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從神探李元芳開始 >第四百八十八章 我們就愛看這個!
    “向某忝爲快活林主事,在這裏多謝諸位捧場了……”

    錦袍男子步履輕快,身姿瀟灑,滿面笑容地團團一禮。

    雖然相貌只是尋常,但笑容中有股如沐春風,讓人一見就生出好感。

    可再好的賣相,也抵不住大家的藝術之心。

    剛剛起了個頭,就有大嗓門道:“向主事,別說場面話了,大夥兒擠在這兒,誰是來看你的?”

    下面一片鬨笑,錦袍男子也連連抱拳:“好,好,那向某就不掃諸位的興致,請出我們的娘子們!”

    他退到一旁,大手一揮,女颭們正式走上臺來,開始亮相。

    “賽關索”“囂三娘”“黑四姐”“韓春春”“錦勒帛”“賽貌多”“僥六娘”“女急快”……

    不單單是有趣的藝名,她們的性格似乎還各不相同。

    有的雄赳赳氣昂昂地上前,朝着四方抱拳,落落大方;

    有的則是滿臉囂張,昂着脖子斜眼看人,發出冷哼聲;

    有的就垂着下巴,十分靦腆害羞,匆匆行了一禮,立刻退回去;

    下方的觀衆更加興奮了,叫好聲此起彼伏,一浪高過一浪。

    別說那些本就粗魯的大漢,就連之前靦腆的讀書人,也掂着腳往前湊,用批判性的眼光看着自己最喜歡的女颭。

    剛剛碰瓷失敗的宮城禁軍直接吼叫起來:“‘黑四姐’!‘黑四姐’!你要贏!一定要贏啊!這次我們還押你!”

    林三也忍不住了,雙手有節奏地揮舞起來:“‘賽貌多’!‘賽貌多’!啊啊啊啊啊,她看我了!她看我了!”

    李彥:“……”

    就他在裏面安靜得格格不入。

    不過李彥也能理解,他在大唐第一次參與的事件,是涼州的馬球賽。

    當時先行熱場的,就是賈思博麾下的大力士與吐蕃使節團的大力士,兩人來的一場古法相撲,號蚩尤戲,戴着猙獰的面具進行角抵,當時看臺上的世家子也大吼大叫,十分失態。

    相撲在中國是一項自古以來的運動項目,春秋戰國就有了,漢朝時完全普及到民間,唐朝大興,在宋朝到達巔峯。

    就看現在的北宋末年,花鳥皇帝宋徽宗喜歡蹴鞠是出了名的,但他實際上對相撲也極爲癡迷,在大內養一百多名相撲高手,被稱爲內等子,趙佶不僅愛看,而且自己也下場撲,後來乾脆舉行全民爭跤大賽。

    爲了迎奉上意,連高俅也苦練過相撲技巧,後來有沒有練成就不知道。

    到了民間,相撲的火爆程度更是與蹴鞠並列,都是全民參與運動,如今再加上女子爆衫的看點,難怪能成爲快活林的主打招牌。

    平心而論,這些女颭長相上並不出衆,但都是化了妝的,身材也挺有料,再加上尺寸考究的脫褲和背子,後世舞蹈區表示,古人真會玩。

    眼見氣氛炒到極致,向主事又重新走了上來,拍了拍手掌:“開始行籤!”

    一個巨大的木箱被推了上來,向主事轉動了一圈,以示公正,然後一個個女颭將帶有名號的圓球投入進去。

    底下突然安靜起來,不少人雙手合十,似乎在祈禱,就連林三都喃喃低語:“千萬不要遇到最強者啊!”

    李彥掃了一眼這些女相撲:“這些女颭裏面,‘韓春春’最強,你害怕‘賽貌多’遇到‘韓春春’?”

    林三詫異地道:“二郎,怎麼會是‘韓春春’最強呢?戰績方面,‘賽關索’拿下最高的的勝場,一舉領先啊,我最害怕‘賽貌多’遇到‘賽關索’。”

    李彥再仔細看看臺上,嘴角揚起:“明白了。”

    正說着呢,兩個圓球從箱子裏面吐出,向主事接住,來到臺前向衆人展示:“第一場,‘囂三娘’對‘女急快’!”

    不少人頓時發出失望的嘆息聲,另外一羣人則興奮起來:“快開盤!快開盤!”

    從之前禁軍的嚷嚷聲中,其實就能看出,相撲必然是與賭博相配的。

    或者這麼說吧,在北宋年間,什麼事情都能與賭博扯上關係。

    賭博的歷史更加淵源,宋朝之所以那麼突出,因爲宋人賭的方式,不止是侷限於馬球、蹴鞠、相撲、鬥雞之類的競技性項目,還有各種五花八門的腦洞。

    小的事情,拉着一車水果,賭裏面有多少個,是陰還是陽,雙數爲陰,單數爲陽。

    大的事情,賭今天官家寵信哪個妃子,反正大宋皇宮跟篩子似的,裏面什麼消息都往外透,老百姓對宮闈祕辛最是津津樂道,那還等什麼?開賭!

    跟這些比起來,賭博相撲輸贏,反倒變得十分正常。

    眼見盤口開了,之前擁堵的人羣自發往後退開,讓一個個快活林的小廝上前,雙方熟練的交換着文錢和賭票,偶然還有使用銀子的。

    比如旁邊的宮城禁衛,就豪擲五兩銀子,眼見林三也蠢蠢欲動,手居然往兜袋裏伸去,李彥臉色微沉:“賭博不準碰!”

    相撲和蹴鞠看看倒也罷了,但賭博這種無底洞,他絕對不允許身邊人碰。

    林三哦了一聲,立刻縮回手。

    旁邊那個之前要訛酒錢,在賭博時卻豪氣地取出五兩銀子的禁軍,見了笑嘻嘻地道:“公子和林教頭一樣,就喜歡管人!”

    李彥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你投的是‘女急快’?”

    禁軍噴了口酒氣:“公子是第一次來吧,不知‘囂三娘’和‘女急快’都是擅於進攻,但‘女急快’的撲手又狠又快,‘囂三娘’的技法則差了一些,她們若是不同的風格,倒還有的一拼,現在這般碰上,自是‘女急快’贏定了,公子有沒有發現很多人沒下注麼,那就是因爲賠率太低,不樂意下注,我卻是喜歡賺點酒錢的!”

    他一通分析,李彥只說了四個字:“‘囂三娘’贏。”

    臺下說着,兩位相撲選手已經各自就位,一位裁判模樣的人手持竹批,站在兩人中間。

    伴隨一聲響亮的銅鑼聲,他向後退一步,手中的竹批猛然向下一揮,口中喝道:“撲來!”

    話音未落,“女急快”便如猛虎下山,呼的一下子撲了出去,雙手張開,以連環推山的姿勢,兇狠地推向“囂三娘”。

    那“囂三娘”也想進攻,卻慢了一步,面對對方的連環推山手,唯有雙臂橫於身前,迎着蓬蓬蓬的接連交擊。

    禁軍見了咧嘴一笑,用得意的目光看了李彥一眼,就連林三也覺得,二郎這次是看走眼了。

    確實,“女急快”的攻擊,如同狂風暴雨,從最開始的雙手撲擊,漸漸變成了手腳並用,兩個女子更是身軀適當地扭動,嬌喝連連。

    沒有技巧,全是擦邊!

    當然擦邊根本不算什麼,撲着撲着,之前看似牢固的脫褲和背子,在劇烈的運動下,想要堅守着陣地,卻又在萬衆期待的注視下,不堪重負地開始撕裂。

    終於。

    “呲啦——!”

    “喔——!!”

    場上片片飛舞,場下歡聲雷動。

    多整點!多整點!我們就愛看這個!

    當然,司馬光還是發揮作用的,快活林畢竟是瓦市而非勾欄,衣衫爆了,又沒有完全爆。

    半遮半掩之間,反倒更添一股別樣的誘惑,之前閒漢佔據的地點,更是最佳觀看角度,站在那裏的觀衆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手掌更是拍得通紅。

    但相比起那些沒下注,盡情欣賞藝術的觀衆,下注的不少賭徒臉色變了,禁軍更是伸長脖子,大叫起來:“倒!倒啊!”

    他催促的倒下對象是“囂三娘”,這位在進攻方面確實遜色於對方,然而卻展現出了十足的韌性,雖然連連後退,但步伐並不混亂,囂張的眼神更是惡狠狠地瞪着對方。

    反倒是“女急快”胸膛劇烈起伏,體力消耗過大,明顯有了後繼無力的趨勢,卻依舊不改變戰鬥方式,還是一味的搶攻。

    於是乎,在許多押注觀衆憤怒大叫聲中,“女急快”再度組織了一輪無效進攻後,在最後的虎撲下,“囂三娘”腰身陡然向後一弓,整個身體好似變成了一張弓,化解對方力道的同時,雙手飛速探出,扣住了“女急快”的腰,大喝一聲,居然將她整個身子拔起來。

    “完了!霸王舉鼎!”

    在禁軍的哀嘆聲中,“女急快”被狠狠地摔在地上,發出一聲慘叫,然後再也沒有起來。

    四周不少怨聲載道,林三驚詫不已:“二郎,你是怎麼看出在比賽前,就看出‘囂三娘’會贏啊?”

    李彥負手而立,並不回答。

    禁軍也驚疑不定地望過來,嘴裏嘟囔了一句,估計是瞎貓碰到死耗子之類的話,然後紅着眼,繼續往懷中取銀子:“我要翻本!我要贏回來!”

    “第二場,‘錦勒帛’對‘僥六娘’!”

    李彥看着兩女擺開架勢,淡淡地道:“這場‘僥六娘’強,但她的對手‘錦勒帛’贏。”

    當結局再如他所言,不信邪後輸慘的禁軍一屁股坐倒在地上,李彥則看向林三:“明白了嗎?”

    林三呻吟一聲:“她們打假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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