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相視而笑,恢復冷靜後回到之前的話題,李彥問道:“你的體質其實比起受過重傷的‘佐命’要強,如今又修成第六識,放眼天下是數一數二了,‘佐命’如果有祕密傳人,也不會是你的對手,那人有流露出與你較量一番的意思麼?”
楊再威想了想道:“還真沒有,如果對方想要揭露我的真面目,我很可能是會暴露出的,畢竟我心中的師父,根本是‘佐命’的僞裝,連她是女人都不知道,更別提真正的祕密。”
“但那人從一開始就是搶佔先手,將‘佐命’麾下的勢力盡可能帶走,所以最後我們雙方一人得了一半……”
“當然,如果那個人真敢與我正面對峙,我或許不會給其說話的機會,直接出手打死對面,一切還是要憑拳頭說話!”
李彥微微眯起眼睛:“根據目前的情況推斷,要麼此人有自知之明,很清楚正面交鋒絕對不是你的對手,甚至連短時間的勢均力敵都辦不到,所以退而求其次……”
“要麼此人與‘佐命’就不是師徒傳承,而是遺產繼承,對方的目的就是多分一些遺產,纔會對你的僞裝視而不見!”
楊再威怔了怔:“遺產繼承?難不成‘佐命’還有親人存世,並且與她有密切聯繫?長孫氏的人?”
李彥將剛剛從明崇儼那邊得到的大儒之女情報講出:“也可能是母族,你覺得她像是出身書香門第麼?”
楊再威若有所思:“經你這麼一提醒,我小時候從虔婆婆手中轉給‘佐命’,她一開始還教我讀書寫字,我沒有任何不適,確實像是出身書香門第……”
“‘佐命’打造信物,也是爲了以防不測後,將麾下的勢力交予她的家人,現在與你爭奪其勢力的,也是她的家人,並且這個人對‘佐命’的所作所爲了如指掌,否則不會反應得那麼及時。”
“這樣一切就全說通了,甚至還驗證了我之前的一個猜測。”
楊再威目光一定:“什麼猜測?”
李彥道:“你還記得‘佐命’瀕死前,所說的那些話嗎?將她之前所做的佈局,所有的目的和盤托出的最後遺言……”
楊再威點頭:“當然,她當時瀕臨死亡,將以前的事情一口氣地說出來,不是省卻了大量的審問功夫麼?”
李彥沉聲道:“這確實省卻了許多事,但也讓我產生了怪異之感!”
“我並不懷疑它的真實性,恰恰相反,就是因爲那些事情聽起來太真實了,如果不是‘佐命’四肢皆斷,距離死亡只有一步之遙,我還以爲她是在內獄受到拷打,在攻破心理防線後的坦白從寬。”
“人瀕死之前,應該是胡言亂語,顛來倒去,如果第六識境界猶在,她應該閉上嘴,不讓我們得償所願,偏偏她開了口,卻邏輯清晰,條理分明,整篇述說下來,像是早早記憶好的……”
楊再威的心沉了下去:“早早記憶好的?你的意思是?”
李彥綜合目前所收集到的種種情報,做出最後的結論:“雖然不想橫生波折,但我現在必須正視一件事,‘佐命’或許也只是一個執行者,一個隨時準備捨棄的替罪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