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從神探李元芳開始 >第四百九十六章 該出手時就出手!
    “人還在!”

    公孫昭雷厲風行,如猛虎出山,精神強幹的開封府捕快也是調度有素,從前後合圍,眨眼間就將本就狹小的宅子包圍起來。

    而近了之後,衆人更是聽到,從屋內隱約傳來哭泣聲,心頭更是大定。

    公孫昭的手原本放在腰間的劍柄上,此時也緩緩移開,伸手一推木門。

    吱呀一聲,光亮毫不客氣地闖入昏暗的屋內,正好照在一張破舊的牀榻上。

    捕快抽了抽鼻子,被撲面而來的藥味和一股說不上來的臭味逼得險些退後一步,公孫昭倒是無動於衷,注意力都落在牀上躺着的一位女子,和牀邊照顧她的男子身上。

    女子在牀上一動不動,口中發出呻吟:“阿哥,我好疼……阿哥,我好疼……”

    男子身上血跡斑斑,視線望向妹子,柔聲安慰:“妹子,向三黑子已慘死,爲兄爲你出了這口惡氣,你好好養傷,等到康復後,我們就回家,再也不來這喫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且不說那一身血衣,這話就相當於自我招供,捕快們聽了齊齊鬆了口氣。

    短短數個時辰內,就將兇手擒獲,這對於平復快活林大案的影響,是相當有利的,立功最大的無疑是公孫判官……

    或許,還有那個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林沖?

    無論如何,他們都爲公孫昭感到開心,只是看着他一身綠袍,又有些感嘆。

    在官品氾濫的如今,以這位立下的功勞,早就不該着綠,而是服緋了。

    不比手下心情放鬆的浮想聯翩,兇手就在眼前,公孫昭反倒徹底冷靜下來,打量着血衣男子,口中突然嚴厲地道:“你們速速退出去!將此處圍好,不得鬆懈!”

    捕快們一怔,換成別的官員,他們或許就要懷疑是不是要獨佔功勞了,但這位的人品有口皆碑,聞言二話不說,立刻往外退開。

    很快屋內只有三人,公孫昭才喝問道:“真正的兇手在哪裏?”

    牀邊的男子身軀微微一顫,緩緩轉過身來,露出一張面無人色的瘦削臉龐,眼睛裏佈滿血絲,以一種極度憎恨的視線望過來:“不就在這麼?”

    公孫昭冷聲道:“且不說你病虛體弱,沒有能力殺死向八,又抹去快活林內的痕跡,使得警犬都無法追蹤,就單說你自己是兇手,那你在快活林殺死向八後,難道一路穿着這件血衣,回到此地?”

    “還是你的親人重傷垂死,你將血衣小心翼翼地帶回來,然後又迫不及待地穿上,只爲了等待我們上門?”

    “不要妄圖狡辯了,你不是真正的兇手,兇手在哪裏?”

    男子雙肩聳動起來,似哭似笑,非哭非笑:“不愧是冷麪判官啊,我這點僞裝在你面前自是極爲可笑的,可我很不明白,爲什麼向黑子之前做那些喪盡天良的事情時,就看不到你出現呢?從前死在他手下的女子有多少,此後又將有多少,就看不到開封府衙捕快呢?”

    說着說着,男子劇烈咳嗽起來,鮮血直接從口中流出:“咳咳……難道向黑子所作所爲,就不違背大宋律法?還是說,你們這些狗官只能欺壓無權無勢良民,遇到有後臺的惡徒,從來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公孫昭抿起了嘴。

    男子大笑:“哈哈哈!公孫昭,你也無話可說了嗎?你還有何臉面,被稱爲從不徇私冷麪判官!妹子,我們一起殺了他!!”

    牀上原本一動不動的女子,整個身軀突然像是一座拱橋,直挺挺地在牀上立了起來,尖叫起來:“阿哥……我好疼……我好疼啊……”

    男子也發出淒厲的呼聲,七竅齊齊流血:“妹子……一起殺狗官……一起殺狗官!”

    說罷,女子一個翻身從牀上騰起,手腳並用,向着公孫昭爬行出來,男子也手腳並用,向着公孫昭撲了過來。

    一種巨大的恐懼感,宛如洶涌而來的寒流,裹挾了公孫昭周身,他接連後退,想要離開房間內,再做打算。

    然而這明明狹小的房間內,就像是突然無窮延伸,他往後飛退,卻居然出不去屋舍。

    電光火石之間,公孫昭瞳孔猛然收縮,意識到了什麼,狠狠的一咬舌尖,在劇痛下發出威嚴的呵斥:“何方賊子,以左道之法,惑我心神?”

    話音剛起,他就從腰間的革帶中一抽,抽出一根焚香來,食指平穩地在香身上滑過,到了尖端時,唰的一下躥起一道火苗,幽幽的香氣頓時擴散出來。

    頓時間,眼前變了樣子。

    沒有了女子爬行,那女子依舊奄奄一息地躺在牀上。

    也沒有了男子撲擊,牀榻邊的虛弱男子也只是用無比仇恨的目光看過來,嘴脣溢出鮮血。

    公孫昭的注意力徹底從兩人身上移開,凌厲的目光掃視屋內,陡然間凝聚在一個地方,修長的五指按在劍柄上,伴隨着錚然作響,一道紫電驚雷般的光輝斬向房頂。

    一位道袍身影陡然閃出屋外,陰沉的聲音迴盪在屋內:“好一柄御賜的紫金劍!冷麪判官名不虛傳,皇城司出身的習慣至今還保留,身備定魂香啊!”

    公孫昭雙目冷視,劍光再斬:“妖道!敢在開封府撒野,死!”

    那道人飄然避開劍光,看向男子:“鄭濤,你心甘情願地赴死,有此承付,我師門長輩自會收你弟弟入山門!”

    男子用哀傷的目光看了眼牀榻上的女子,然後大聲道:“多謝道長美意,便是不收我弟弟,向黑子已死,再殺了這些縱容他爲惡的狗官,我於願足矣!”

    “好!”

    道人取出一柄木劍,手指在劍身上抹過,一股淒厲的血色陡然升騰:“冥煞輔訣,血符行陣,畫地爲牢!起!”

    “妹子,爲兄要先走一步了!”

    男子泣聲高呼,這次七竅中真正流出鮮血來,並且化作一股股洶涌的血流,從腳下蔓延,在屋內鋪開。

    這遍佈着藥物和惡臭的屋舍,頓時變成了一座血色陣法,公孫昭的紫金劍斬出,好似遇到了一堵無形的牆壁,被狠狠彈了回來。

    道人站在屋頂,迎風而立,獰笑起來:“公孫昭,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

    如此大的動靜,外面自然發現了。

    就在屋內男子自裁成陣之際,一種巨大的恐懼感,同樣如同洶涌而來的寒流,裹挾了外面的衆人周身,丘仵作駭然失色:“不好,裏面是陷阱,又有賊子要謀害三郎!”

    而不遠處,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的林三陳五等人,也感到脖子後面有一股寒氣逼近,渾身發寒,身體下意識顫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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