的嫌疑,我等不如回憶回憶,之前各人的吹奏順序。”

    左右一怔:“有了順序又能如何呢?”

    弓韜光起身道:“有了順序,就能縮小嫌疑人的範圍,我這裏有個不成熟的想法,還望李機宜指點。”

    李彥道:“你說。”

    弓韜光道:“如果兇手在嗩吶的吹嘴上下毒,那麼他見到鄭兄吹奏完畢後,應該要趕快上前,抹去剩餘的毒粉吧?”

    李彥眉頭揚起:“你說的不錯。”

    其他文士卻不明白:“這是怎麼說的,兇手就那麼沒有耐心嗎?”

    弓韜光笑道:“兇手不是沒有耐心,而是必須這麼做。”

    “嗩吶上殘留了毒粉,萬一我們之中又有一位上前吹奏,脣上也沾了,喝酒時一併喝下,那中毒的人就不止鄭兄一位了。”

    “到那個時候,兇手不僅無法誣陷毒藥是從酒壺中下的,事後一調查,兩個中毒者都吹過嗩吶,作案手法就徹底暴露。”

    “所以兇手要抹除罪證,就必須見到鄭兄下臺後,速速上去,防止第二個人意外中毒。”

    聽了他這番分析,不少人眼前一亮:“有理!有理!”

    弓韜光又道:“一旦縮小了範圍,堂上人多眼雜,我倒不相信兇手偷偷做小動作,就沒有一個人注意到,只要有蛛絲馬跡,就能鎖定身份。”

    李彥頷首:“不愧是弓氏子弟,很有幾分能耐。”

    弓韜光趕忙拱手一禮:“是李機宜明察秋毫,識破兇手的詭譎手法,我才能對兇手稍加揣測,萬萬不敢當李機宜誇讚,能有神探在,才能爲我等無辜者洗刷冤情啊!”

    李彥笑了笑:“說的很好。”

    眼見這位臉上露出了笑容,旁邊的弓嗣光頓時大急。

    自己一路拍馬逢迎,手都紅了,還沒有得過這份待遇呢!

    他想要開口,卻又想不到該說什麼,唯有陰惻惻的看了眼這個旁支兄弟,磨了磨牙。

    而弓韜光也注意到了這位堂兄的眼神,垂了垂腦袋,避開目光。

    其他文士已經開始自我排查了。

    尤其是那些靠後演奏的,聲音最宏亮:“我是最後一個上去的,我一曲吹完,鄭兄就宣佈事了。”

    又有人趕忙道:“我在他之前,我拍打的是羯鼓,諸位可爲我見證。”

    弓韜光這個時候也道:“我是倒數第三位上去的……”

    隨着一一講述,人數越來越少,最後幾個文士的臉色,也越來越僵硬。

    毫無疑問,他們都是緊挨着鄭輝上去的,按照弓韜光的分析,嫌疑最大。

    在這羣文士排查的時候,李彥轉向鄭小娘子:“我之前聽說,鄭郎君是令尊的獨子?”

    鄭小娘子回答:“我阿耶與娘娘感情深厚,除我兄長外,還有兩個妹妹,確實沒有其他的子嗣了。”

    如此看來,這位連續兩任未婚妻沒了,好不容易要納個妾,還在鬼門關走了一遭的鄭輝,還真是洛州刺史唯一的兒子。

    這和李思衝不一樣,李思衝是唯一的嫡子,李敬玄妾室衆多,生了不少庶出子,只是地位低,沒什麼存在感。

    沒辦法,高門士族由於不斷開枝散葉,子弟人數越來越多,嫡子之間都要爭奪資源,怎麼可能再分給庶出子?

    而鄭輝完全沒有這種煩惱,他是唯一的子嗣,若是不幸去世,那是要斷香火的,肯定集家中的寵愛於一身。

    此時鄭倒黴蛋已經被擡到了旁邊,李彥聲音壓低,詢問道:“既如此,令兄爲什麼至今還是白身?”

    鄭小娘子藏在紗巾下的臉上露出苦笑:“不瞞李將軍,我兄長心高氣傲,不願意以門蔭入仕,要參加科舉,以自己的學問考上進士,守選爲官……可惜至今未成。”

    李彥安慰道:“無妨,令兄還年輕,將來有的是機會。”

    鄭小娘子:“……”

    這話誰都能用來安慰,唯獨你一個十七歲的定遠將軍不行。

    李彥倒是真心實意,考進士考到白髮蒼蒼的多了,鄭輝的年紀才哪到哪啊。

    他默默祝福後,又問道:“如此說來,令尊是支持他繼續考的?”

    鄭小娘子微微搖頭:“阿耶根本不支持,爲此訓斥過他很多次,罵的可兇了,是娘娘護着兄長。”

    李彥道:“嚴父慈母,父親都是嚴格的,就算內心疼愛,也不太會表達出來,往往與孩子缺乏溝通,令尊表面上嚴厲,應該和令堂一樣,都是很疼愛兒子的。”

    鄭小娘子眼中滿是詫異:“李將軍好厲害,還真是這般,兄長雖然常常遭到阿耶訓斥,可他想做什麼,最後還都做成了,正因爲這樣,兄長才能繼續放縱下去吧……”

    李彥道:“可憐天下父母心,幸虧鄭郎君吉人天相,否則真要有個三長兩短,鄭刺史恐怕難以承受啊!”

    鄭小娘子露出濃濃的後怕之色,連連點頭:“確實如此,幸好兄長沒事!幸好兄長沒事!”

    這個時候,文士那邊也大致排出順序了。

    三位文士被帶了過來,腿都有些發軟,哀聲道:“我等冤枉,我們根本沒有碰過嗩吶,更不會下毒!”

    李彥道:“你們也不要過於擔心,由於鄭郎君中毒的蹊蹺,纔要一一排除錯誤選項,有關嗩吶下毒的手法,是基於我的推測,目前並無證據,萬一兇手根本沒有我想的這麼高明,那諸位自然是無辜的。”

    三位文士鬆了一口氣,也學着弓韜光的叫法:“李機宜公正!”

    李彥帶着他們來到樂隊前,開口道:“你們看清楚了,就在剛剛他們取樂器的時候,可有什麼異常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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