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環道:“那就勞你在此處休息五日,我也不好安排人手給你送飯,想必以師兄的神威,也能撐得住,到時候我再提着李元芳的人頭,來與你把酒言歡,一探天下最難的勁法之妙,如何?”
楊再威坐了回去,懶得再跟他說話了。
阿史那環滿是不悅地冷哼一聲,轉身離去。
光亮消失,牢內重新陷入一片漆黑之中。
法明終於敢說話了,問出了剛纔一直存在於心中的疑惑:“楊施主,你的師弟明明是突厥人的名字,爲什麼長得一副漢人容貌,還穿着官袍啊?”
……
少林後院。
燭火亮了一宿。
等到天明,一個個內衛哈欠連天的走了出來,少林寺的僧人們趕忙殷切的奉上膳食。
智行更是捧着精緻的杯子,端到李彥面前:“李機宜,這是山間最清甜的泉水,寺中用它煮出的早茶,最有滋味了。”
李彥笑道:“怎麼,打聽清楚我喜歡喝茶?”
智行點頭哈腰:“確實沒想到李機宜也愛喝茶,我們知道了都感到與有榮焉。”
李彥將杯子放到一邊:“我喝茶的方式與你們不同,是將茶當成飲品的,而非提神的工具,你們以後喝到香茶,就知道個中滋味了。”
智行趕忙道:“小僧甚是期待!”
正在這時,智堅走了過來,稟告道:“李機宜,寺外來了一位官員,自稱是鴻臚寺丞。”
李彥眉頭微揚:“鴻臚寺這次辦事效率挺高,你那個給弓嗣業送信的師弟回來了嗎?”
智堅此時已經知道弓嗣業的死訊,聽了這話覺得十分別扭,搖頭道:“尚未歸來。”
如果鴻臚寺敷衍一些,就讓崇玄署的官員來,這個機構的名字聽起來很唬人,實際上地位很低,其主事崇玄令,纔是正八品下的小官,副手署丞,正九品下,然後就全是吏員了。
換成鴻臚寺的官員就不同了,這是九寺之一,主要的工作是接待外賓、朝會儀節之事,佛道之事算是副職。
此時來者是從六品上的鴻臚寺丞,和狄仁傑在大理寺中的大理寺丞一職是相等的,都是實職崗位。
安神感領命去寺門迎接,不多時帶了一位身穿綠袍,相貌堂堂的男子過來,恭敬地行禮道:“下官鴻臚寺丞崔鵬,字殷功,拜見李機宜!”
李彥道:“原來是崔寺丞,你我在朝會時倒有幾面之緣,此行辛苦了。”
崔殷功趕忙道:“能領略李機宜的風采,一睹李機宜查案的英姿,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下官知曉此事後,也是快馬加鞭,一路趕來啊!”
他態度恭謹,語出真誠,雖然知道鴻臚寺最重禮儀,但如此態度還是贏得了內衛的好感。
崔殷功來到隊伍裏,更是憑藉謙遜的態度,很快與衆人熟悉起來。
在初步贏得好感後,他再不經意間瞥了一眼李彥挺拔的後背,迅速移開,完美掩飾住心頭的殺意:
“李元芳,我做下此案,種種設計,不爲別的,就爲了殺你這位大唐神探!”
“我倒要看看,等我得手後,那得老物青睞,一向驕狂的楊再威,將會是怎樣的瞠目結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