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從神探李元芳開始 >第四百五十三章 亡魂的復仇?
    “高陽郡公如此尊府高第,也欠債不還,大夥兒評評理,評評理啊!”

    聽到外府傳來的震天喧鬧,許景面沉似水,看向左右下人:“大兄又出去賭了?”

    奴僕們面面相覷,卻是不敢不答,開口道:“大郎在西市雞寮,與人鬥雞博彩,輸了許多錢財,想要逃走,被雞寮主人拿住,簽押了賬約欠條……”

    許景不想聽下去,直接問道:“這次又欠了多少?”

    奴僕聲音低到幾乎聽不見:“兩千緡。”

    許景的眼睛瞪大,怒不可遏:“兩千緡?他上月剛輸了一千多緡,家中一時都沒那麼多現錢贖人,他是不是以爲全府上下不要過活了,全給他一人去賭!!”

    一緡便是一貫,一千文錢,換算到後世大約相當於兩千人民幣,兩千緡就是四百萬人民幣,如高陽郡公府想拿出這筆錢自然不難,難的是架不住次次這般輸,何況上下都要開銷,又不是隻給一人用度。

    所以許景斷然道:“區區幾場鬥雞,欠款兩千緡錢,它是不是當我高陽郡公府好欺,十賭九詐,讓這雞寮的人滾……”

    僕從趕忙去傳話,然後一道無比淒厲的喊叫從府外傳來:“高門貴人與市井賤民鬥錙銖之利啦!!”

    許景面色微變,暗道不好,果不其然很快傳話之人驚惶地衝進來:“三郎,那些人要死在我家門前,已經用利刃自殘了!”

    許景氣得雙手發抖。

    這些日子由於聖人的病重,太后重新有掌權之風,藉着父親許敬宗昔年人脈,他這位工部郎中也成了朝中新貴,風光無限。

    沒想到好日子沒過幾天,居然被市井之徒欺到門前,偏偏他胸膛劇烈起伏之後,還是擺了擺手:“去取家中存錢!”

    一片喧鬧後,府外終於清靜了,僕從們出了朱門,開始沖刷地面上的血跡,許景也走了出來,臉色無比難看。

    事實上,歷史上類似的方式屢見不鮮,比如《太平御覽》中有記載,有些欠債不還的人家,讓家中子弟拿着鉤吻,也就是斷腸草,到債主家門口服下自盡,然後誣陷債主因怨憤殺人,最後債主惹不起,只能不再追究債務,堪稱究極老賴。

    亡命之徒對付一些欠債不還的高門大戶,血濺對方家門的情況也多了去,畢竟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從某種意義上,這就是比誰更狠的套路,許府若論勢力,自然不是區區市井之徒能比,但能經營鬥雞的寮社,也不是等閒之輩,往往比青樓的背景都要硬。

    畢竟唐人社會風氣就是爭強好勝,又不能時時打架,鬥雞就特別符合需求,京中出名的鬥雞場,日進斗金絕不爲過,背後若無勢力支撐,早就被輸不起的浪蕩子給砸掉了。

    現在他們既然敢拿着畫押後的賬約堵門,就不怕許府賴債,畢竟欠債的可是繼承了爵位的高陽郡公許昂。

    想到兄長許昂,許景就頭疼至極。

    當年偷小媽,被髮配嶺南,連累他們這些弟弟成了世家子羣裏的笑柄,高門的齷齪事很多,但揭露出來就是無能的表現。

    後來父親終究在乎他是嫡長子,又將許昂從嶺南赦免回來,還安排了一位縣令當,可受貶嶺南的遭遇讓許昂一蹶不振,很快因獲罪被免官,然後就成了徹頭徹尾的紈絝子。

    想到再這般輸下去,自己開辦筵席都要沒錢了,許景咬牙切齒,而見到這位當家的小郎如此煩惱,旁邊的豪奴也諫言道:“三郎,不可再任由大郎這般賭下去,得請刑部和大理寺出面了!”

    許景恨聲道:“那些寮社早就打點好了,又不違背唐律,他們設局讓我大兄往裏面鑽,刑部和大理寺還能禁了鬥雞場麼?”

    豪奴道:“可大郎近來越輸越多,看來是那些人嚐到甜頭了,如此府上終有遭不住的一天……”

    許景感到無奈:“那又該如何呢?”

    如今許敬宗過世,他妻子早就病逝,否則後來也不會續絃,還被兒子偷,五十多歲的許昂其實就是府上最年長的,又有爵位在身,許景做夢都恨不得他這位兄長去和父親團聚,偏偏這位遊手好閒,鬥雞狎妓,身體卻好得很,看上去比他這個弟弟還能活……

    許景氣得肝疼,身邊的豪奴欲言又止,終究還是道:“府上前些日子收到幾份拜帖,是梅花內衛明閣領的,三郎回絕了,可還記得?”

    許景道:“當然記得,昔日關內大災之時,就是此人向先帝進言,對太后頗多污衊,我府上豈能與他來往?”

    豪奴嘗試着道:“奴雖不通文墨,卻也知道明閣領已經投了好幾份拜帖,既然此人有意巴結,三郎何不給他個機會呢?至少先將這件事壓下……”

    許景擺擺手:“你想得太簡單了,這等人豈是說用就用,說丟就丟的,一旦纏上來,想捨棄可就難了,還是別理會那拜帖!”

    豪奴閉上了嘴。

    等到離開府邸,此人搖身一變,成了梅花內衛的暗諜,來到明崇儼面前單膝跪下:“稟告副閣領,許景還是心存僥倖,不願屈服!”

    明崇儼笑了笑:“看來府上還有餘財,沒關係,三日後再誘那許昂輸個兩千緡便是。”

    ……

    五日之後。

    許景站在府門前迎接,熱情萬分:“稀客!真是稀客!勞煩明閣領大駕,真是蓬蓽生輝!”

    明崇儼豎掌爲禮:“許郎中客氣了!”

    等到了接待親密客人的中堂,明崇儼擺了擺手,隨侍的道童將一物遞上:“小小禮物,不成敬意!”

    許景接過一看,臉上不禁露出喜意,因爲那正是許昂寫下的欠條,而明崇儼的話語更讓他滿意至極:“我等梅花內衛不登大雅之堂,但對付市井之徒卻是足矣,那等賭騙之徒,竟敢冒犯許郡公,已經施以懲戒了!”

    許景拱手道:“真要多謝明閣領了!”

    明崇儼還禮:“舉手之勞罷了,閣領之稱也不要再稱,許郎中稱貧道外職吧!”

    許景恍然,這位在江南立功後,已經晉升爲五品朝議大夫,這是散官,實權還在梅花內衛,但聽着意思,顯然是準備跳出梅花內衛那個看似權力大,卻沒前途的坑。

    可惜此人不知,太后向來是記仇的,曾經那般得罪太后,現在想要棄暗投明,恐怕已經晚了。

    許景心中油然升起一股站隊成功的優越感,對於梅花內衛也沒那麼忌憚了。

    究其根本,這些組織都是皇權的延伸,只要太后掌握了皇權,梅花內衛又算什麼呢,早就該使喚他們,這些日子府上也不會被許昂攪得不可開交了。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