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從神探李元芳開始 >第三百六十七章 舊的“佐命”死,新的“佐命”出
    “再威,你……你……”

    “佐命”看着徒弟眉宇間,那前所未有的陌生神情,充斥着痛苦和仇恨,猛然意識到了什麼,瞳孔收縮:“你知道了?”

    楊再威冷笑,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不錯!”

    “佐命”瞬間癱倒下去,鮮血從四肢缺口噴涌出來。

    原以爲是一波三折,跌宕起伏,結果是落落落落。

    沒有比這個更打擊人的了。

    以這位的毅力,都受不了這等打擊,氣息飛速衰弱下去。

    楊再威想到還要從對方口中儘可能問出祕密,沒有置之不理,俯身給“佐命”止血。

    這個動作卻讓“佐命”又振作起來,死灰般的眼睛重新恢復亮光,呻吟着道:“再威……再威……你這一身本事……都是我傳授……我就知道……你還是忠心的……”

    看着那張恐怖猙獰的陌生面貌,聽着蒼老沙啞的熟悉聲音,楊再威眼中溢出痛苦之色,埋頭塗抹藥物,處理傷口。

    “佐命”斷斷續續的道:“是尚宮……除了她……你不會知道那件事……投靠李元芳的原來是她……這賤婢……我繞不了她……”

    楊再威眼中露出濃濃的失望:“你除了怨恨自己的失敗外,就沒有別的話對我說?”

    大量的失血,令“佐命”感到昏沉,在意識到自己的生命即將走向盡頭,眼中露出濃濃的不甘,聲音又順暢起來:“不錯,我是要交代一下,不能讓他們好過,尤其是李元芳!李元芳!!”

    楊再威突然爲自己剛剛的念頭感到荒謬。。

    他竟然希望從這位師父眼中,看到哪怕一絲半點的愧疚。

    結果並沒有。

    實際上這太正常了,能做出那樣的事情,就不會有愧疚,真的稍有憐憫之情的,就不會那麼做,只是當局者迷,人都免不了抱有一些幻想。

    直到此刻,楊再威徹徹底底死了心,冷視着這位,聆聽其最後的遺言。

    “佐命”也沒有了往日的敏銳,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恨聲道:“李元芳的師父,是內衛大閣領,趙國公,太尉長孫無忌!”

    楊再威怔了怔:“長孫輔機不是早就死了麼?”

    “佐命”搖頭:“他並沒有死,長孫氏信佛,長孫無忌從小就修煉光明勁,身體強壯,在辯機蒙冤時爲其洗刷冤情,有恩於玄奘一脈。”

    “他失勢之後,就有遁入空門的想法,在法門寺與玄奘論佛,玄奘贈予的經書裏,則藏有唯識勁的勁法修煉。”

    “長孫無忌從那時開始練此勁,後來又配合着假死藥,成功逃脫一厄……”

    楊再威盯着這位師父:“那你與長孫輔機是什麼關係?爲何如此恨他?”

    長孫無忌字輔機,即便此人以謀逆之名被處死,但如今提及時,也是稱呼前趙國公,或者長孫輔機,“佐命”直呼其名,顯然是恨意濃烈。

    “佐命”聞言卻大笑起來,笑聲悲愴淒涼:“我與他是什麼關係……什麼關係……”

    “我是他的家人!可他們長孫氏一族,那時根本看不起我,但現在爲他們報仇的,卻只有我!”

    “我是他的手下!長孫無忌早讓我加入內衛,還予我不小的權力,只可惜那時他在朝堂上的權勢已經逐漸喪失,所做的更多是保全他父親所創建的內衛!如果他早聽我所言,能先下手爲強,不至於全族落得那個下場,他不造反又能如何,李治不還是污衊他謀反?君君臣臣,向來就是如此,從來都是一頭壓過另一頭,絕無和睦共處的可能!”

    “我是他的弟子!嶺南之中,他爲了把我救出來,手臂都沒有保住,還送我去玄奘處療傷,與玄奘悉心傳我唯識勁,我那時已經奄奄一息,全靠這門勁力恢復過來……”

    楊再威聽糊塗了:“如此說來,長孫輔機待你不薄,就這般你還怨恨他?”

    “佐命”痛恨無比:“我當然恨他,他要麼坐視我死去,一了百了,要麼救下我,就要與我一樣爲了復仇而活!”

    “我成了這副人不似人,鬼不似鬼的模樣,他卻可以心安理得地放下過往,將我交給玄奘後就離開,憑什麼!”

    “那些和尚還想以佛法感化我,真是可笑至極,以爲佛法什麼人都能渡麼?”

    “尤其是玄奘,苦心積慮,與長孫無忌約定止語十年,讓這位權傾朝野的宰相,放下往昔,竟真的塵念皆無,佛門可恨啊!”

    楊再威想到這位師父以前談及三藏法師時的敬意,將自己比作三藏法師的隱祕傳人,沒想到真正的想法卻是如此,十分厭惡地道:“只可惜他們看錯了你,纔有了諸多禍事!”

    “佐命”開始迷糊,話語又緩慢下來:“他們閱人無數,豈會看錯……長孫無忌將我交託給玄奘,就是防備着我……可他也萬萬沒想到,第二年玄奘就因日夜譯經,壽盡圓寂了,窺基不擅戰鬥,我打傷他逃了出來……”

    “長孫無忌不是自負佐命之才麼?從那時起,我就是‘佐命’,用他的聲名行事!”

    “關中世族不信我,卻也不敢完全不信,於是我的勢力飛速膨脹,能用的人越來越多,長孫無忌留着這麼強大的影響力不用,真是愚不可及,他早就該造反……”

    “李治刻薄寡恩,武媚權慾薰心,這個時候若是有長孫無忌出面,我的大計就一定能成,我苦苦尋他,尋找了十幾年,連草原、吐蕃、遼東之地都派人搜尋,最初收那兩個孽徒,也有這個目的,卻都沒有找到他的下落……”

    “直到李元芳當街用鏈子刀殺了武敏之,我才發現不對。”

    “武后恐怕想不到,武敏之能那麼精神的說出那麼多話,除了那個吐蕃番僧的粗陋手法,我聽了他的瘋言後,還用針法爲其療傷,原本只是爲了讓武后身敗名裂,好被我所用,沒想到還有意外的收穫……”

    “李元芳的那把武器,讓我想到天工坊最後的鍛造品,內藏巧妙的機關,從此人身上,我探聽到他有一個獨臂的啞巴師父,那就是長孫無忌!”

    “這麼多年,長孫無忌居然就在涼州,在這麼近的地方,隱姓埋名,如一個普通人般,默默無聞地生活了十數年,又教了一個徒弟出來……”

    “這老物似乎意識到李元芳出世,我就會去尋他,早早離開涼州,一直避着我。”

    “呵呵,可他如今的弱點太多了,我先是故意用唯識勁封口賈思博,鬧得朝野動盪,李治疑心,然後去法門寺還經,將當年玄奘給我的經書放了回去,準備陷害玄奘一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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