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從神探李元芳開始 >第四百零五章 查案的同時,順帶滅個國
    貞觀殿內。

    李弘正在批閱奏章,很快疲憊地按了按眉心,又看向屏風上的木牌,開始記憶。

    不過記了片刻,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完全沒有武后那般旺盛的精力。

    在給予五位輔政大臣權力的情況下,每日處理政務已經堪堪到達身體的極限,幹不了多少事情了。

    正在這時,內侍入殿稟告:“陛下,李閣領求見。”

    李弘頷首道:“讓元芳進來。”

    李彥將金仁問和李敬業帶回內衛,交給笑吟吟的丘神績接待後,就入宮覲見,稟告案情進展。

    李弘對於十多年前的舊事興趣不大,直到聽到那醫士可能出自新羅,眉頭才微微一凝,再聽到英國公李敬業爲金仁問出頭,頓時露出不悅之色:“如此輕佻之輩,如何當得起九卿的責任?”

    這話就很重了,幾乎註定了李敬業在太僕卿之位上幹不久,李弘又道:“他既與此案有關,內衛就好好查清楚,不必擔心那些勳貴子弟,若有本奏來,朕自會與他們言明!”

    李彥從不懷疑這位聖人的擔當,不過別看現在關中本位的影響消退,但關中勳貴子弟的能量依舊不容忽視,因此進言道:“陛下,對待關中士族不可刻意打壓,引發反彈,只要提拔才能之輩上去,那些庸碌官員的日子,自然就會越來越不好過。”

    李弘微微一笑:“元芳真是快人快語,朕也正是這般想的。”

    李弘承襲的是李治路數,對於高門士族採取壓制態度,武周時期則是純粹的打壓。

    打壓世家確實很爽,但結果卻是社會動盪,百姓遭殃,國內大局不穩,關鍵是那些世家也不會就此消亡,同樣佔據着大量的政治資源,尤其是骨頭最軟,跪得最快的,依舊能把持權勢,所以武周統治結束,世家該怎樣還是怎樣。

    李弘知道李彥和關內勳貴子弟向來不合,見他行事從不逾越內衛的職權範圍,心中更是滿意,起身道:“元芳你來得正好,看看這塊屏風,這是朕從太后那裏得來的,這上面可都是江淮之地的刺史。”

    李彥來到李弘身邊,見他對屏風頗有些愛不釋手,微笑道:“陛下對於漕司的轉運使,已有安排了?”

    李弘道:“你舉薦的狄懷英是大才,此次江南之亂多虧有他,江南一路的轉運使朕屬意於他,至於其他各路,元芳可還有如狄懷英般的人才舉薦?”

    李彥搖頭:“依臣之見,狄懷英之才,北斗以南,惟此一人而已,才放心他出馬,如這般能臣,臣實在舉薦不出其他了。”

    李弘有些詫異:“沒想到元芳對狄懷英的評價如此之高,那確實是朕貪心了……”

    他微微嘆息:“但轉運使第一批人選的確立,關係到這個司部能否改變地方僵局,實在至關重要,朕欲廣招賢才,卻又擔心那些人還是改變不了地方局勢。”

    李彥道:“地方吏治在歷朝歷代,都是中央皇權希望解決的問題,陛下能開漕司,已是明君聖舉,不可操之過急。”

    李弘有些不甘:“若能有太后輔政,朕就能多安排些得力人手,可她一旦涉政,恐怕就不安於現狀了。”

    既想馬兒跑,又想馬兒不喫草,當年李治和武后對待臣子就是這樣的。

    現在風水輪流轉,李弘對於武后也是既想用其才能,又不希望被其干政。

    可天下哪有那麼好的事情呢?

    李彥對此並不直接發表意見,反正高太監每天跟他打簡報,身邊還跟着一個武后剋星,關鍵時刻出動便是。

    李弘思索片刻後,又迴歸案件:“李敬業估計涉案未深,那金仁問又當如何?此前就有一新羅賊子在東都爲惡,沒想到這皇族質子也不順服,此國久沐我大唐恩德,理應不是悖逆之國,現在所見,卻是悍主在位,行徑兇惡啊!”

    李彥道:“善德女王和春秋公在位時,新羅確實慕我大唐華盛,畢竟我大唐不比新羅骨品制度,高門寒士都可爲官,華夷子民皆慕皇恩,故而有都官郎中金良圖,寧爲唐家忠魂,不爲骨品賤奴……”

    這話聽起來舒服,李弘對其印象更深刻了幾分,微微頷首:“好!”

    李彥接着道:“如今的文武王金法敏,則貪慾難止,屢屢染指百濟故土,還妄想得到高麗之地,若是天恩久久不達,仁德難施,其生民兇頑本性恐將復發,遼東半島又將動盪不休,生靈塗炭啊!”

    李弘眉頭一揚,聽出意思了:“元芳之意,是讓我大唐盡納三韓苗裔?”

    不愧是聖人,能將滅國說得這麼清新脫俗,李彥微笑道:“臣確實有過考慮,以我大唐國力也足以辦到,只是具體過程並不簡單,陛下可願聽臣分析一下貞觀初年時,我大唐對東突厥的戰事?”

    李弘有了興趣:“滅東突厥的,正是你祖父李公,朕願聞其詳。”

    李彥道:“我祖父當年能率唐軍滅東突厥,是有多方面的原因。”

    “貞觀元年,突厥受天災嚴重,‘其國大雪,平地數尺,羊馬皆死,人大飢’,遊牧之民看天喫飯,抗災的能力極弱,這是很致命的。”

    “其後突厥麾下的鐵勒諸部反叛,尤其是薛延陀部落,實力不俗,回紇部落也起兵叛亂,還有突利可汗,與頡利可汗分歧嚴重,越來越不和睦。”

    “也正因爲有了上述的原因,頡利可汗把自己的牙帳遷到陰山,一方面是草原內亂不斷,避避風頭,另一方面也是防備我大唐佔領漠南。”

    李弘被大儒名師各種教導,雖然沒有這般全面梳理,但也是有所瞭解的:“朕記得當時臣子們就提議發兵突厥,被太宗否決。”

    李彥點頭,提議出兵的是以蕭瑀爲首的一批臣子,提議暫緩的是以長孫無忌爲首的另一批臣子,這段他沒細說,接着往後道:“太宗鑑於大唐內部的敵人還未肅清,朝廷的政治、經濟、吏治、律令都還糟糕,國力衰弱,無法支撐起那樣一場全面大戰,纔會選擇按兵不動。”

    李弘深以爲然:“不錯,那個時候出兵,即便取得了小規模的勝利,也無法滅掉突厥,反倒是主動撕毀渭水盟約,又給了突厥大舉南下的藉口。”

    李彥道:“此後貞觀二年,羣臣建議太宗修長城,以備突厥侵擾,被太宗否定,認定頡利可汗暴虐無道,自顧不暇,突厥當滅,修長城只會影響我大唐滅之的氣勢,這點與前隋煬帝大興工役,修築了衆多拱衛洛州的長城,形成鮮明對比。”

    李弘微笑:“太宗豈是隋煬可比?”

    李彥道:“不過在此期間,太宗並不是完全放任突厥局勢,採取了外交戰,派使節出使突厥,冊封薛延陀首領夷男爲真珠毗伽可汗,夷男喜設牙帳,派其弟至長安拜謝聖恩,同時內衛又在各處活動,拉攏東突厥周邊的靺鞨、僕骨等部落,徹底激化頡利可汗與突利可汗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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