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從神探李元芳開始 >第四百章 爲了入宮向武后問安,周國公變得上進
    周國公府。

    內宅中,傳來鞭子抽打的聲音。

    “啪!啪!啪——”

    “阿耶別打了!別打了啊!”

    被吊起來的武延基哀聲求饒,下方抽他的武承嗣卻是雙目噴火,不斷加大勁道。

    直到將一向疼愛的兒子抽成一個旋轉的陀螺,他手臂揮舞得實在痠疼,才彎下了腰,手撐在膝蓋上,大口大口地喘起了氣。

    喘着喘着,幾滴傷心淚就啪嗒啪嗒,落在地上:“我好倒黴啊……怎麼就攤上了你們這羣族人……攤上你這麼個廢物兒子!”

    武承嗣越想越氣,悲從中來:“你父親我……每日在外勤奮好學……就是爲了扭轉……扭轉姑母對我一家的惡劣印象……結果你……你這畜生……竟把我的魚符給了蕃賊……現在太后都不見我了……嗚嗚嗚!”

    武延基被打得昏昏沉沉,都沒仔細聽父親說什麼,眼見停手,趕忙哀求道:“阿耶……此事真的不怪我……我怎知武攸寧那賊子竟夥同外人……來騙魚符……我只是那時正好在堂內啊……換成別人也會上當的……我也好倒黴的啊!”

    不這麼說還好,武承嗣一聽更是火冒三丈,收起眼淚,怒吼道:“你小小年紀,半點上進之心都沒有,不知讀書,就知尋歡作樂,我們武氏都成這樣了,伱怎麼樂得起來啊!還敢狡辯!還敢狡辯!!”

    武延基左右扭動,疼得連連哀嚎,氣血上涌,一句不過腦子的話脫口而出:“那你讀書讀到現在,不還是在學《說文教義》,你這樣的水平,有什麼資格教訓我?要我變成才學出衆的學子?”

    空氣突然安靜下來。

    原本武延基的母親,站在不遠處心疼地看着,生怕把兒子打壞了,一聽到這話,立刻轉身離去。

    沒救了。

    主要是武延基無意間道出了不可言說的真相,這個年代兒童的啓蒙讀物,不是《三字經》《幼學瓊林》《百家姓》《龍文鞭影》,這些都要到唐後纔有。

    唐朝的啓蒙教材,就是漢朝編輯的《說文教義》,裏面有分析字形、說解字義、辨識聲讀,可以看成一本古代的漢語字典,一般適合三到六歲學齡段,再往上就整《千字文》了。

    武承嗣三十五歲,還遨遊在《說文教義》的海洋裏,本來撲騰得挺歡暢,現在被兒子一句話打回現實,面孔陡然漲得通紅,直接將腰間的蹀躞抽了出來。

    雙持武器後,瘋了似的開始交叉抽打。

    “啊啊啊——啊啊啊——”

    李彥帶着郭元振來到周國公府外時,就聽到後院傳來殺豬似的淒厲叫聲,對着僕從吩咐道:“周國公在府上吧,內衛來訪,你去通報一下。”

    僕從一路戰戰兢兢地走入內宅,低聲稟告後,就見武承嗣身軀晃了晃,臉上血色盡褪:“終於來了麼?”

    如果說其他武氏子弟作惡,不能直接怪到他這位周國公頭上,但現在是他的魚符被盜,讓賊人得以逃脫,這就怎麼也脫不了干係。

    當然,如果是前周國公武敏之大權在握的時候,出了這種事情,一句下人出錯,再打死幾個無辜的奴僕,就糊弄過去了,無人敢質疑。

    但他這位周國公,現在聽到內衛的名字都哆嗦,這幾天度日如年,通過打兒子分散注意,結果還是逃不過。

    武承嗣張了張嘴,想要擺出國公的威嚴和體面,可鼓起渾身勇氣,雙腿依舊如同灌了鉛,挪不動一步,只能呻吟道:“讓他們……進來吧……”

    李彥被一路帶入內宅,就有些奇怪,再看到被吊起來的武延基,還以爲武承嗣是故意做給他看,笑着說了句經典廢話:“對於孩子要以教育爲主,一味打罵是不行的。”

    武承嗣鼓了鼓嘴,擠出一個字來:“哦。”

    郭元振打量着這位周國公,都覺得啼笑皆非,短短半年多的時間,武氏怎麼到了這般地步,李彥並不奇怪,直接問道:“我們此來是要查一起嶺南舊案,找個地方詳談?”

    武承嗣愣住,半天后反應過來,似乎不是來抓自己的,長鬆了一口氣,卻依舊走不動路,不禁乾笑道:“就在這裏說便是,有關嶺南的事情,李閣領上次不是問過我二弟了麼,怎的還要詢問?”

    李彥道:“上次我確實從武三思和武懿宗口中瞭解過情況,但現在是關於令尊的,據說他的病逝與長孫氏族人的死亡有些關聯,你對此有印象麼?”

    武承嗣腦子裏一團糊糊:“我父親?長孫氏?他們有關係麼,我怎麼不知道……”

    李彥心平氣和:“這畢竟是多年前的事情,或許是某些容易被忽略的細節,周國公一時想不起來也正常,但此事關係重大,不能放過一條線索,國公要不要換個更適合回憶的環境?”

    武承嗣一個激靈,淒厲地叫囔起來:“我不要去內獄!我不要去內獄!!”

    李彥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我的意思是貴府的正堂。”

    武承嗣:“……”

    郭元振:“……”

    說實話他剛剛聽了,都以爲是要拖入內獄吊起來。

    李彥眼見武承嗣搖搖欲墜,馬上就要癱了,對着僕從道:“你們扶住你家阿郎,一起去正堂。”

    身邊的僕從領命,左右扶住身體發軟的武承嗣,往正堂而去。

    到了正堂各自入席,李彥又吩咐:“你們去煎茶,給國公提神醒腦,幫助回憶。”

    “是!”

    等到茶端上來,武承嗣終於恢復過來,心中既感屈辱,明明是他府上的下人,憑什麼對李元芳言聽計從,又有些受寵若驚,李元芳不僅沒抓他,還讓人給他煎茶,這對於武氏來說可是破天荒的待遇……

    李彥查案一向很有耐心,穩定了對方情緒後,平和地問道:“現在想想吧,令尊當年病逝前後,可有什麼異常?”

    武承嗣想了又想,但還是十分茫然:“我父親病逝,就是因爲不適嶺南氣候,又有瘴氣入體,並無異常啊,與長孫氏更沒有關係……”

    李彥看向郭元振,郭元振開口道:“可根據嶺南的線報,看管令尊的士兵在他臨終不久前,也聽到院內傳來詭異的動靜,說是與長孫氏慘禍的那一夜很有幾分相似,你對此毫無印象麼?”

    武承嗣搖搖頭:“沒有,我們所在的振州,和長孫氏所在的建州,距離很遠,聽到的消息都是流傳過來的,我們全家流放過去後,就沒親眼見過長孫氏的族人,這又談何聯繫?”

    武承嗣的父親是在振州死的,靠近海南三亞,端州則是廣東肇慶,雖然都屬於嶺南道,但確實很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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