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從神探李元芳開始 >第四百一十六章 丘神績:一個都別想走!
    “此地不宜久留,我們找個機會離開!”

    看着關中勳爵的羣情激奮,韋承慶對着侄子韋玄貞招招手,默默退到一旁。

    韋玄貞卻也被情緒感染了,恨恨地道:“李守節未免過於狂妄,竇氏再是不堪,也不該在這個時候強加羞辱,更是輕視我等,此事若不給說法,難道以後我京兆韋氏也得仰隴西李氏鼻息?”

    韋承慶道:“目前還都是竇懷貞一面之詞,不可輕信,等李郡公醒來後,再看也不遲。”

    韋玄貞皺眉道:“叔父的意思是,竇懷貞污衊李守節?竇氏已是大不如前,若是再出這等事,那就徹底聲名狼藉了……”

    韋承慶搖頭:“老夫也挺奇怪,竇懷貞確實沒必要故作挑撥,但無論如何,真與隴西李氏翻臉的話,想要對付那個人就難了。”

    韋貞玄終究沒忍住:“李元芳就李元芳,難道叔父也畏懼他?”

    韋承慶臉色微變,拂袖道:“此乃老成持重之言,豈是畏懼……無論如何,我們留下已無大用,速速走吧!”

    韋貞玄不太願意,畢竟這個時候離去,有缺乏擔當的嫌疑,但他還是拗不過自家長輩,只能往邊上走去。

    不過就在這時,前院已經傳來通報:“丹陽郡公府來人了!丹陽郡公府來人了!”

    關內子弟呼啦一下迎上去,李敬猷甚至親自攙扶着竇懷貞,以示堅持的支持態度,往前院迎去。

    韋承慶暗歎一口氣,這個時候如果從側門離開,那就真的是京兆韋氏畏懼隴西李氏了,不得不道:“我們也過去吧!”

    衆人挾着怒意,氣沖沖地往前院趕。

    遠遠見到的卻不是李守節的家人,而是一道緋袍身影,大踏步地往這裏走來。

    李敬猷腳步一頓,下意識低呼道:“不好,怎是這氣盛高傲的傢伙前來?”

    能被心高氣傲的李敬猷評價爲氣盛高傲,可想而知是什麼樣的人。

    竇懷貞看過去,呼吸也不禁一屏:“御史中丞李昭德?是了,他也出自隴西李氏的丹楊房,沒想到丹陽郡公府,能請他出面……”

    李昭德步伐很快,一襲緋袍在他的身上,竟有種侵略如火的感覺,先一步來到院前立住,壓迫感十足的目光掃視:“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守節人呢?”

    左右的目光都往李敬猷這邊看來,他稍稍吞嚥了一口唾沫,上前一步,拱手行禮道:“原來是李中丞,丹陽郡公正在堂內休息,此事我等正要查個是非黑白……”

    他剛剛開了個頭,李昭德已經打斷:“你這浪蕩閒人也配與我說話?你兄長呢,讓他出來,他至少還有英國公之位,看在老國公的面子上,我聽他解釋!”

    李敬猷面孔陡然漲紅,他身旁站着弘農楊氏的族老楊嘉賓,撫着白鬚責怪道:“英國公被內衛驚嚇,正在後宅修養,李三郎切莫咄咄逼人!”

    李昭德愈發不耐:“三郎也是你這田舍翁配喊的?站到一邊去!”

    此言一出,四下皆驚。

    但這位確實是這樣的人。

    同樣是出身隴西李氏丹楊房,李昭德的家世比起李靖那一脈還要好,從北魏一直顯赫至今,每一代都有高官權貴,他卻是不靠蒙蔭,科舉入仕,從底層做起,一步步升官,傲氣十足。

    在李昭德眼中,朝堂基本分兩種人:

    家世好,能力不夠的,那是浪蕩閒人,紈絝子。

    能力好,家世不夠的,那就是田舍翁,鄉巴佬。

    最後家世又好,能力又夠的,比之他如何?

    反正滿朝臣子李昭德都不太看得順眼,偏偏工作能力極強,沒幾個人敢跟他作對,纔有評價“剛愎有餘,恭寬不足,非謀身之道”。

    歷史上這位堪稱武週一朝最剛烈的宰相,武承嗣讓門客在民間造勢,立自己爲太子,他二話不說將門客在大庭廣衆下杖斃,然後向武則天提出“自古有侄爲天子而爲姑立廟乎”的勸誡,這是在狄仁傑之前的,武承嗣大恨,想要誣告,武則天的回答則是李昭德能“代我勞苦,非汝所及也”。

    武則天馭下一直十分理智,哪些人有用,哪些人無能,都一清二楚,所以她那樣折騰,國家雖然動盪,百姓雖然過得很苦,卻又因爲重用了一批能臣爲其兜底,能讓百姓不至於完全活不下去,羣臣不至於完全接受不了,在危險的邊緣反覆試探,通過不斷降低別人的底線,來擴大自身的權勢。

    當然,武則天的刻薄寡恩比起李治更甚,李昭德以爲自己能力強,神皇就會一直用他,結果朝局徹底穩定,他變得可有可無後,就被卸磨殺驢,與來俊臣幾乎同時問斬,結束了酷吏時代,然後狄仁傑復相,君臣之間維持起了更加默契的平衡。

    對於君來說,天下人才濟濟,任其選拔,自然沒有不可替代的臣子,李昭德歷史上沒懂,如今年紀更輕,鋒芒更盛,開口就是對臉狂抽。

    如今的弘農楊氏乃是攀附,出身並沒有那麼高貴,也是世家中的熱知識了,大家心照不宣,但還從未當面罵過田舍翁,楊嘉賓先是愣住,然後醒悟過來,哆哆嗦嗦地道:“李昭德,你安敢如此對待長輩!”

    李昭德睨視他一眼:“無官無職,年歲虛長之流,你又是何人的長輩?”

    楊嘉賓氣得身體都發抖了:“你……你……”

    李昭德反倒更加不悅,對着衆人斥道:“守節是應約赴宴而至,如今你們竟讓他出了大事,郡公府中的老夫人最愛這個嫡孫,如今已經暈厥,她老人家若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們在場的一個也脫不了干係!”

    他再看向李敬猷,語氣森寒起來:“尤其是你李敬猷,御史臺可有不少參你們的奏摺!”

    “你兄長被抓入內獄,居然還能放回來,可見那李元芳也只是欺負欺負武氏子,不敢對關內勳貴下手……”

    “你們若進了臺獄,被我抓到罪證,還想回府養身?就等着去爵流放吧!”

    哪怕兄長李敬業關照過他,別跟李昭德這種刺頭正面對抗,但在自家府邸被指着鼻子罵,還要被威脅抓入臺獄,李敬猷也被徹底激怒了。

    他直接伸手指着李昭德的鼻子:“你們隴西李氏果然驕狂到了極致,那個人如此,李守節如此,你李昭德也是如此!區區一個新上任的御史中丞,擺什麼官威?若論官品,在座的都是勳爵,你安敢放肆!”

    李昭德笑了:“你這依仗祖上,不知所謂的廢物,所做的那些荒唐事,老國公的顏面都要被你丟盡了,說不得我今日要替老國公好好教訓你們,整肅一下英國公府的門風……來人啊!”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